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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直至登机的时候,姜雨娴还是不怎么愿意跟宋知瑾说话。宋知瑾也不搭理她,她上飞机吃了点东西,随后就静静地窝在座位上睡觉。

机舱内十分安静,宋知瑾刚看完了几版报纸,转头就发现姜雨娴蜷缩着身体睡着了。他向空姐要了一条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不经意抬头,他发现罗茂基正扭着脖子兴味极浓地看着自己。

在宋知瑾叫来空姐的时候,罗茂基已经开始注意他们那边的状况。宋知瑾没有搭理他,替姜雨娴盖好毛毯后就继续低头看报纸,他觉得无聊,于是也向空姐要了条毛毯,准备好好地养精蓄锐。

其间姜雨娴醒了两次。第一次是被那条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热醒的,她将毛毯推开了一点,接着又继续入睡。而第二次则是被一个相当混乱的梦所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好半晌也没想起自己身处机舱。她机械式地转动着眼珠,待意识渐渐回拢,她才慢慢地坐直身体。

她小小的动静引起了宋知瑾的注意,他看到她正用手背揉着自己的眼睛,便开口提醒:“别揉了,当心发炎。”

他的声音幽幽地在耳侧响起,姜雨娴被他吓了一跳。她缓缓地将手放下,接着就将脸转向他:“飞机还有多久才降落?”

宋知瑾低头看了眼腕表,估算后说:“大约二十分钟。”

姜雨娴点了点头,随后摇晃着步子去了躺卫生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回到座位时精神了不少。她不是记仇的人,睡醒后就不再为宋知瑾擅自拿走手机的事情生气,兴致很高地询问他往后的行程。

将近傍晚他们才抵达目的地,一群人先入住了景区内的度假屋。这趟与宋知瑾同行的三人都是与他关系密切的朋友,他们出身相近,兴趣相投,经常结伴出游。姜雨娴的相貌十分讨好,她的五官虽长得标致,但并非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美丽,看上去让人相当舒心,同时她的性格随和,因而很快就与宋知瑾的几个朋友打成了一片。

吃过晚餐后,他们就各自回房休息。度假屋一共有三层,姜雨娴和云霓两个女生住三楼,而其余的男士则住二楼。

姜雨娴回到房间就先进浴室洗了澡,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听门外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连忙过去开门,站在门外的云霓晃了晃手中的一大袋零食,兴高采烈地说:“时候还早,到我房间看电影吧。”

在飞机上睡了好几个小时,姜雨娴此刻睡意全无。她披了件衣服就乐颠颠地跑去了隔壁。

云霓选了部很经典的惊悚片,她边撕开薯片,边对姜雨娴说:“我一直都很想看这部电影,可是他们没人愿意陪我看。”

姜雨娴怎么也没想到云霓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间点看这种惊悚电影,她睁大眼睛盯着屏幕上那光怪陆离的画面,明明心里害怕得紧,但又忍不住想看下去。

电影才放了一半,姜雨娴就急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一把抓了个枕头又匆匆地冲进云霓的房间:“我今晚要跟你睡。”

“别害怕,都是假的。”云霓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听了她的话便把她拉到身边,以专业的口吻跟她探讨电影里的化妆水平和特效。

云霓说得十分搞怪,姜雨娴便试着用一种研究的态度去观看,可是她刚抬头,恰好就碰上全片最恐怖的一幕,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本能地就扯开嗓子喊了出去。

尽管云霓在电影结束后极力地安抚她,但她还是心有余悸,一整晚都没睡好。

翌日清早,他们吃完早餐就出发登山。车子在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姜雨娴倚在车座上打盹,宋知瑾皱了皱眉头,随后以略带疑问的目光看向云霓。

平日罗茂基习惯了“直肠直肚”,他拍了下云霓的肩膀,笑得十分开怀:“昨晚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居然能把小雨伞给累坏了?”

云霓剜了他一眼,说:“满脑子坏思想!”

罗茂基“嘁”了一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才满脑子坏思想,我想你昨晚肯定找人看电影了,我知道你珍藏了好几部恐怖片,一直找不到人陪你看。”

云霓把自己正吃着的牛角面包塞到罗茂基手里,恶狠狠地说:“吃东西吧,填上你那张寂寞的嘴巴。”

汽车驶上半山腰后的路途便得靠他们徒步完成了,宋知瑾把姜雨娴推醒,她小憩了十来分钟,看上去比先前精神多了。他将手边的羽绒服递给她,催促道:“快点穿上,外面很冷。”

姜雨娴依言穿上羽绒服,她边将衣服的拉链拉上,边看着空荡荡的车厢问:“他们都下车了吗?”

“嗯。”宋知瑾示意她把扣子扣全,待她把御寒的衣服全部穿上,他才带着她下车。

外面的风确实很大,姜雨娴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她将双手插进口袋内,用力地在原地蹦跳了几下。

宋知瑾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待她安定下来,他才说:“走吧。”

最近两年,这座山脉已被开发为旅游景区,这个时节的游客不算多。他们走了一小段路程,也没有碰上几个人。穿过起始段崎岖不平的小径,接下来的路道则相对宽阔了些,可以容下两人并肩而行。宋知瑾护着她走在内侧,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他便说:“别低着头,留意下周围的风景,你会爱上它们的。”

姜雨娴叹了口气,没吭声。

“在想什么?”他问。

沉默了小片刻,姜雨娴说:“很多年前,爸爸答应过要陪我去看冰雕和滑雪的。可是他总是忙着工作,到现在这个诺言也没有兑现。”

宋知瑾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这么快就想家了?”

她很诚实,伸手在空中比画了下:“只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而已。”

“与其满心牵挂,还不如敞开胸怀去感受这奇妙的大自然。有心事的时候,我偶尔会到外面走一趟,回来后整个人就会完全地放松,这就是大好山河神奇的治愈力量。”宋知瑾告诉她。

姜雨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那你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要来散心?”

宋知瑾说:“这次只是纯粹出游。”

“我才不相信。”姜雨娴表示怀疑,她追问,而他只是微笑。

他越是这样故弄玄虚,姜雨娴就越好奇,她不死心地揣测出各样理由,但宋知瑾一直矢口否认,直至她试探性地提起程知瑜,他才做出不一样的反应:“我跟她的关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姜雨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问:“那事实上是怎样的?”

“她是我妹妹。”宋知瑾顿了顿,又补充,“同父异母的妹妹。”

姜雨娴的脸色微微变了,她“哦”了一声,紧接着就沉默了。

宋知瑾以为她会很感兴趣,她这样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而她仰视着那条看不见尽头的登山径道,快速地转移话题:“这座山有多高?”

“平均海拔有二千五百米左右。”宋知瑾说。

姜雨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那要走多久?”

宋知瑾先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接着才回答:“一般人只需要两三个小时就够了,而你……很难说。”

她拉着绒帽两侧的流苏,很不放心地问:“要是我们天黑也没到山顶呢?”

作为登山爱好者,罗茂基等人早已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走,宋知瑾为了照顾她,被队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前方有一级跨度很大的台阶,他扶了她一把,用事不关己的口吻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越往高处走,扑面而来的风雪就越凛冽。

姜雨娴瞧见头顶上方有缆车滑过,看着别的游客舒舒服服地坐在缆车内观赏风景,她问宋知瑾:“我们为什么不坐缆车上山?”

顺着她的目光,宋知瑾也仰头看了看:“乘缆车上有什么好的,既没趣,又不能锻炼身体。”

她又问:“你乘过吗?”

宋知瑾稍稍回忆了一下,说:“我还真没乘过。”

姜雨娴马上说:“那你怎么知道没趣呢?”

“我可以想象得出。”宋知瑾大抵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他转头问,“你想乘?”

姜雨娴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一脸的渴望早将答案表露无遗。

“别半途而废。”宋知瑾不轻不重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接着继续前行。

正当他举步时,姜雨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她踌躇了两秒钟,软声说:“我们下次再走上去好吗?”

宋知瑾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替她将那没说完的话接下去:“所以,这次先乘缆车?”

姜雨娴用力点头,眼睛笑得弯弯的,恰似昨夜那枚新月。

宋知瑾笑了,接着道破她的那点小心思:“我想你下次肯定不敢再跟我出门了。”

姜雨娴被他笑得脸红红的,她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温声细语地劝说:“我好想乘缆车,我们去乘缆车好不好?宋知瑾,乘缆车好有趣的……”

走在前面的宋知瑾一直没给她回应。看着他高大又笔挺的背影,姜雨娴突然觉得无助,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后来干脆停了下来。

耳边没有了她叽叽喳喳的声响,身后不再传来脚步声,宋知瑾也停了下来,回头便看见姜雨娴咬着唇站在原地。她那张脸本就小巧,在绒帽的遮掩下,更是只剩下巴掌般的大小。山风又干又躁,吹得她眼睛涩疼,她不断地眨着眼睛,那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好半晌,他才收回视线:“你不是要乘缆车吗?快跟上来。”

那语气里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姜雨娴不知道他是临时改变主意,还是早就打算顺应自己的要求。如愿以偿地乘上了缆车,她看着窗外的景致一点一点地转换,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

宋知瑾坐在她对面,她悄悄地抬眼看他。上缆车后,他便一直沉默着,她猜不透他有没有在生气。

宋知瑾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于是便回看向她。被宋知瑾逮着,她也不躲避,还讨好地朝他微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声音却很温和:“下次不要随便跟别人闹别扭,尤其在自己处劣势的时候。”

经他这样一说,姜雨娴不由得窘迫起来。其实他的话说得有所保留,与其说是闹别扭,还不如说是耍赖撒娇。她似乎料定宋知瑾会吃自己这套,不然她就不敢这么放肆了。她又悄悄地瞧了他一眼,脑海里略过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缆车缓缓上升,地面上的景物逐渐远离。姜雨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喃喃道:“好漂亮……”

宋知瑾漫不经心地问:“有趣?”

姜雨娴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他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由于搭乘缆车,他们比先出发的同伴早些抵达目的地。宋知瑾带着她踏在茫茫的雪地上,她走得不稳,他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问:“冷吗?”

“不冷。”姜雨娴小声地说。

隔着厚厚的手套,姜雨娴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由他牵着,虽然很有安全感,但心跳却失了几拍。明明置身于冰天雪地,她居然觉得燥热,真是反常得可以。

走至平缓的地方,宋知瑾才松开她的手,指了指前方说:“要不要大喊一下?”

在高空俯瞰,姜雨娴有种翻阅地图的错觉,长长的河流纵横奔流,很艺术地将整片辽阔土地分割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图形。她十分豪爽地大喊,声音在空荡的山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不一会儿,她便回头对宋知瑾说:“没力气喊了,好饿。”

他们随意地坐在雪地上。姜雨娴看见宋知瑾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件又一件自己前所未见的东西,于是便伸长脖子好奇地瞧着那个神秘的背囊。她心情好,装作天真地问:“这是多啦A梦的口袋吗?”

宋知瑾被她逗笑,将手套脱下,接着动作熟练地将炊具安装到位:“它比多啦A梦的口袋要厉害得多。”

姜雨娴背风而坐,猛烈的寒风吹得她脊梁都弯了下去。宋知瑾用手将冰雪装进小型的单锅,她看到他的手背和手掌冻得通红,不由得有感而发:“其实你对我挺好的……”

他分神看了姜雨娴一眼,说:“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什么都不缺,哪里需要我报答什么。”姜雨娴理所当然地说。看他盖上锅盖,她好奇地问,“你在煮什么?”

“热可可。”宋知瑾从背囊里翻出块黑巧克力,递给她的时候说,“你先吃点吧。”

戴着厚重的手套,姜雨娴掰不断那块巧克力,宋知瑾正忙着找可可粉,瞧见她拿着巧克力一脸纠结的模样,便说:“没关系,直接咬吧。”

姜雨娴看看巧克力又看看他,随后将巧克力递到他跟前:“你饿吗?”

“原来你还记得我。”宋知瑾取笑她,随后便咬了一口。

热可可很快就被煮好了,宋知瑾忙着收火,接着把还冒着泡泡的热可可装进杯子中。姜雨娴凑身过去,深深地吸气:“好香啊!”

宋知瑾将杯子递给她,姜雨娴双手捧着,在他那句“当心烫”的提醒下,她还是不小心烫着了舌尖。暖意却一点一点地注入身体,在冰天雪地里能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她真觉得无与伦比的幸福。

待其余三人抵达山顶时,宋知瑾正陪着姜雨娴在堆雪人。他背对着他们,直至背后被雪球砸中,他才抬头。

姜雨娴很早就看见了他们,看见宋知瑾被袭,她还抿着唇偷笑。她的笑意还没敛起,又一个雪球甩到面前,这次却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错愕地看着他们,而宋知瑾则一手将她拖到雪人身后,从容淡定地说:“捏雪球砸他们,你负责云霓。”

那雪人将近有姜雨娴那么高,他们有了屏障,就算以少敌多也不会太狼狈。宋知瑾掷雪球的速度快、力度足,逼得罗茂基和卓恒不得不分散进攻,绕了一个大圈子才能向他们靠近。姜雨娴的攻击力明显没他那么强,但应付没有防御工具的云霓还是绰绰有余的。

雪球漫天飞驰,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在山间回响。

激进的罗茂基和卓恒冒着密密的雪球不断向他们靠拢,宋知瑾眼看避无可避就让姜雨娴跑开。

高山上空气稀薄,姜雨娴跑了几步就开始喘气,没跑过爱好运动的云霓,不消片刻就被云霓给逮住,云霓将双手贴在她温暖的脸颊上,冷得她大喊救命。后来罗茂基和卓恒也跑过来捉她,她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向宋知瑾求助。

宋知瑾看着她乱跑乱窜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她一边跑还一边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只得过去支援她。

他俩聚在一起,这下就方便了罗茂基他们发起进攻。姜雨娴已被他们消耗完了体力,宋知瑾心知胜负已定,于是伸手将姜雨娴护在怀里,扬声喊:“你们赢了。”

姜雨娴和宋知瑾动作亲密地抱在一起,惹得他们高声起哄。

听见他们的调笑声,姜雨娴红着脸从宋知瑾怀里探出头来,抬眼看了看他,他恰好低头,登山镜遮挡了他的眼睛,但他嘴角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再度让她心跳失序。她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而他却低声笑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她狠狠地跺了他一脚,而那张脸更是红得厉害。

他们赶在天黑前下山,然后入住了附近那所很有名的温泉会馆。晚餐吃的是当地十分地道的农家菜,疯了一整天,他们都十分有食欲,中途更是两度加菜。

回到房间,姜雨娴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多动。很快,云霓就过来找她,她将门打开,看见门外还站着罗茂基和卓恒。

云霓问她:“楼下有个清吧,去喝一杯吗?”

姜雨娴拉着自己的眼皮:“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他们仨笑了起来,卓恒说:“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床就可以看日出。”

姜雨娴笑着与他们挥手:“你们玩得开心点。”

在房门被合上的一瞬间,罗茂基伸手挡了挡。姜雨娴重新将门打开,他笑得很暧昧,用很不正经的调子对她说:“阿瑾也在房间里,你睡不着可以找他聊天哦。”

送走他们后,姜雨娴进浴室洗澡,放松全身肌肉躺在浴缸里,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有点酸痛。泡了十来分钟,她便穿好睡袍准备休息。

这家温泉会所占地面积十分广阔,但最高层不过是五楼。姜雨娴入住的房间朝向佳,若她打开窗户,便可以饱览不远处那片苍翠茂盛的山景。

将头发吹干,姜雨娴无所事事便打算欣赏外面的风景。她随手将窗帘拉开,猛地被光洁玻璃窗上的那团影子给吓着了。她尖叫了一声,被烫着似的甩开窗帘。她将手放在急促起伏的胸口上,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昨晚那部惊悚片的场景。

房间里静悄悄的。姜雨娴缓过后才顿悟,那团不过是自己的倒影。外面的名种树木长得很高,枝丫伸延,被拉长的树影也映在玻璃窗上,因而看上去就更加怪异。

经这么一吓,姜雨娴没了睡意,于是就给云霓拨了通电话便下楼找他们。

今晚有位小有名气的网络歌手在现场唱布鲁斯,吧里比平日要热闹很多。云霓到门口接应她,她一进门就听见从广播里传出的低沉歌声。

他们所占的桌子离小型舞台很近,姜雨娴坐在椅子上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台上歌手和乐队的表演。云霓已替她点了一杯酒精含量不高的鸡尾酒,她浅尝了一口,问:“其他人呢?”

“他们说无聊,跑去掷飞镖了。”云霓用吸管搅着杯中的鸡尾酒,她也对台上的表演不感兴趣,“你要不要也过去玩?”

姜雨娴不懂欣赏这么沧桑的音乐,她看了看才喝了三分之一的饮料,然后点头。

罗茂基和卓恒正互相较量,姜雨娴站在不远处旁观,他们的实力相当,很难预料哪方会胜。

云霓问她:“你会玩吗?”

“会一点。”姜雨娴很谦虚地说。

“我们也来一局吧?”云霓跃跃欲试。

“好呀。”姜雨娴爽快答应。自小姜延就手把手地教她掷飞镖,她若不赢得漂漂亮亮,真的会很对不起自己那位名师。

她们玩的是二十一点。云霓先来,第一镖就掷到了三倍分区,姜雨娴忍不住赞叹道:“漂亮!”

那边的两人刚好结束一局,卓恒以一分之差险胜。他们看到两个女孩子开了局,于是兴致勃勃地凑身观看。

姜雨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拿过飞镖了,她眯了眯眼,随后就将飞镖掷出去,结果堪堪落在两倍分区。

刚才只输了一分的罗茂基不服气,他提议:“我们组队吧,我跟云霓一组,你跟雨伞一组。哪组输了明早就去妙食居占位。”

妙食居是温泉会所附近唯一一家早餐质量过得去的餐馆,他们几个受不了会所餐饮部那些粗制滥造的糕点,每次来这边登山都会到妙食居吃早餐。可这妙食居的生意火爆,小小的餐馆内挤满了慕名而来的食客,且妙食居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接受预定,要想一尝该店滋味的食客必须早早就到店外等候。

对于排队这个问题,他们通常都互相推托。而现在逮到这样一个机会,罗茂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知道卓恒对姜雨娴的技术表示怀疑,但却不能当面说嫌弃,就算不情愿也会答应下来。

卓恒倒吸了口凉气,他给了罗茂基一记“你真阴险”的眼神,婉转地对姜雨娴说:“小雨伞,你真会玩吗?不会玩就直说,我可以找阿瑾来代替你。”

话毕,卓恒就掏出手机匆匆给宋知瑾拨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姜雨娴就说:“我会的,只是好久没玩了。”

罗茂基乐得很,他跟云霓士气十足地击掌,随后对卓恒说:“开始吧,我待会儿得一洗雪耻。”

卓恒低声跟姜雨娴说:“你知道输了意味着什么吗?输了明天就得五点钟起床,然后傻愣愣地在妙食居外面等一个小时。”

姜雨娴想了想,说:“我们也不一定会输。”

她的话音刚落,宋知瑾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卓恒幽幽地叹气,随后就将事情大致告诉了他。

宋知瑾来到清吧的时候,他们才开始了两轮。姜雨娴两轮都掷在了两倍分区,而卓恒和罗茂基势均力敌地在三倍分区得分,因云霓的正常发挥而暂时领先。

云霓跟宋知瑾说:“你来得正好,给我们当裁判。”

赛果本应毫无悬念,只是从第三轮开始,姜雨娴竟能精准地将飞镖掷到三倍分区内,这峰回路转令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卓恒差点热泪盈眶,当姜雨娴再次把飞镖掷入高分区时,他忍不住紧紧地拥抱住她,激动地说:“小雨伞,真人不露相呀!”

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宋知瑾仍旧笑着,但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比分已追平,姜雨娴轻轻地舒了口气。她松了松微微僵硬的肩膀,目光不经意地扫到一旁的宋知瑾,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随后强作淡定地挪开眼睛。

被宋知瑾那一眼扰乱了心神,姜雨娴在下一轮居然失了手,飞镖擦边投在了两倍分区。云霓喜出望外,紧接着投掷,可结果却与姜雨娴一样。

较量仍在继续,两组依然平手。今晚卓恒投掷得极有水准,六轮里有五轮是稳稳地掷到了三倍分区,而这最后一轮也不例外。这让罗茂基倍感压力,他的状态明显不如卓恒好,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只得了两分。

罗茂基的失利没有影响云霓的发挥,她快而准地将飞镖掷向三倍分区,但最终还是以一分之差输给了卓恒和姜雨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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