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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颠颠儿的马车上气氛诡异,龙小花穿着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虎形衣,翘着虎尾巴,坐在马车窗边。她实在不想在自己的前夫面前奔放地更衣,大家清白的关系正因为他过分又多此一举的“疼爱”在摇摇欲坠,要是再谣传出她在马车里对着龙大当家宽衣解带,这个美好的世界就彻底崩溃了。

她正要抬爪抓抓脑门,却被身旁的人一掌将爪子拍下来。

“别乱动。”

龙晓乙皱了皱眉,看着她那颗刚被大夫好生料理过的脑袋,一颗脑袋被硬生生撞出了几个包,因为她头发太厚给掩住了,差点儿没发现后脑勺还微微渗出些血,结果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吠吠着不肯包扎,还是他把她按在腿上,让大夫蹲着身给她的脑袋好好上了些药,包上了止血的布条。

血才刚止住,这会儿她的多动症又来了,那爪子就跟她那颗破心似的一刻也耐不住闲,总要给他闯点儿祸出来才算安生。

“你让那个大夫用绷条在我脑袋上扎这么大个蝴蝶结是什么意思?”嫌她还不够怪异吗?她都说她没事了,他还要显示他多余的爱心。她穿着件虎形衣被押进医馆已经很丢脸了,还被他押在腿上,示意大夫手脚快点儿,结果那大夫为了图快,胡乱给她扎了一通,最后等她站到镜子前,就发现自己脑袋右半边多出好大一朵白色的蝴蝶结,随风摇曳了一阵,最后蔫在她的脑袋上。

“这个样子好丑呀,怎么见人嘛?我要拆掉。”

“你若知道难看,就不会穿成这德行蹿到我面前来。”龙晓乙凉凉地斜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审美观存在偏差的事实,“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别伸手去挠。”他见她极其不爽脑袋上多出来的装饰品,又出声安抚道。

“还要过些日子?难道我这几天都得顶着这玩意儿到处走?”

“嗯。”

“嗯什么啦?这样子我要怎么去……”见她的白马良人呀。

“你什么德行我没瞧过?你又看不着你自己,我都没嫌你碍眼,激动什么?”父不嫌女丑。从小看到大,他都不介意了。

“你……”果然是故意把她弄得很丑,借此来阻挠她和白马良人的偷情约会吧?

“过来。”他将她那不安分的爪子抓在手里,扯过她,让她跪坐在他身边。

她正要反抗,只觉他把手伸进她的发丝里,平缓的声音从她头顶飘下来:“你别挠那伤口,哪儿痒告诉我,嗯?”

好……好恐怖、好……好吓人、好……好诡异……白马良人又不在,他突然对她那么好做什么?她现在不是伤口在痒,而是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啊!他耶,龙晓乙耶,一个连件新衣都不曾心甘情愿地替她买过的前夫耶,一个连洞房都懒得完成直接休妻的陈世美耶,一个逼着自己前妻跑堂还克扣工钱的死商贾耶。

脑后的伤口被他一压一按,倍觉舒服,她把下巴搁在他腿上,盯着他墨袍上的灰竹纹发呆。马车颠颠儿的,让她昏昏欲睡,戏台上的一番折腾着实把她不多的体力给全数耗尽,现在她又被伺候得眼儿眯眯,就这么倒在前夫的大腿上直接睡死了。

龙晓乙正撩帘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而感觉腿上一沉,低头瞥见某个顶着白色大蝴蝶结抱着自己的大腿睡得酣畅的家伙,叹了口气,正要抬手将她抱上椅子,那小身板儿却抗拒地扭动着,还不满地发出呓语:“你对我不好,你才不会对我好,你是别有居心的……嗯,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

“要不然,你就不会逼我去跑堂还扣我工钱……”

“……”让她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还得了,若他不在了,她上哪儿去弄银子?

“要不然你就不会连新衣服都不买给我穿,嗯,其他小姐穿得都比我漂亮……”

“……”他长年不在家,她穿那么好看干吗?穿给谁看?嘁!万一被什么莫名其妙品位怪异的坏人给看上怎么办?有两件衣服穿穿就好了,讲究那么多。

“要不然你就不会把我休掉,还不肯洞房。”

“鬼才要跟一个十一岁的小鬼洞房!”这句话他毫不遮掩地爆出口来。他又不是禽兽,不管果子多青涩都吃得下口,而且到底是谁十一岁还在尿床啊,还敢大言不惭地跟他提洞房?简直无耻,如果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身下湿了一片,她觉得他该拿什么表情对她呢?

“你到底是不是睡着了?”平时就咋咋呼呼的,好容易睡着了,废话还那么多!

“不罚你、给你买新衣服穿、跟你洞房,你找相公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是很简单的要求,不过他一条都不在列罢了。他淡笑着低头看了一眼睡得晕晕乎乎、随着车子晃动还会摇两下脑袋的龙小花,按着她脑袋的手绕过她的脖子移上她的额心,微微一点,“你这家伙才不像你说的那般好打发,我看还得天天给你欺负、给你买艳本看、和你一样讨厌算盘管账琴棋书画、有时间同你胡闹那些肉麻戏码的家伙才好吧?”

“自己条件不咋的,却只知道苛求别人!”

“我若不在,就没人欺负你了,开心吗?嗯?”

他指尖一曲,轻轻一弹她的额间,换来她的咕哝抗议声。他弯下身子,两手捧过她的脖子,直起她趴在自个儿大腿上的脸,打量了一番。那蝴蝶结因为他的动作而耷拉了下来,有点儿滑稽地遮住了她的眼,他抬手将那白条从她闭着的眼前挪开,看着那张他自己一手养大的脸说道:“哪里丑了,不是挺好看的吗?我看着顺眼便好。”

马车在龙府门前停了下来,龙小丙撩开帘幕正要请大当家下马车,却被里头的景象吓得瞳孔放大,倒抽凉气。

他绝对是看错了,大当家不可能一脸柔和地看着小姐,还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姐的脖子,俯下身子,把自个儿姣好的唇瓣搁在小姐那总是说讨厌话的嘴巴上。

那微垂下的发丝遮了他的眼帘,让龙小丙看不见他真切的表情,只觉得四片唇相贴的亲密画面太过于刺激,让他的脸刷地红了个通透,也不知道是该张口出声,还是放下帘子让大当家完成好事。可是,这真的是好事吗?一定是小姐又听了贾管家的话在马车上狐媚大当家,所以才……

一听见背后的动静,龙晓乙抿了抿嘴角,与她刚刚被自己宠幸过的唇拉开一道细小又暧昧的缝儿,然后视线稍挪,看到自己的贴身小厮眼珠子都快要滚出来了。

“大……大……大当家……我……我……我是……”

“嘘—”

看着龙小丙结巴的样子,他淡笑着举起食指搁在唇边,眯了眯眼,指了指靠着自己的肩头还在睡的家伙,发出一声轻轻的噤声信号,示意这是他们男人间的秘密,别让某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她被前夫轻薄过。

龙小丙立刻会意,捂住自己的嘴巴,涨红了脸,使劲儿点着头。他不会说的,死都不会说“大当家趁小姐睡着的时候好柔情似水、饥不择食、六亲不认地咬了小姐嘴巴”的事的,为了大当家的终身幸福,他龙小丙会把这个秘密一直带进坟墓里!

这只是一场误会、巧合、事故、灾难、噩梦!

龙小花的身子被人腾空抱起,下了马车,跨过大门,穿过庭院,被送进她的房间里,然后几乎算得上轻柔地被搁在闺床上。小丁被召唤来替她换下一身狼狈的装束,然后她就那样被丢在床上任由摆弄,直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随着开门再关门的声音响过,她才把眼睛睁开一条很细的缝儿,头微微地向床边转动,确定周遭除小丁外并无他人,接着—

她从床上猛地弹跳了起来,顾不上把小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径自捂着嘴巴跳到梳妆台前,移开爪子,视线盯着那张半开的嘴巴。

“小姐,你没睡着啊?”小丁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身边。

“……”

“那大当家刚刚抱你进来,你是在撒娇哦?”

“……”

“小姐,你干吗又摸嘴巴又脸红的啊?”

“小丁,如果不小心和两个男人亲过,是不是很无耻啊?”

“是蛮无耻的啊,烈女不侍二夫嘛。”

“……”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又没在骂你无耻。”

“我是说不小心不小心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自愿的……”

“女人啊,最喜欢欲迎还拒,即使心里想得要死,表面上还是要拒绝两下,喜欢玩什么故作惊讶、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后知后觉啦,又喜欢故意摔倒在男人的怀里楚楚可怜啦,还有,最最讨厌的就是装睡着等人家来亲的……”小丁义愤填膺地说完,看了一眼一脸抽搐的龙小花,“这些不都是小姐告诉小丁的吗?”

“原来我说过这么欠抽的话。”

“小丁觉得小姐说得很对啊,这种女人的确很讨厌啊!”

“呜……拜托你,不要讨厌这种女人好不好?”一不小心变成自己讨厌的人的感觉真的很憋屈耶,她就是这种无耻又做作的女人啦。

“先不要管那种无耻的女人啦,小姐,你不是偷偷跟着大当家去学做生意了吗?怎么变成这德行回来了?”

“别提了。”她抬了抬手,对自己头顶白色大蝴蝶结、身穿虎形衣、屁股后面还翘着根尾巴的造型不想做多余又丢脸的解释,只是继续抬手摸着唇瓣看着镜子。

要命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她不应该觉得舒服安心就靠在他腿上睡着了,应该在有黑影靠向她的时候就睁开眼睛,但是,睁开眼后她要说什么呢?

“你是想要亲我吗?”

“你是‘继母’,你不能亲我啦,你不是只负责欺负我、虐待我的吗?”

“我现在好丑,不要亲啦!等我洗完澡,换件衣服,扎个头发再……”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重点啊!令堂的,这些台词怎么听怎么像她最厌恶的欲迎还拒路线,有没有哪本艳本可以解释一下她现在的情况呀?小可怜被长期虐待自己的“继母”亲过后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啊?他到底安了什么心?难道就是为了让她自我唾弃,所以才绵绵地亲了她一下吗?

“小姐,你趴在床头找什么啊?”

“怎么正当处理不正常男女变态关系的答案。”

“可是床头上只有你堆起来的艳本呀。”

“艳本里才有我想要的答案。”她抓起面上那本开始随意地翻,随即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啊?《珠算大全》?小丁,我的宝贝艳本呢?哎,怎么这本也是……什么《经商百通道》?这什么跟什么呀?”

“呃……小姐,你不记得你今天让我趁大当家不在家里,去他的书房里摸几本经商类的书好帮助你变成一通百通的女强人吗?”

“哦,是我让你搬来的哦。”她抓了抓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本,哕,好没劲的书,没什么想看的欲望,“那我的艳本呢?”

“大当家的书房很整齐。”

“嗯,我知道啊。”那个人有洁癖嘛,喜欢把什么东西都放得井然有序,稍微给他弄乱了点,他就皱眉头瞪眼睛发脾气。

“书柜也很整齐。”

“说重点啦!”

“重点就是,我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来又没有别的书填回去,太明显了会被抓包耶!我就很聪明地从小姐这里抓了几本去填那几个空缺嘛,这样大当家绝对不会看出来他有少了书!”

“哦哦!小丁,你好聪明啊!不错不错,要是少了书,他一定立刻就会眼尖地发现,然后乱发飙的。”她房间里反正有很多“继母”堆来的她看也不想看一眼的《女诫》类的书,刚好废物回收利用,塞回“继母”的书房,让他去享受他喜欢的烈女吧。

“对吧?我也觉得我灵机一动很厉害呢,就是可惜了那本新艳本,我都还没看完就一起塞进去了,早知道应该换一本的。”

噗—

“小姐?”

“你是说你把我昨天看的那个“爹爹”系列第一本也塞进那个‘继母’的书房里了?”

“有……有什么不对吗?”

“……”真的很想用眼神杀死你啊,小丁,你那聪明过分的脑子到底是由什么迟钝神经构成的啊?

“小姐,小丁再透露一个情报给你呀,大当家好像真的在帮你挑选夫婿哦,我看到好多好多未婚男子的资料卷宗搁在大当家的书桌上。”

“……”现在比起研究小丁这丫头的脑子构造,她比较想知道自家“继母”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边准备把自己嫁出去一边亲她?

有闲杂人等进过他的书房,这是龙晓乙回到书房的第一感觉。他习惯性地扫视书房,眯眼打量着摆放整齐的书架,手指在一排排竖立的书脊上扫动,最后定格在一本很陌生的书上,指节一曲,将那本书从架子上抽下来,搁在自己左手上,随意扫过书名,猛地皱起眉头,抿紧了唇,迈着步踱到书桌边,挥手扫开书案上的未婚男子卷宗,摆出兴致盎然的研究状,挑眉开始研究这本他书房里多出来的艳本。

再次皱着眉头盯着那个书名,眉头动了动,他大概从来没见过一本书的名字能难听、另类且含义丰富到这般田地,而且让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罪恶感—

《爹爹,太胡来》!

去!

不就是亲一下吗,这也算胡来?自己养大的家伙自己不可以亲一下吗?为什么有种被这书名指着鼻子骂的感觉?不过,他这算不算监守自盗啊?

冷哼一声,抬袖翻开蓝色的书皮,他倒要先瞧瞧别人的爹能胡来到什么地步。

香肌盈雪肤,雪韵灵光华。

藕臂环绕颈,灯影印薄纱。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美好是如此致命。她自小敬他畏他,将他当成长辈般,在他面前循规蹈矩懦弱乖巧,而他在她面前更是威严刻板。何时开始,她已经褪去了稚气和孩子气,露出女儿家的媚态来?

情动欲重,灼热粗重的气息渗透皮肤,一点一点烧进他的心孔。指尖掠过她微凉的皮肤,藕臂因他的触碰扬起一抹暧昧的潮红,似在催促他不必再客气。灯影撩拨,氤氲了她的眼眸,面前的女儿家芙蓉般水润剔透,羞怯生娇,带着诱惑硬生生挤进他的瞳孔,虚化了所有的背景,让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喉头上下滚动几番,干渴的感觉涌上他心头,而此刻眼前正有一朵沾满露水的娇花,不顾她疑惑的眼光,可怕的念头一旦窜进脑海里,便像脱缰的野马开始奔腾起来。

“人家觉得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了?”

“人家也不知道,可是……”

“嘘……不喜欢我这般待你吗?”

“如果人家说不喜欢呢?”

“那就只能把你绑起来了。”

“呜呜……不要这样胡来嘛。”

看不下去了,究竟是怎样一个疯癫的人才能写出此等让人忍无可忍、惊世骇俗的破书?龙晓乙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阳穴,拢起眉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把书本重重地合上,而不是一把将这本在龙小花的闺房里不知逗留了多久的艳本给摔到墙上、砸在地上、踩上几脚。

《爹爹,太胡来》?

哼,的确是个贴合内容的好名儿,简直是胡来透了,这种连犹豫都没有就把女儿家这般那般的禽兽哪点儿像人家的爹爹了?前后思想挣扎不过百来字,剩下的段子不是对自己养女的肖想,就是真真实实的这般那般。

他完全否定掉看前半本时的心惊肉跳、做贼心虚,也拒绝和这等禽兽爹爹心有灵犀,那段禽兽爹爹“也”想要揍她未婚夫婿的桥段绝对只是巧合相似,他绝对不承认他有什么所谓做爹的独占欲,也没动过要把那家伙压在床上这般那般的禽兽念头。对一个十一岁还会尿床的家伙,他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而且要欺负那个家伙不懂这般那般?哼,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整个脑子劈开,一半装的是吃的,另外一半大概就是这些艳本了。

他如果同书里一样这般那般待她,她大概会张着嘴巴瞪着眼睛问他是不是被奔宵给踩了脑袋。

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火大,最最让他不可忍耐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最后一页上标注了一排很是丑陋的毛笔字:

下个月初,“爹爹”系列的后续就要到货了,记得去买记得去买哦!龙小花,不准忘记!顺便说,人家好喜欢这个霸道的爹爹哦,又死相又可爱,明明喜欢死人家还不肯说,口是心非得好性感呀,亲一个!

他几乎能听到她写下这些话时那嚣张刺耳的诡异笑声,深吸的一口气压在胸口。她就是这般趁他不在家,每天窝在房里咀嚼这些个艳本,还敢当着他的面喜欢这种禽兽?什么叫口是心非得好性感?什么叫死相又可爱?他除了没有把她这般那般外,哪点儿比不上书里的男主了?继白马之后又是禽兽,她怎么就是对正常人类没兴趣呢?

看来今天晚饭她是不用吃了,应该叫她去跪祠堂,在她娘的灵位前好好忏悔。

“你说你要买爹爹系列的下一本来送给我?”

他这厢心中正打算惩罚措施,门外却传来龙小花那不知死活满是期待的声音,口中还直接爆出让他很想捏死她的艳本名。

“龙儿,若是你能背下珠算加法口诀表,莫说一套,十套我也帮你买来。”

白风宁欠揍又调侃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他几乎是立刻起身迈着步子就朝书房门外走去。

“你真能弄到小如意亲笔签名版给我吗?”

“龙儿,我何时诳过你?”

“太棒了,小如意的签名呀!我好喜欢他写的书,还有他上次那本《狼骑白马来》我也好喜欢啊。”

“龙儿选书的品位倒和我有几分相似,我比较钟情那本《娘子不守寡》。”

“对对,那本我也好喜欢呀,那个男角儿对小寡妇娘子好闷骚好体贴啊。原来我们俩都喜欢小如意写的书,实在是好有缘……”

“吱呀!”

龙晓乙的开门声截断了后面的话,顺便帮在他眼皮底下贴近到男女“兽兽相亲”距离的两人闪电般拉开,而龙小花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回险些要被白风宁抓在手里的爪子。

看来他们俩本想来个知音大相会的感动场面,却因为他猛地开门而赶紧双双抽回身去欲盖弥彰,尤其白风宁的动作更是欠抽—他神态自若地翩然一笑,手因在空中没及时抓住“小红杏”伸出来的手扑了个空,他也不尴尬,手臂弧度一拉,手指一滑,刷地展开纸扇,悠闲自若地在胸口扑扇了两下,轻易地化解不怎么名正言顺的尴尬立场,并且毫无被人当场抓住勾搭他人物品自觉地朝龙晓乙一躬身:“龙兄。”

兄他个头,兄弟妻不可戏的基本准则都没有的人。

眼前人太过于刻意的遮掩让龙晓乙冷笑连连。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情,还偷得这般明显,摆明了就是要让他瞧见,哼,不愧都是喜好艳本的二人组。

“你来做什么?”

毫不欢迎的口气,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可以直接将这句话解读为:“识相的就快滚!”

“今日拜访实有不情之请。”可白风宁向来是个不知道“识相”两个字怎么写的家伙。

“……”“不情之请”和“厚颜无耻”在他龙晓乙的字典里没什么分别。

“听闻龙兄想妥善安置前嫂夫人的后半辈子,白某自觉还能担当,家中又无妻室,便想来毛遂自荐,还望龙兄……”

白风宁话未说完,却见龙晓乙显然对他的话兴趣欠缺,倒是瞪向立在一边被某人带到龙兄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小红杏”,双手一环胸,怒道:“谁准你站在这里的?很闲是吗?”

“我……我……”“小红杏”被吼,往白马良人身边挪了挪脚步,只求“继母”那冰冷的视线不要再砸向无辜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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