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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玉琪和蝶儿是校友,在东吴大学时两人都是剧社成员。自从到了上海,在主演《黄海之恋》后,玉琪声名鹊起,川端以高片酬加一栋日式小楼的条件邀请其正式加盟了川端商会管辖下的电影公司,玉琪经不住诱惑,很快就答应了这个邀请,目前正在主演一部大戏。
  夕阳铺江,半江瑟瑟,上海外滩各种风格的建筑物在夕阳下竞相媲美,江中不时发着怪叫的轮船喷出烟雾。二十二岁的玉琪此刻站在大桥上,微翘的睫毛下那双水灵的眼睛藏着深不可测的思绪。玉琪撩起自己额前的刘海,江风吹过来,她摇动着手中的丝绸扇莺莺地唱起了《西厢记》。江面上一艘轮船顺江而来,甲板上几个光膀子的英国水手看见桥上的美人水袖飘飘,姿态可人,兴奋地大叫起来,挥着手中刚脱下来的衣服,怪喊着,其中一位还激动地翘着屁股叽里咕噜地对着玉琪抛媚眼,吹口哨。玉琪莞尔一笑,一扭腰肢,躲进轿子:“这些洋鬼子。”她下意识地摸摸腰上,那硬硬的家伙还在,顿时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玉琪上了轿子,轿子沿江边蜿蜒西去。大热天,轿夫已是汗流如注。
  公共租界,黑石公寓,川端的住宅前,两只雄伟的狮子镇守在高大威武的大门口,但硕大的铜制门环依稀有点生锈。
  远远看到一个中年男丁急匆匆走来,一路急嚷:“玉琪小姐,你可来了。川端急坏了。”
  “玉琪,你个小妖精怎么现在才来?你一点都不懂我的心?都半个月没来陪我了。”一进黑石公寓大门,川端便半拥着玉琪走进了书房。
  玉琪娇声道:“爷,爷……搂这么紧干什么?人家刚刚赶了一路的车。”
  几声娇啼般撩人的声音早就把川端叫得浑身酥软,但他咳咳两声压下自己的非分之想。今天有要事相商,可不是逍遥的时候。他把玉琪带到了密室:“宝贝,枪带来了没有?”川端小心地探问,脸上严肃起来。
  “这次是要谁的人头,这么急把我招来?”玉琪轻抬秀眉,似娇似嗔。
  川端一时有几分失神,忙捧着茶杯递给玉琪,并顺手摸了摸她的手:“让他做鬼都不知道,是这双小玉手把他送上了黄泉路,便宜他了。”
  玉琪一甩手,端过茶杯,轻轻地用盖子拂去上面的浮茶,嗲嗲地问:“谁啊?”
  川端踱步走到窗前,把窗帘拉紧。“明天是安老头子六十大寿,要举行盛大的募捐舞会,舞会第二天他要参加黄浦纱厂的拍卖,而我希望能拍下黄浦纱厂并入我们的川端商会,以此一统上海滩的纺纱业。明天你邀请另外三大美女明星妖妖、秋心、萍儿同赴宴会,唱歌伴舞,要让安老头子在开心中死去。”
  “你们要去拍黄浦纱厂?”玉琪把茶杯慌乱地放下,眼神忧郁起来,“你不投资拍电影啦?”
  “当然拍,而且还会继续加大投资,我是电影公司的大股东,你想演什么就演什么。”
  “可是,你去竞拍,干吗要杀安老爷?上次我误杀了一个洋人,看到他倒在血泊中,我到现在都还在做噩梦。我再也不想杀人了。”
  “你的手上已经沾上了鲜血,想洗也洗不掉了。别忘了,没有我,你能像现在这样在电影公司吆三喝四吗?不过,这次你只需开枪把场面搅乱就行,报酬绝对丰厚。怎么样,够体贴吧?”
  玉琪一定神,心里有几分胆怯,忙笑着说:“爷,我这不是撒撒娇而已吗?我哪敢不听你的?我只是不明白竞拍纱厂,你为何就要难为安爷?毕竟他是上海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事儿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不是身败名裂了吗?”
  川端把头靠近玉琪的玉脖,低语道:“这个你不用明白。怎么,舍不得啊?安家和洪家这次要联手和我竞拍黄浦纱厂,我早就想把那老顽固灭了。十年来,安家和洪家处处和我竞争,银行、棉花、纱厂、药厂,这些账该一笔笔结了。”
  “棉花的事情不是你们自己干的吗?全上海滩都知道,怎么算在洪爷头上了?”
  “那批棉花,我已经和温州商人谈好了四六开,要不是那洪老东西暗中派乔波使了手脚,我怎会落得人财两空,最后还坏了名声的下场?”川端说起这事,脸都气歪了。
  玉琪皱了一下眉:“这是洪爷那边的事情,不该杀安爷啊?”
  川端阴笑了一下:“美人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走为上策……三十六计,每一计都很精彩。你不用什么都明白,你只需开枪就行了。”
  玉琪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她支吾道:“川端先生,安蝶儿和我是校友,我们是好朋友,安老爷待我也不薄。他年纪也大了,我不想杀他,怕遭天谴。你们生意上那些事情我不想掺和。”
  “背叛我,在商会是大忌,我们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已经说了,你不用杀他,只需吓吓他。女人,就是麻烦。”他看到玉琪一贯带着傲气的脸有几分胆怯,忙凑过头,很知心地对玉琪说,“宝贝,你不是一直想出名吗?而现在正是上海电影业发展的黄金时期,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就要到了。酒酣之际,找准机会,‘啪啪’开两枪,就这么简单。枪响之后,就是你红遍上海滩之时,我保证让你大红大紫。”
  玉琪的心里风云暗涌。“放心,我还会安排助手给你。”说着,川端从保险箱里拿出一支手枪,满脸笑意地叫道,“你只要朝天开一枪就算任务完成 了。”
  玉琪不语。她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此便没有选择的余地。川端伸出手,把玉琪抱在怀里,两人正准备走出书房。
  这时,有人敲门,是栾杰。
  川端忙把枪收好。玉琪规矩地坐在对面沙发上。
  栾杰走进来,看了看玉琪,心里震惊,却礼貌地问:“川端先生,这位小姐是?”
  川端哈哈一笑:“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是刚刚加盟我们电影公司的玉琪小姐。这位是栾杰先生,一位聪明睿智的中国小伙子,我的得力助手。”
  玉琪斜眼看了栾杰一眼,心里也是一惊。他怎么也在这里?玉琪调整好呼吸,轻轻地说:“栾杰先生好,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栾杰见此情景,知道玉琪不愿承认她认识自己。乔波、安蝶儿、栾杰、玉琪曾经在东吴大学时是一个剧团的,但这段往事,大家都不想再说。而玉琪竟然已经先于他自己否认了这层关系。
  这时,玉琪也知趣地站起来说:“川端先生,我有事先走了。”
  “好,好。有空过来。”
  玉琪袅娜地走出川端的书房,栾杰远远地看着玉琪的背影,无语,背脊却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回头看着川端,却见他眼神迷离,久久追随着玉琪早已消失的背影。
  川端拍拍栾杰的肩膀:“最近,乔波那边有什么动静?”
  “走,屋里说。”栾杰随川端走进书房。
  “乔波的纱厂闹罢工,我们收买的涂红英煽动能力很不错,工厂已经停产。不过,他们这几天又在招工。可惜记者们被乔波买通了,没按我们的计划曝光。”
  “好,好,继续干扰他们的正常工作。下一步我们要争取在黄浦纱厂的拍卖中一举成功,逐步吞并上海的纱厂。”
  川端端起茶壶,小口嘬了一下,笑着问:“你有什么妙招吗?”
  栾杰看着川端,眉头微皱:“只要离散安、洪两家,胜算就大多了。”他在川端耳边耳语着。
  正当川端准备大力吞并上海的纱厂时,华夏大地战火纷飞。随着“隆隆”的炮火声,国门被侵略者一扇扇从北向南依次打开,最繁华的城市上海租界林立。西方各国伸长触觉探入上海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领域,蚕食上海这片土地。上海一些企业毁于战火,停战后却又开始了新的竞争。安老爷,这个十里洋场里的钱庄“教父”,自然也被卷入了这场国难的浩劫中。
  安家书房。家具都散发着上海海派贵族独有的气质。
  快六十的安老爷神色肃穆地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的茶水已凉。安蝶儿、峰叔、黄杰敛声分坐在两旁,房门紧闭。
  黄杰低着头无话可说,那笔公债还是亏了,邵老板提供的信息是假的。当时是有大户大量购进导致公债价格下跌,但下跌以后,大户并没有再买进,公债价格跌停。
  安老爷心急如焚,买公债的大洋套在里面,一方面银行要周转,另一方面安、洪两家准备联手竞买黄浦纱厂,到处要花钱。
  黄杰说:“舅舅,我马上回一趟南京,恳请父亲救援。”
  “黄长官现在人在前线,我们就不给他添乱了。”
  “舅舅,这件事我应该负责任,母亲一定会出手相救的,就这么定了,那损失的钱算我的学费。这件事,我和母亲谈过好几回了。我打算投股舅舅的银行从事金融流通工作。现在内地的现银都跑到上海来了,银行需要吸收存款,可以考虑先吸收我的存款。我母亲答应了,并愿意放手让我在上海发展。现在说出来,请大家谈谈吧。”
  “有黄公子的资金注入,安汇银行当然如虎添翼。”峰叔说。
  安爷却只是微笑,慢慢地抽着雪茄烟,不肯马上答应。旁边的安蝶儿却耐不住了,看了安爷一眼,似乎是想征求他的同意,便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黄杰这个是“好主意”。
  听到安蝶儿赞赏自己的投资意向,黄杰心里踏实多了。他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安爷。
  安爷的眼睛里闪出了兴奋的光彩。凭经验,他知道这个书生模样的小伙子怀着高瞻远瞩的气魄,能成就一番事业,而且又有深厚的家世背景,将来自己也多了一座政治靠山。这个小伙子心是大的,又富于冒险的精神、硬干的胆力,他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他沉吟了一下:“这不是小事,应该和你南京的父母好好商榷。”
  黄杰诙谐地一笑:“父母那边早商量好了,只要舅舅不嫌弃,我愿意跟着您老干!专听您的指挥!”
  黄杰留学英国,接受了西方先进的商业理念,是个欧式银行家。安汇银行创办之初,可谓是在银行、钱庄的夹缝中求生存。黄杰加盟后,把西方先进的管理经验与中国当时的国情相结合,肯定能走出一条独特的经营之路。黄杰强调银行要“服务百姓”,银行的目的在于以服务换取报酬。当时中国的金融界,没有人提倡这种做法,甚至被当作笑谈,但后来却没有一家银行不以优质的服务为自我标榜。
  同时,黄杰的观点新颖,他大胆引进西方金融业的一些先进的管理方式:在银行中设立信贷部,中小企业可以凭信誉度到银行贷款,还款方式灵活多样;存款额度不限,一元起存,方式多样,随时可以将定期转活期,利息率不变,也可以将活期转定期;还定期发行一些比银行利率高的债券,供有余钱的客户投资;实行银两、银元、外汇并用等创新之举……
  在黄杰的新式管理下,安汇银行创下了前所未有的业绩。这让安老爷很欣慰。
  春末的一个清晨。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蝶儿忙拿起话筒:“喂,安家大院。”
  “小姐吗?请安爷接电话。”
  对方语气急促:“老爷,安汇银行因公债亏损而使财务状况不佳的谣言不胫而走,上海《申报》刊登了此消息。受此影响,银行现在出现储户排长队提款的现象。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安爷放下电话,马上给工部局查尔斯打电话让其出人手帮忙维持秩序。自己则忙吩咐家丁备车。
  峰叔拦住安爷:“安爷,这事儿我去办。”
  “还是我去。”黄杰道。
  “不要争,大家一起去吧!”
  几人乘车前往银行。
  银行前的场面极其混乱,银行门口挤满发疯般的人群。有的手舞足蹈,有的满嘴污秽,有的号啕大哭……安爷委托工部局派人紧急出面为该行辩护、澄清。工部局司令查尔斯站在拥挤的人群前手持大喇叭,大声喊道:“各位,请安静!安汇银行资金充裕,财政稳健,足以应对所有客户的要求,至于财政出现问题的传闻,绝对毫无根据,且带恶意,工部局将会查清此事并严肃处理。目前安汇银行并未向工部局提出协助请求,但如果银行有需要,工部局会提供流动资金。如有任何人散布恶意谣言,引起市场恐慌,将被逮捕入狱。”
  喊话之后,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早上排起的长龙开始散去。但队伍中还是有几人跳起来叉开了两臂、挥舞着双手大喊:“他们是一伙的,我们不要上当受骗,再不取,我们的钱就没有了。”
  此话一出,刚散去的队伍又聚拢起来。查尔斯朝天开了一枪,蜂拥的人群呆立在原地,有的吓得魂飞魄散,两眼发直。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有人和工部局的人员扭打起来,拳脚相加,事情似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爷坐在汽车里,看着人群中最活跃的几人:“好像有点面熟,那个留短胡子的是川端商会的人。”
  黄杰恍然大悟:“舅舅,没错。我过去看看,大不了,给钱摆平他们,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黄杰拉开车门,蝶儿在背后喊道:“小心点。”
  安爷同时吩咐峰叔开门取款。门一开,人群像洪水泛滥般涌向柜台。查尔斯指挥人群排好队。
  黄杰走近那几位闹事者,对其中一位领头人模样的男人谦虚地笑笑:“哥儿们,辛苦了,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请多关照。这点钱就算是送给兄弟们的茶水费。”
  那男人身材高大,一脸傲慢。他睥睨了一眼黄杰手上的银票:一千大洋。心里顿时失衡。
  他推推黄杰,假意狠狠地说:“你什么意思?你想收买我?”他一边质问,一边把黄杰推向隐蔽处,并对其他几人使眼色。
  黄杰随他们来到拐角处。
  “算你识相,说吧!怎么交换?”
  “五百大洋,疏散人群,不再干扰安家银行的一切事务。”
  短胡子男人拿到银票,欣喜若狂,以致喉头有些哽咽。他自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大洋。黄杰心里本对办好这件事没抱希望,于是顺水推舟拜托道:“敬请各位帮助安汇银行解除燃眉之急,黄某不胜感激!”
  一笔交易就这样以金钱定了乾坤。
  他们回到银行,站在高处,短胡子男人喊道:“大家听着,安汇银行财大气粗,根本不可能倒闭,刚才有人心术不正,借题发挥想以此贬损安老爷的名望,恶意挑起事端,这种行为是可耻的。据我所知,安老爷还要竞拍黄浦纱厂。安家财力雄厚,资金充沛,请大家不要轻信谣言,造成利息损失。”
  他一喊话,人们开始安静了。人群里窃窃私语,其中一大批人是他请来闹事的,见主谋人见风使舵,一时拿不定主意,但撤离是肯定的了。
  短胡子男人率先离开银行,回头还补充一句:“想多赚利息,就走!”
  有人还是在取钱,有人在观望,有人在离开,但人群终于散去。
  安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到查尔斯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口干舌燥,心里过意不去。“峰叔,一品香订座,好好款待工部局的工作人员。”
  “是。”
  黄杰的嘴角荡起一丝笑意。蝶儿感激地看了一眼黄杰,黄杰心里比赚了一万大洋还开心。
  四人驱车前往一品香,工部局的车子随后。
  洪晓婵经过乔波的卧室,见房门虚掩,借着房里透出的光亮,能看到乔波颀长身影的轮廓,洪晓婵觉得一阵慌乱,没来由得想后退逃走。这时乔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来,等晓婵转身,他已走到她面前,道:“怎么,到门口也不进来?”晓婵没回答他的问话,只道:“我只是经过这儿。”乔波道:“邀请不如巧遇,进来坐坐吧。”晓婵一时没了主张,静默片刻。
  乔波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晓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乔波却道:“你连去看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就摇头拒绝了?”
  晓婵低声地说道:“我……还有事……”
  乔波抓住她的手,把晓婵拉进房间:“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晓婵笑笑,不好意思,见他有些怒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乔波从书柜上拿出一个小箱子,箱子看上去很精致,用绸缎包着。晓婵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拿着箱子走过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把箱子轻轻地放在墨绿色的桌子上,按亮桌子上的台灯,在淡淡光晕的照耀下,乔波打开箱子。洪晓婵默默地跟上去,低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黑色的锦包,上面用黄色金粉写了两个字:秘方。
  晓婵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乔波沉默不语,半晌才说:“这是我们乔家的秘方,专治刀伤和枪伤的。我把这个当礼物送给你。上海滩如果时局有变,你带着这个也许会有用的。”晓婵摇了摇头,正待说什么,却听乔波继续道,“今天我把这个送给你,是因为你是一个女孩,保管这个更安全,上海时局不稳定,川端已经开始关注医药市场,并且多方派人打听这个秘方。”
  晓婵静静看着他:“这么重要的礼物,我不敢要。”
  “因为重要,才给你。”乔波把这个箱子放在一个纸盒里递给了晓婵。
  晓婵接过,眼睛在淡淡的灯光下,闪烁出揉碎的光影:“谢谢你信任我!”
  她的双眸清澈照人,许是乔波突然的亲近所致。乔波迎向那皎皎目光,心里也一荡。他走近一步,近到晓婵能闻得到他身上清冷的气息,压着嗓子道:“以后这东西对你会有帮助的。答应我,保管好秘方。”
  晓婵正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顺子的声音,转头一看,顺子端着一大碗上海酱面进来,还配了几样细致小菜,一看晓婵也在,笑道:“稀客,稀客,来,一起试试,我今天发现一家口味独特的面店,打包回来给大家试试。”边说边把东西摆放在乔波面前。
  顺子转头对晓婵道:“这面用料讲究,味道极鲜美。洪小姐也试试吧!”
  晓婵不知如何是好,站起来,说:“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们吃吧。”
  顺子有些失望:“改天我请你吃,好吗?”
  晓婵抱住那个箱子,点头离开。回到房间,晓婵小心地打开衣柜后那个暗门,里面露出一个小保险箱,她把乔波送给她的秘方锁了进去。她坐在窗前想乔波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父亲知道吗?一时想不通,忽又越想越怕,觉得今天晚上乔波的所言所行,倒好像是诀别一般,不觉心事重重,又觉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一颗心放下又提起,夜深了,才上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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