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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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南希小姐得了腮腺炎。”在霍利豪威,杰克逊太太盯住布莱凯特太太写来的便条说,“而且,佩吉小姐也得睡在这里,他们谁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包括你们两个从迪克森家过来的,以及所有的人。呃,天哪,好在我们还有放冷了的烤牛肉可以切一切呢。”
“还不曾有哪一个人在您家里缺这少那的,杰克逊太太,”医生说,“好啦,祝你们大家一切顺利。我会时不时地过来瞧瞧他们的。一旦他们有哪个感觉下巴微微发硬,最好立刻让我知道。”
他把罗杰带上了车,等到车子开出庭院,到了田头,让他跳下来把路边的大门打开,等汽车通过之后再关上。
罗杰再次奔回来的时候,杰克逊太太已经铺开一块台布,正在摆放一盘盘的冷牛肉和火腿肉。约翰已经奔到楼上去取学校的健康证书了。医生只是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而现在苏珊、提提和佩吉却饶有兴趣地看起健康证书来。尽管大家肚子饿了,但却对健康证书这么感兴趣,杰克逊太太看了不禁关切地问起他们的胃口来。
苏珊把她的健康证书给多萝西看。
顶端是几个显示学校名称的又大又美观的字母,接下来是普通字号:
“兹证明,在上一个假期里_______(‘空白处是我们的姓名。’苏珊说。)未曾患有任何传染病,我知道并确信,该生未曾去过存在传染源的地方。……
签名_______
注:以上证明如无法签署,有关学生未经准许不得返校。”
“出是不能出去了,”苏珊说,“这玩意儿是不能签字的。”
“谁想出去呀?”佩吉说,“南希亲口说过,这是一件大好事呢。”
“好像圣诞假期真的从今天就开始了,而不像以往要等到那个日子才开始。”提提说。
“幸好不是足球的赛季,”约翰说,“过一个月就应该是十五岁了,可能就这点区别吧。但是,不管怎样,回头一看,发现人人在逆境中过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才有了一帆风顺的补偿,事情也实在太可怕了。”
“妈妈会非常担心呢,”苏珊说,“她会为该不该回家而心神不定的。”
“嗨,她反倒不必担心,”约翰说,“好歹我们暂时都没有得病。”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提提说。
罗杰完全赞成南希的想法,跟佩吉一样,有好一阵子,他在默默地忙着填饱肚子,但却和身边其他人一样思来想去。
就在他的盘子被传过去盛第二勺食物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当然现在是太晚了,否则我们可以在报纸上登个广告。”
“什么意思?”苏珊说。
“凡是想得腮腺炎的人,”罗杰说,“不管是谁,只要肯为腮腺炎掏出零用钱,就会额外获得一个月的假期。”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罗杰继续说:“怎么就不行?我们就因为见过南希才额外获得了一个月的假期嘛。她和每人握个手就可以收6个便士。谁都乐意给钱的。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什么意思,太晚了?”佩吉说。
“等到我们登出广告的时候,其他所有人都早已回去上学啦。”
“贪财的小家伙。”约翰说。
“哦,当然,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她真正喜欢的人握手。”罗杰说。
多萝西始终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听着,好像整个问题与她和迪克是不怎么搭界的,要在这里整整多待上一个月的是别人。
“你们的健康证书也一样吧?”苏珊问她。
“我不知道,”多萝西说,“没准儿不是个个学校都那么在意吧。”
“我敢打赌,会的,”约翰说,“没有哪个学校愿意让所有人身上起斑点,脸肿得像南瓜,红得像龙虾,或者染上黄黄绿绿的瘟疫。他们当然会尽量避免。”
“罗杰说错了,”提提说,“人人都巴不得我们离得远远的,假如是在夏天,我们就得在燕子号船上升起一面黄旗。”
“亚马逊号上也是一样。”佩吉说。
“但这是为什么呢?”迪克说。
“你们从来没有出过海吗?”
“冷静点,罗杰。”约翰说。
“为什么是黄旗?”多萝西问。
“停船检疫呀。”约翰说。
“为了表示我们来自有疫情的港口,要等通过了医生的检查以后才能登岸。”佩吉说。
“南希是不需要检疫旗的,”约翰说,“她需要的是疫情旗,方方的,黄加黑。”
“让我们帮她做一面吧。”提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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