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宋美龄的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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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夏末,也许是同盟国战场上的最低谷的时期,各个战场前线全面溃败。罗斯福决定用一个强有力的信号去显示美国人在战争中的团结,他计划派在1940年总统竞选中落选的温德尔•威尔基进行一次世界范围内的访问,为的是告知那些严阵以待的国家,美国必将取得战争的胜利。由于威尔基在国内十分受欢迎,罗斯福相信他高超的政治技巧会使他在国外也受欢迎的。罗斯福迅速派遣他进行了为期49天、行程4.8万公里的友好访问。威尔基将搭乘军用轰炸机格列弗,探访三个前线的战事:中东战区、欧洲战区和亚洲战区。“你肯定会和他相处得十分愉快。”威尔基来访问中国前,卢斯在给美龄的信中写道。
威尔基在政治上是独立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是“精神自由”,这种自由精神可以在他作为一个印第安纳农场主身份上体现出来。威尔基五十岁,英俊潇洒,健壮,他留着蓬乱的头发,十分迷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举止大方朴实,毫不做作。这位豪放、烟瘾大的律师身上处处透露着孩子气,充满活力,极富领袖气质。加德纳•考尔斯(GardnerCowles)是美国中西部地区的媒体界巨头,同时也是《展望》杂志的创始人。他极欣赏威尔基的魅力,支持他参加1940年的总统选举,在广告中称他为“另一位林肯”。
威尔基在莫斯科喝着伏加特,和斯大林进行了密谈。之后,他和随从人员经西伯利亚飞往重庆。1942年10月2日,他走下格利弗战机,身上穿了一件皱巴巴的灰色上衣。他对欢迎他的人群毫无准备。蒋介石夫妇意识到他很可能是下一任总统,隆重接待了他。他是继1879年尤利塞斯•格兰特(UlyssesGrant)总统后最尊贵的美国来使。机场到宾馆的18公里的路上,到处是人,他们中大多数是学生,衣衫破旧,光着脚,挥动着美国国旗和中国国旗。破旧的棚屋已经拆掉,乞丐也被赶走了,街上挂着条幅。接下来一系列的接待、军事会谈和宴会让威尔基透不过气来。这些使得他和美国人隔绝了,史迪威自嘲地写道:“我精疲力尽,对酒宴麻木了,全身迟钝,只知道官方声明了。”这个策略很显然成功了,威尔基很快就发表声明:“我是如此深爱着中国人民,以至于我无法严谨地完成我的调查任务。”
对威尔基来说,与其说是爱上中国人民,倒不如说是爱上一个人——那就是总司令的夫人。他称她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性”。从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他就被她迷住了。一位外交官约翰•拜登•戴维斯(JohnPatonDavis)写道:“毫无疑问这个可爱的女士完成了她最容易的征服之一。”她同样也很迷恋威尔基,但蒋介石却不太喜欢这位美国特使。
约翰•卡尔特•文森特当时是美国的一位外交官,他出席了威尔基和蒋氏夫人的会谈。他称威尔基是那种使中国人觉得他身上“闻起来有一股生牛肉的味道”的人。在威尔基离开房间后,蒋介石命令打开所有窗户,散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威尔基觉得总司令是“极其温文尔雅”的学者式的人,他看起来“比传说中的名声更好”。威尔基十分欣赏毛泽东的得力助手周恩来,他让国民党邀请共产党的领袖来参加宴会,国民党照做了。威尔基认为“如果全部的共产党人都像周恩来一样优秀,那他们的运动就不仅仅是国家的、农民的觉醒,而将使国际间的无产阶级运动发挥作用”。
为向威尔基表示敬意,在一次茶会上,美龄收养的“战争孤儿”给他唱了小夜曲。“战争结束后,我将和蒋夫人一起为建立一个公正的世界而努力,在这个新世界,所有的国家都是自由独立的,可以做想做的事。”在孩子们唱完以后,他说道。他从桌上拿了一个大蛋糕给孩子们,并吻了其中一个女孩儿,客人们纷纷鼓起了掌。美龄对客人们说,她觉得威尔基是一位“十分能打动人心的人”。她曾给他准备了一个精彩的演讲,可是他来了之后,展示出他并不是她演讲中所说的那种。她说:“因此,我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演讲,他是那么自然,那么温柔善良,人类所有的文字都不足以表达我内心里对他的欢迎。”
尽管在其访问期间,日本的飞机已经逼近重庆,威尔基却说:“相比于被敌人的子弹打死,我觉得我更容易死于中国人的热情。”美龄的继子蒋纬国陪同威尔基到黄河边的前线视察。除了几个日本的随时爆炸的炮弹以外,这个供记者和高级官员们参观的“冰冷的”战场上没有战火弥漫的景象。但为了更好地增加气氛的真实性,总司令的小儿子送给客人一些日本士兵的刺刀和几瓶上好的法国葡萄酒。他声称这些东西是在一次晚上行动时缴获的。
威尔基和蒋氏夫妇进行了六天的会谈,他们从政治问题谈到汽车的大批量生产,话题几乎覆盖了各个方面。威尔基十分喜欢各种民间音乐和香草冰激凌。早在春天爆发霍乱时,国民党政府就禁止在重庆生产冰激凌,但为了威尔基,国民党解除了这条禁令,这使得他和他的随从人员很是忧虑。威尔基总结说:“美国在东亚再也找不到比中国更好的同盟了,我十分愿意了解中国,了解他们的困难。”出于礼貌,他为中国政府实行“中央集权”的法西斯倾向作了掩饰。他说:“你不可能短时间内轻而易举地使中国成为民主国家。”他和美龄的合影被刊登在许多美国报纸上。在美龄的鼓励下,威尔基将重庆当成他抨击帝国主义的平台。他宣称:“殖民时期已经过去了,我们坚信这场战争会结束帝国主义国家对其他国家的奴役。”丘吉尔随后发表了著名的声明:“我没能成为国王的第一位首相,是为了负责大英帝国的末日收尾工作。”威尔基在重庆发表了讲话,促使英美承诺结束对中国的治外法权。
为了感谢他,美龄在孔祥熙的住所里举行了一场宴会。威尔基就坐在美龄和庆龄中间。据他所说,宴会结束后,美龄搂着他的胳膊说:“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另一位姐姐,她有神经痛,所以不能出来参加宴会。”宴会的两位主要人物的突然消失惹得人们议论纷纷。威尔基回忆,他们进了屋,见到了霭玲,她胳膊上绑着吊带。他写道:“我们三个人交谈着,因为太愉快而忘了时间和外面的人们。后来孔祥熙来找我们,责怪我和美龄私自离开宴会,而宴会已经结束很长时间了。”然后他们四个开始解决存在的问题,讨论了席卷东方国家的革命思想。
10月中旬,蒋介石为威尔基举行了一个送别会,招待会是在一个可以容纳几千人的大礼堂里举行的。蒋氏夫妇的出场仪式十分引人注目,他们坐在平台上两个像御座一样的椅子上。在一些欢迎致辞之后,委员长、夫人和威尔基并排接待来宾。大约一个小时后,威尔基呼喊考尔斯,后者是当时的陪同人员。他小声地告诉考尔斯,他和夫人将会偷偷离开,并让考尔斯代替他的位置,尽最大的努力为他们做掩护。考尔斯就站在委员长旁边,向他提一些问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等蒋介石走开后,考尔斯回到宋家,并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这还要感谢美龄为他提供了在战争期间的奢侈生活。根据考尔斯所述,威尔基晚餐时没有出现。夜里晚些时候,蒋介石怒冲冲地闯进来,跟随他的三名士兵每个人都带了把自动步枪。他压制住愤怒,问道:“威尔基在哪?”“我不知道。”考尔斯回答道。蒋介石搜查整栋房子,探看床底,打开橱柜,最后离开了。因为害怕,考尔斯眼前出现了看到他的朋友站在一排射击手前的幻觉。清晨四点,威尔基高兴地回来了,兴致勃勃地给考尔斯叙述他和夫人的风流韵事。威尔基对考尔斯说:“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还说这是他唯一的爱。他最后说,他已经邀请美龄同返华盛顿。考尔斯怒不可遏地说:“温德尔,你是个该死的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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