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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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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辛辛那提并不像一个19世纪的俄亥俄历史学家所赞美的那样是“希伯来人的天堂”,那么斯皮尔伯格一家和波斯纳一家就觉得这个西部的皇后市其实是一座大部分住着德裔美国人的冷漠都市。在那里,犹太人和非犹太人以一种相对和谐和富足的状态共同生活着。
  
  阿诺德•斯皮尔伯格在成长期间只遭遇过“一点点”反犹太主义的麻烦。比如有这样一个事件:一个在皮带上挂着三K党标志的男人会叫他“犹太小子”。“但我住的那条街是世界上最好的街区。”阿诺德怀念地回忆道,“到了冬天,整个城市都会铺满了雪,我们可以滑雪橇。那条街直接通到一个公园,在那里有一个棒球场。我们还有一片树林,可以进去玩。那对小孩成长来说是一个非常棒的地方,找不到比那更好的地方了。”
  
  辛辛那提的犹太人口数量相对于东海岸的城市来说一直都比较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出生的时候,辛辛那提的人口总数是47.5万,犹太人仅占5%,只有2.2万。尽管如此,辛辛那提还是长期被认为是“一个犹太版的美国梦”,乔纳森•D.萨尔纳和南希•H.克莱茵在1989年写的历史传纪《辛辛那提的犹太人》一书中这样写道。


  
  这个城市的犹太社区的根源最早可以追溯到1814年。19世纪中期,艾萨克•梅耶•怀斯拉比发起了使传统犹太教自由化和美国化的改革运动。作为改革运动的发祥地,辛辛那提是众多极富名望的改革机构的家乡,如希伯来协和学院、美国以色列周报、美国犹太档案馆。斯皮尔伯格出生的地方——埃文代尔的无派系犹太医院——是全美最古老的犹太医院。也可能是因为受德国的影响太深,辛辛那提从来都没有摆脱过反犹太主义。萨尔纳对此总结道:“在很多方面,犹太版的辛辛那提好得让人感觉不太真实。”但犹太人很早就来到了辛辛那提,这让他们赢得了开拓者的地位。尽管他们在商界的各个方面并非总是那么顺利地为人们所接受,他们在这个城市的社会、政治和文化的建立方面都被看成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19世纪后期,有大量像斯皮尔伯格祖父母这样的俄国犹太人涌入美国。当时他们面临着众多的困难,其中之一就是要面对比他们先来的德国犹太人的敌意。面对这群寻求帮助和友好的新来者,已经在美国定居的德国犹太人把自己看得比他们更有教养、更有经济能力、更有文化素养。对于斯皮尔伯格的祖父母和父母来说,在辛辛那提的大部分生活中,他们的德国犹太邻居都“怀着东欧人的全然蔑视”,雅各布•马库斯说道,“德国犹太人在社会、文化和经济上占优势。但是对于每个德国犹太人来说,外面就至少有五六个东欧人,包括俄国人、波兰人、罗马尼亚人和东匈牙利人。只有到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少数日耳曼人才开始通过结婚进入一些东欧人的家庭。”在住宅方面,德国犹太人也“比东欧人住在前一条街,绝对不会住在同一条街”,雅各布•马库斯评论道,“在1950年之前,这些界线都划分得非常明显。”
  
  在世纪之交,就像《伟大的安伯逊家族》中的中西部城市一样,随着汽车开始使用,辛辛那提“被神奇地提速了”。并且,通过合并还处在马车时代的边远郊区,辛辛那提不断地提升并扩张。旧城区沦为了贫民区,被黑人和最贫穷的白人所占据。犹太人第一次离开伦敦西区,迁移到了上流郊区埃文代尔。到了20年代,埃文代尔成了这个城市最大的犹太飞地。斯皮尔伯格的祖父母和父母就住在这里,他本人也出生在这里,并且在这里度过了他最初的两年半时光。
  
  在埃文代尔的北罗克代尔大道,有一些更上流的街道最初是德国犹太人的领地。正如公共事业振兴署的城市指南中所描述的,“正统犹太人渗入郊区的南部,并渐渐地移向北部,在罗克代尔大道附近的雷丁路建立了一个繁华的商业区”。阿诺德和利亚夫妇就住在莱克星顿大道817号公寓。从他们公寓开始不到一个街区有一条雷丁路,那里有一座保守以色列集会教堂,教堂对面的那条街区就有一家弗雷斯特电影院。当阿诺德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每个星期六,我们都会拿一个五分镍币,然后去弗雷斯特电影院看电影。我以前大部分都喜欢看冒险片。我喜欢看所有道格拉斯•范朋克演的电影,所有系列”。
  
  埃文代尔南部是一个非常温暖自然的犹太居民区,那里住着很多大家庭和从故国来的人,他们齐心协力共同生活在那里。虽然在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出生的前一年,祖父塞缪尔•斯皮尔伯格就去世了,史蒂文在成长中却有一份现代孩子很少有的优势,那就是三个祖父母都生活在同一个社区。
  
  利亚的父母,菲利普•波斯纳和珍妮•波斯纳,从1939年起就在格伦伍德大道819号租了一座白木屋,也是他们婚后住的第五个家。阿诺德•斯皮尔伯格记得那是“一座非常美的房子。我还在辛辛那提读大学的时候,他们就住在一个街区外。利亚会去他们家,放学回来后,我们会坐下来一起吃安息日午餐,吃完午餐我们会祷告唱歌,我学了他们所有的歌”。
  
  1935年,塞缪尔和丽贝卡在凡安特卫普3560号租了半套红砖复式公寓。一家人安顿在这里之前,他们已经搬过十次家。“我们那条街95%住的都是犹太人,”阿诺德回忆道,“而且他们都是成功人士。有医生、牙医和律师,他们都非常注重教育。我弟弟和我是唯一从那条街走出来的工程师。我们以前会互相吹嘘那些家庭有多信教。我的朋友几乎都是正统犹太人,我们是那条街上少数的保守派家庭之一。”塞缪尔去世之后,丽贝卡依旧住在那里,由她的孩子们赡养。1991年,《福布斯》杂志估计斯皮尔伯格的身价大概有10亿。虽然塞缪尔的孙子在将来能积聚一定的财富,但塞缪尔的遗产总数只有1728.57美元。减去塞缪尔在患病和临终期间的花费,还有葬礼和遗嘱验证的花费,丽贝卡最后只剩1182.15美元。
  
  待到史蒂文出生的时候,埃文代尔的很多旧房子都已经被改成两层的复式公寓,或者被划分成三间或四间的公寓。以前最顶层的女仆房通常都被改成老人或未婚家庭成员的小公寓。1945年9月,阿诺德从美国陆军航空队退伍之后,他和利亚从贝拉•普利茨太太那里租了一间朴素的一楼公寓。房东贝拉•普利茨太太和她的女儿住在楼上。斯皮尔伯格夫妇租在一楼,两间公寓的其中一间。当时德国犹太人都向北搬到了比较清新的乡村郊区,埃文代尔早已被腾了出来。尽管如此,它在那些年仍然“是下层中产阶级的住所”。随着老兵从战争中退伍回来,住房开始变得紧张,新婚的斯皮尔伯格夫妇还是幸运地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公寓。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社区。”他们的邻居佩姬•希伯特•辛格曼回忆道。那些房子都有“很大的后院,前面有宽敞的门廊,还有秋千。都是非常雅致的房子,有些房子的木工做得非常好”。20世纪50年代,犹太人继白人迁移后继续往经济阶梯上层攀爬,将埃文代尔让给了黑人。但时至今日,那些美丽的旧房子很多都还保存得非常好。史蒂文小时候住过的那所房子至今还屹立着,现在是南方浸信会教堂的出租物业。1967年,南方浸信会教堂买下了对面街的以色列集会教堂,现在是一个国家级历史标志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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