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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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的家族正是靠贩卖盐为生的。
黄家人丁旺盛,黄巢有弟兄八人,黄巢排行老二,在家乡人称“二郎”。黄巢具体出生年月在正史中并无记载。根据一些史书推算,黄巢大约出生在公元847年左右,即唐宣宗初年时期。
因史无记载,加上黄巢曾经做过大齐皇帝,对于他的出生,民间便产生很多有趣的传说。
黄巢生来就有天兆相应。在他母亲预产期快到之际,偶尔在花园里漫步。这时正值中午,他母亲有点劳累就在自家亭子里坐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一 个梦。在梦里感到馨香扑面,有五彩凤凰飞来,直接在他腹中叼出了一个婴儿。凤凰并没有飞远,而是飞到了旁边的梧桐树上,梧桐树上早已被凤凰搭了一个鸟巢, 这小婴儿就被叼到鸟巢里,凤凰很精心地照顾着小婴儿,他母亲大惊醒来。这时感到腹痛,不多会儿就产下一婴儿,这婴儿和她梦中所见到的相差无几,身有赤光, 面隐星斗,眠如凤卧,立如凤翔,母亲把梦异之事告诉了其父黄镇,所以后来黄镇给这个孩子干脆起名叫做巢。因梦中被凤凰叼到凤巢的缘故。
另一种说法则与蛇有关。
在黄巢出生的那天,古曹州那日本是晴朗的天突然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在曹州西北角盟台堌堆一个犄角处,突然裂开了一个大角,从里面飞出了一条红头黄 身的蟒蛇。蟒蛇很大,光眼睛就如同铃铛,一张口能把一头羊吃掉,凶猛的蟒蛇正要飞向天空为害人间之时,被一位道人及时赶到,手持七星剑与蟒蛇打在一起,蟒 蛇缠住了道士,可道士最终还是用剑砍中了巨蟒,蟒蛇拼命地扭动,蛇尾还扫断了一棵大树。道士并没有停止连续斩蛇,最终将蛇杀死。蛇亡之后倒在洞穴旁,狂风 又起,这风一直刮了三天三夜没有停息,昏天暗日人们不敢出行。三天之后,风平日出,人们小心地走到堌堆,惊异地发现,蛇头不见了,只剩下长长的蛇身,而那 道士也没有踪影,更奇怪的是,道士的衣服和那把沾着蛇血的宝剑被散乱地丢在洞口。
当晚,在此洞不远处的金龙寺旁,住着一家姓黄 人 家,男主人叫黄镇,他的妻子生下了一个样子奇怪的男婴。孩子出生时,哭声若雷,像有气怒,头方形,头发微黄,鼻孔上扬,在他额头中间明显可以看出一条蛇的 图形,更可怕的是他的牙,尖锐带勾,正中间两颗是犬牙,舌头一吐很是吓人。因为他出生时,母亲正好在草堆旁倒下,所以黄镇就给他起名为草。黄镇希望这孩子 虽生于草,但能在草莽中崛起,成为一个人物。后来觉草字太平,改为巢字。
消息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都传说这孩子就是那条红头 黄 身的大蟒蛇转世。他本来就是要来人间做皇帝,可是还没有坐稳,真身就被人所杀。杀他真身的是一个朱姓落魄书生,家在宋州,他算出了黄家有皇帝之命,所以赶 来破坏掉黄家的风水。但他破坏的还不彻底,黄家仍然有两年的皇帝时间。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后人朱温叛变黄巢,推翻了只存在两年的大齐政权,而朱温则成了后梁 的开国皇帝,黄巢则被逼上了绝路。
明代《永乐大典》里也记载着有关黄巢出生的传说,更有离奇,译文如下:
唐末军阀反王之一的秦宗权在他还是府吏的时候,一日正在安睡,忽然间元神离体,见到一位身穿红衣的小吏手持黄纸书对秦宗权说:府君召你去。秦宗权忙问 道:你说的府君是谁呀,你所拿的是何文书?那小吏只是答道:府君召你,我也不知何事也。秦宗权便跟他走了,一路上只见山中隐然,天气昏暗,四顾无人烟。不 久终于到了一座城池,四面绝无居民。入城后只见有公府相对,入公府大殿后,官吏进去报告说:秦宗权带到了。
秦宗权被带到台阶之 下 站着,便看到有紫衣王者正在殿中处理事务。王者正对左右说:把黄巢带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被枷锁铐着的人被带了上来,旁边还站着几个行刑者。秦宗权看到 这个被枷锁铐着的人已经被打得很厉害了。王者问他道:你服不服?被枷锁铐着的人答道:我只是一个书生势力微薄,怎敢造大唐王朝的反呢?王者听后非常愤怒, 命左右取铁丸来。只见一鬼持一鼎来到庭下,鼎中火焰很大,铜汁滚沸,有官吏取铁丸放入鼎中,铁丸即红若烈火一般,王者命手下把铁丸放入被枷锁铐着的人口 中,那人立即通体被火烧烤,大声喊冤。火焰熄灭后,紫衣王者问他道:你服不服?那人依旧回答:我黄巢不敢造反。王者再次命令把烧红的铁丸放入黄巢口中,来 回几次用这种办法行刑,黄巢依然不答应造反。
王者便趁给黄巢行刑的空当问秦宗权:按天意你当和黄巢一样造反,你同意吗?秦宗权 赶 忙回答:我只是一个衙吏,怎敢造反。王者听后,也是一样下令给秦宗权上刑,把烧红的铁丸放入秦宗权口中,秦宗权顿时感到其痛苦无比,大叫着愿意服从王者的 安排。王者听后对左右说:他已经表示愿服从安排了,未来的天子怎能久受此苦呢?于是秦宗权身上的痛苦自动消失,这时秦宗权也听到有人回复说黄巢已经表示愿 意服从天意安排了。
王者便命官吏取文案来,让黄巢在一份文卷上签名立约。黄巢写完后,便有官吏把文卷拿走。王者接着命令取蛇皮 来,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官吏拿了一张巨大的蛇皮蒙在黄巢身上,黄巢立时便化为巨蛇,长百尺,黄鳞巨目,金颈赤舌,蛇首四顾,让秦宗权恐惧不已。接着又有一官 吏持双角准备把它安在蛇头上。王者便问道:他能安角吗?然后命手下官吏赶快去检验天符上是否有安角的命令。这时只见有一个青衣童子从东户中出来说:天符上 没有安角之指令。然后青衣童子抱了一堆文卷出来,掷于地上,王者便命黄巢所化的巨蛇由东至西一一吞吃这些文卷,独独西南的文卷不准吞吃。
看到黄巢一一完成了这些安排后,王者接着说:秦宗权也应当皮化,便命取豹皮来,接着便有一官吏以豹皮蒙在秦宗权头上,秦宗权便感觉到自己化为了一只凶猛 的豹子。王者问青衣童子道:秦宗权该割据于何地?童子回答道:合居陈、许之间,祗在平地。王者问:为什么?青衣童子回答道:豹居山可以抗虎,平地不能敌 猪。
干完这些事后,王者便命官吏送秦宗权出门,官吏出门后将秦宗权推入一个沟中,秦宗权便猛然惊醒过来。他细细回想元神离体后的事情,大觉惊骇,不知其凶吉,便把此事告诉了几个亲密之人,可大家皆不知其凶吉如何。
后来乾符二年(875年),黄巢果然起兵在山东造反,由东至西一路杀向长安,唯独西蜀没有被他攻克。广明元年(880年)秦宗权驱逐蔡州刺史,占据蔡 州,中和三年(883年),投降黄巢。黄巢死后,失去控制的秦宗权在蔡州称帝,大封亲信,建立起自己的小朝廷。并分兵攻取了陈(陈留)、许(今许昌)之间 包括洛阳、临汝在内的一片土地。后来生肖属猪的朱温(朱全忠)兴起,秦宗权最后被他击败斩首。
至此,人们才完全知道秦宗权元神 离 体时所见的是何意义,黄巢与秦宗权同意接受安排后化蛇与化豹,意味着二人均要在乱世中造反称帝,巨蛇不能吞吃西南的文卷象征着黄巢无法攻克西蜀,秦宗权称 帝后他的小朝廷真的就如青衣童子所言只在陈留与许昌那一带,后来兴起建立后梁的朱温也恰好是属猪之人,秦宗权果真敌不过他。
数千年的历史中确实是“冥冥之中有定数”,黄巢化蛇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些传说自然原非事实。只是为黄巢披上些神秘衣纱。
黄巢少年时读过一些书,并且参加了科举考试。但他并非是一个文弱书生。黄家世代贩盐,靠得更多的是武艺。一来曹州府自古出草莽英雄,有习武风尚。黄巢耳 熏目染,对武术也有浓厚兴趣,自小也随父亲拜了多个名师。二来贩卖私盐更多时候要设法逃避官府的缉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免不了要与官兵发生武装冲突, 这也是黄氏家族坚持习武的主要原因。黄巢在读书之外,更是勤学武功,年纪轻轻就已是武功高强,骑马射箭,拳脚刀剑已是样样精通了。
年轻时,黄巢多次和父亲及弟兄们一起并肩作战,贩卖私盐。有次,黄氏父子沿水路偷运私盐,船行到濮洲,突然被巡查官兵发现。几十名官兵在领军的带领下, 挥动刀枪,很快向小船方向冲过来。这次贩盐出来人不多,人们有些慌乱,黄巢很果断地让大家隐藏在芦苇丛中,不许发出声音,而自己则跨上马,蒙上面,手提大 刀,直奔官兵冲去。正中搜索的官军听到马蹄声赶忙进行拦截。领军更是呵叱:“什么人?快快下马,饶尔的性命。”他话还没落,黄巢已经是冲到了领军身前,一 刀捅倒了领军。众官军见首领倒地慌成一团,呆立了半晌才向黄巢的马追去。谁知黄巢又搭弓箭在马上射杀了几名追在最前面的巡卒。兵丁们吓得魂飞魄散,早无斗 志,只得抬了同伴尸体回城报信。等城中派出大队人马到来之时,黄家父子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类似的场面,黄巢经历了许多。在黄巢的家乡,他便以能文能武,性格豪爽,扶困济贫而闻名一方了。这为他日后的揭竿而起,一呼百应的起义打下了很好的群众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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