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节 地下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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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钢城的地下网络是从113年前就开始建设的,当时推动这一计划的正是火炬城的领主卡兰德侯爵。但在侯爵的家境没落后,建设一度被中止,这使得庞大的网络沦落为排污管道。直到70年前,卡兰德家再度兴起,地下网络的计划才重新开始。
那时的原钢城是南方最大的重工业城市,全国有三成的钢铁原料要在这里加工。那个时期也是原钢城最辉煌的时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南方的黄金城!
让原钢城成为南方工业重城,正是公馆兴起所带来的大量钢材需求;而让它衰落的,也同样是这座人形公馆。
靠巨资构筑的原钢城习惯了吃老本,而日新月异的公馆技术则让那些沉醉于财富光环的人们逐渐失去了原本占据的技术优势,只能靠着庞大的资源作为经济的后盾。
于是,当城市周边的矿藏被挖空后,这座城便渐渐褪去了光鲜的外衣,笼罩上层层的乌云。原钢城一点点失去了活力,在昔日辉煌的尘埃下慢慢腐朽。
走在这个充满旧时代气息的长廊内,男人不由得怀念起过去来。他的身影因为间隔过远的路灯而显得修长而孤单。
在这个见不到星月的地下长廊内,他独自一人往深处走去。
这一段通道虽然没有经过专门的打扫,但显然不像其他路段那样落满尘埃。地上有各种重物被拖曳造成的痕迹,虽然看起来粗暴,却对清理道路卓有成效。
这些地下长廊就和外面的路面一样纵横交错,各种粗大的管道铺设在其中,偶尔还会见到几个中继站中安装的巨大机器。但此刻,已经听不到那些巨兽的轰鸣了,缺乏保养的金属外壳上爬满了锈迹。
走过大约一条街的距离,男人往旁边的小道中拐去。
这条通道覆盖着灰色的隔水层,但很多地方隔水层已经脱落,露出下面用来支撑的红砖石墙。
壁上的魔法灯不时闪烁着,如果无法及时补充灵能,大概不久后便再也无法亮起。但男人并没有继续输送灵能的打算。灵能是非常重要的资源,不该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面。
他不断深入,直到抵达最深处的铁门前才停下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地,里面有他期待已久的东西。
门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向内打开。
门后又是另一段走廊,墙上挂着几件黑色的怪异服装。男人随手取下一件,慢慢套上。
长长的黑衣包裹住他的全身,除了腹部有由圆、三角、方框以及十字构成的纹章外,这件衣服上没有任何异色或是标识,松弛地垂挂在男人的肩上,显得行动很不方便。
对这不合身的外套抱怨了几句后,男人还是拖着累赘的衣服,走向走廊另一头的铁门。
这扇隔音效果并不大好的铁门后正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似乎有人在争吵,有人在高声叫唤,还有毫无节奏的“乒乒乓乓”声。
他把门搭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怎么样?”
钢铁的门扉刚一打开,他便劈头盖脸地朝房间甩出问句。
话音刚落,沉默便在狭小的房间内弥漫开来。
和走廊的昏暗不同,房间内亮如白昼,天花、墙壁挂满了白炽的魔法灯,四个墙角还摆放着两根巨大的光棒。
交叠的照明设施将所有人的影子驱散,耀眼的光芒令人烦躁不堪。
在这明亮的空间中,涂满墙壁和地板的红黑色污迹显得诡异而恐怖。一张小桌摆在房间的正中,桌下的色彩依旧鲜艳,似乎还在慢慢流淌。
桌边伸出一块托盘,里边摆放着数把刀具和几簇被染红的棕色丝线。几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人就围在小桌旁,各自拿着稀奇古怪的工具,一起回头看向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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