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诗篇

贫困的托词

T. 卡鲁a

你的手伸得太长了，穷困的家伙，

想在天上有个栖息之所，

因为你那间陋室像个木桶做成的窝，

培养出来的德行，是迂腐懒惰，

在免费的阳光下或阴凉的泉水旁，

吃菠菜和菜根；在那里，你的右手

把人类高尚的情操从心灵中夺走，

正是这情操，使美德之花吐艳昂首，

你让人性堕落尽，感官麻木透，

像蛇发的女妖b，变活人为岩石。

我们并不需要一个沉闷的社会

硬叫你自我克制，谨小慎微，

不需要不合人情的愚蠢行为，

不懂得欢乐与忧愁；也不弄清

被迫的虚假崇高的被动的刚强

凌驾主动之上。这一切卑贱可鄙，

变成你的奴性，全扎根在平庸中，

但我们只把允许恣肆的美德树立，

勇武和大度的行为，庄严宏伟之气，

洞察万物的远见和无限高尚的情谊，

还有那一派英雄威武的刚毅，

自古以来还没有留下一个叫法，

只有各种典型，像赫拉克勒斯，

阿喀琉斯c，忒修斯d。滚回你那肮脏的藏身之地；

当你看到崭新的进步的宇宙时，

你该尽力寻求什么才有价值。

a 卡鲁（1595- 约1645），英国诗人。诗题是梭罗改用的。

b 其发为蛇，面目狰狞，使见之者化为岩石。

c 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古希腊著名诗人荷马在史诗《伊利亚特》中，描

写他英勇攻克特洛伊城。

d 觅取金羊毛的众英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