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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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铭见沈流苏一脸欣喜的样子,淡淡道:“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地方。”他熟练地点餐。
“你经常带女孩来这里啊?”话说出口沈流苏才感到有些唐突。
“除工作外,你是第一个被我带到这里的女孩子。”叶启铭认真地说,他给自己点的是红茶,给沈流苏点了份罗亚奶茶。凭他对流苏的了解,他坚信她一定会喜欢。
沈流苏暗想,好霸道的一个人,连点餐都不问问我喜欢什么,不过他猜对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饮品和三层点心架。叶启铭端杯示意沈流苏尝尝奶茶好不好喝。
“谢谢,真的很好喝。”沈流苏放下骨瓷杯,见叶启铭心情好很多,便切入正题。
“叶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帮我找工作,还债务,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叶启铭顿了下:“没有为什么,如果有,那就是你被杜氏集团辞退,我感到很抱歉。”
“这又不关你的事,是我有错在先,这个答案太牵强了。”
“你想要怎样的答案?”
“我想要真实的答案。”
叶启铭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深情道:“我喜欢你。”随后他又坏笑了一下。
刹那间,沈流苏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叶启铭口气轻松:“这算不算真实的答案?”
“你想让所有女人都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沈流苏苦笑道,“你不知道你是万人迷啊?”此时她的心里莫名地甜滋滋的,被人喜欢的感觉还是很受用的。
“那是她们的事情。”叶启铭淡淡地说。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给你写张欠条。”说着沈流苏去包里找纸和笔。
叶启铭忙摆摆手,断然拒绝:“我不喜欢这样!”眼见他要发火,沈流苏只好乖乖顺从了:“那好吧,我先欠着你,等有了钱,慢慢还。”她像做错事一样,埋头喝着奶茶。
“不要生我气。”叶启铭怜香惜玉,为沈流苏从三层点心架上夹取一块蛋糕。这块蛋糕,上面一层是香甜奶油,下面是巧克力,夹心的那层裹的是杏仁。这家店的做法很独特,用的不是南杏仁,而是微苦的北杏仁,甜中带着微微的苦,仿佛爱情的滋味。叶启铭觉得他就是那颗杏仁,有着一颗苦涩的心,面对心爱的女人,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爱。
“没有生你气,只是有点怕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严肃,很少看到你笑。”
“可能和生活环境有关吧。”叶启铭指着蛋糕,“这里的点心做得很不错,尝尝看。”
沈流苏夹起那块蛋糕,眉头微微蹙起:“甜中带有微微的苦,不过味道真的很好!像是爱情的滋味。”
叶启铭轻笑了下,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沈流苏莞尔一笑,遗憾地摇摇头:“没有。”
“应该有吧,最近的那位不算吗?据说还是网上通缉犯。”
沈流苏掩嘴笑了起来,她看到叶启铭也跟着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这样笑笑多好啊。”
“感谢你带给我的欢笑。”叶启铭喝了口红茶,“上次在你家,我听你妈说,你好像对你儿时的伙伴念念不忘。”叶启铭故意说得模模糊糊。
“他叫李孝正,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他不幸遭受家庭变故,九岁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沈流苏顿了下,“他是我难以割舍的一个心结,不过,我相信总一天他会回来找我的。”说着她眼睛潮湿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其实,你长得和他有些相似,所以让我有种本是初见却似旧识的感觉。”沈流苏看着他的眼睛说。
叶启铭听了心如刀割,他多么想亲口承认,他就是李孝正啊,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在怀里,慢慢诉说相思之苦,可是他不能!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相见不相识,相遇她不知。还没等他回答,沈流苏便笑了笑说:“我这么说太冒昧了,你们长得确实有些像,但性格太不相同了。”
叶启铭淡然一笑:“没关系,说明我们还是有某种奇妙的缘分,这么一说,我帮你的那些事,又多了一个理由。”顿了下,他口气有些郑重,“不过,我相信,你的竹马他会回来的。”说着他递上纸巾,“不说不开心的事了。”他偏头一看,有人在放烟花,“来看烟花。”沈流苏看到绚烂多姿的烟花在空中尽情绽放,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烟花离他们很近,就像星星在头顶爆炸,沈流苏调皮地伸出手,想接满一掌心似的。叶启铭看着她,满含爱意地笑了。
突然沈流苏觉得耳边一阵温热:“流苏……”沈流苏呆愣着,身体像僵住了一样,刹那间,叶启铭扳过她,把她温柔地抵在墙上,霸道地吻了上去。这一刻空气中玫瑰花香好像稍稍浓了,让人有些意乱情迷。
但是,这样不妥!理智立刻回归,沈流苏一把推开了叶启铭,从沙发上抓起包飞奔而去。这里真是个表白或者求婚的好地方,下来楼,广场上还有放烟花的恋爱男女,想来这世界上最能让人痴迷沉醉的幻境,那就是罂粟、烟花和爱情了。
叶启铭没有追来,沈流苏暗自庆幸这样很好,那一晚,她一夜未眠,他身上那种杉木的味道,在她鼻息间久久萦绕。
沈流苏给沈严打电话,沈严强颜欢笑,没把失恋的事说出来。他觉得说了只会感受到家人真切的关心而又爱莫能助的同情,实在一点益处没有,徒增忧愁,与其这样,还不如一人扛。
失恋的这天真是糟糕透了,阴天还吹着小北风,晚上沈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还自我安慰着,如今是快速消费的年代,失恋也就33天的事,相信很快就会挺过去。就在这时隔壁又传来亲密的声音,这已经是第三回了,他在心里暗骂,太没公德心了。
第二天早上,沈严上班前,毫不留情且很直白地在纸条上给隔壁邻居留话:声音能小点吗?后缀三个警醒的大叹号。
晚上他下班回到家,开门时发现隔壁回话了,同样是一纸条,上面写:抱歉,下次注意。后面还画了个眉开眼笑的表情。
沈严开门后,随手将纸条扔进了垃圾筐,回到家,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于是他决定出去吃。不知不觉他竟然来到海底捞火锅店,这是他和女朋友经常光顾的店,来这儿说着笑着吃火锅……往事不堪回首,想多了都是泪。
现在商家越来越倾向于为热恋中的情侣服务,沈严看着周围食客全是一桌一桌的情侣,莺声燕语,无比亲密,这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特立独行,仿佛是荒漠异类。不小心吃了一口辣椒,悍然的辣,高奏着凯歌直通天灵盖。此时,他注意到旁边一桌的食客,男的四十多岁,一看就是成功的精英男士,桌上的一瓶价值昂贵的红酒足以印证他的判断。女的二十多岁,清纯可爱,浑身上下没有金光闪闪的,除了她那豆蔻青春。他们点了一桌子的菜,却吃得不怎么欢腾,不知他们之前聊了什么,男的拿纸巾给女的,女的偏过头,沈严这才发现,纸巾不是来擦嘴巴的,而是擦眼泪的。他不禁想到了车宝莉,分手那天她说他没房没车没存款什么的,五年的相恋时光不过是场烟花碎,他越想越气,拼命往嘴里塞羊肉,等抬起头来,才发现旁边那个清纯可爱的女职员已经走了。
那晚果然没有听到隔壁的亲密声,看来警告奏效了,可沈严还是睡不着,直到凌晨四点他才睡着。梦中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他暗自庆幸幸好是周末。刚打开门,一女的拎着一只毛茸玩具兔子,语气有些惊慌:“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待会儿?”刚睡醒的沈严,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对门虚掩着,知道她来自隔壁,于是他条件反射想到了亲密声,不知怎么脸红了起来,脑袋一下蒙了,都忘记她是因何敲门的。这时她一脸端详:“原来是你。”沈严定睛一看,原来她就是昨天在海底捞邻桌那个“清纯可爱女职员”。一时间信息量太大,脑袋还处在胶着状态,此时的沈严像个傻瓜一样,这时“女职员”一脸花痴模样,自语道:“长得好像都敏俊啊。”
“谁?”沈严不解地问。
这时楼下传来高跟鞋声,且是步步往上的节奏。隔壁女孩下意识地往楼梯下看了眼,果断道:“算了,我不去你那儿了,这只兔子先放你那里吧。”沈严猛然想起她是想来这儿避难。既然女孩改变主意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强留,于是呆呆地看着她。隔壁女孩小声对他说:“一会儿,如果你听到我屋里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你就去敲门!”关门的一刹那,她可怜巴巴地道,“都教授救我!”
没等沈严说话,隔壁女孩便迅速闪回她屋里去了。什么跟什么,谁是都教授?沈严一醒来,便被这个来自隔壁的女孩给彻底弄蒙了。这时高跟鞋声已经“嘎哒”上来了,是一位富态的中年女人,沈严关上门,从猫眼里往外看,她正对着纸条看门牌号。这时隔壁的门铃声响起,门开了,中年女人进到里面。
隔壁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沈严不得而知。隔壁女孩关门前的那句话,让他突然有种使命感,虽然他不知道“都教授”是谁。他打开自家门,把耳朵贴到隔壁门上,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只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半晌他听到女孩惊叫一声,于是他立马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他看到女孩慌乱中带有一丝得意,中年女人跟着走了出来,两手空空,看来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她一脸泄气铩羽而归,临走甩下句话:“我劝你不要搅乱我们的生活,你好自为之!”当着沈严的面,女孩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脸无所谓地冲他嘻嘻一笑。
一句话让沈严明白了,这是大老婆来算账了,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晚上不再有亲密声,原来那个成功的精英男被大老婆“拎”走了,他还明白了她为何在海底捞掉眼泪,原来那是散伙饭。他瞪眼看着眼前这位“清纯可爱的女职员”,瞬间没了一丝好感,于是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女孩的一声“谢谢”,沈严漠然视之,关门时,他听见门外的她依旧犯着花痴,嘴里嘟噜着不知所云的“都教授”。
此时沈严的肚子咕咕直叫,冰箱里只剩两个土豆,找削皮刀时,看到桌子上那只来自隔壁的毛绒兔子,他犹豫着要现在给她送去,还是等她自己来拿。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又是隔壁的女孩,她笑嘻嘻地拎着外卖,不由分说撞着他的肩膀贸然闯入。
沈严本想发火,可是他的胃投降了,于是他和女孩坐在一起吃肯德基,这样确实好过一人吃土豆。沈严想,真是的,做什么是她的自由,自己犯得着动肝火吗?她既不是我姐,也不是我妹。
沈严和隔壁女孩说话了:“我想知道到底谁是都教授。”
她大笑起来,说道:“你真不知道啊,看来你没看过韩剧《来自星星的你》。”
沈严暗想,原来是个韩剧脑残粉。
“看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都教授长得有点像。”
这时沈严已经吃完最后一块鸡腿,而她边喝可乐边对他科普韩剧,可沈严一句也没听进去。吃完饭,她拎起那只玩具兔子,接着便让沈严大吃一惊——她用手一撕,兔子便开膛破肚了,从里面倒出一堆黄金首饰和三张银行卡。
沈严疑惑道:“这都是那个男的给你的?”
隔壁女孩点点头:“其实我不想要,但又觉得不甘心。”
周四晚上有人敲门,沈严很希望是宝莉,打开门一看是来自隔壁的她。这个在他眼里来路不明且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孩,已经进出他家好几次,这的确有点不正常,一时间沈严后悔开门。女孩家电脑坏了,来借电脑看刚更新的《来自星星的你》,沈严不同意,果断关上门,没想到她在门外大哭了起来。沈严从猫眼里望去,看得出她绝不是装腔作势,追剧追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无奈,沈严最终还是打开了门,放女孩进来,她一脸感激涕零。就这样沈严在客厅里看足球,她在书房里看韩剧,他一会儿听她笑,一会儿听她哭,此时他心里开出了一朵白莲,觉得她真的挺可爱的,当然,除了她那不光彩的过去。
一个小时后,看完剧的女孩从书房里出来了,拿着电脑桌上放着的相框问:“这是你女朋友?”沈严没吱声,女孩又说,“你刚失恋吧?”
“你怎么知道?”
“那天在海底捞我见你流泪了。”
“我有吗?”沈严矢口否认,“你看错了,那是被辣椒辣的。”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女孩放下照片,悲凉道:“那天我也失恋了。”
沈严嫌弃地看她一眼,心想,这还用说嘛,被大老婆发现了呗,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女孩若有所思,一会儿便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算了,说说你们为什么分手。”
沈严没好气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觉得女孩和车宝莉都是一样的人,都不懂得一颗爱人的心,却十分懂得虚荣的路,渴望物质比渴望一有心人更为强烈。
女孩一脸疑惑,这样的装傻彻底刺激了沈严,他直白道:“我不是一个成功人士,没房没车没存款!”
女孩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见沈严不高兴,她想了想,便兴之所至道:“不如咱们吃炸鸡喝啤酒吧?电视里,主人公只要遇上烦心事,就吃炸鸡喝啤酒,心情马上就好起来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沈严听了完全赞同,失恋的日子就该这样折腾起来。于是沈严出去买炸鸡和啤酒,女孩自告奋勇地洗刷杯具,后来万万没想到真的悲剧了。
当沈严买回炸鸡和啤酒时,打开门,发现车宝莉来了,这可真要命!她指着隔壁女孩怒气冲冲地问:“她是谁?”沈严一时语塞,心想,糟糕,还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呢。她倒是雀跃地抱住沈严的胳膊,甜蜜道:“你好,我是他的现任女友时阿楠。”
我的天,这是闹哪样啊。沈严心里暗暗叫苦,真心被隔壁女孩的话呛住了,只觉数只乌鸦从头顶聒噪而过。还没来得及辩白,车宝莉指着沈严的鼻子愤慨起来:“我这次来是打算和你重新和好,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还没等沈严解释,车宝莉便摔门而去。沈严对隔壁的她,哦,这个叫时阿楠的女孩,发起了火,“这个玩笑开大了,你知道吗!”他使劲甩开她的胳膊,去追他的宝莉,背后传来阿楠的声音,“都敏俊,你回来!”
沈严在心里暗骂:“神经病!”
沈严没追上宝莉,他准备回家打电话,向她好好解释,也让时阿楠也和他一块解释,以证清白,兴许能挽救这段感情。
当沈严回家后,发现时阿楠幸灾乐祸地在喝啤酒吃炸鸡,他怒不可遏地指责起她来。可是她一点没有愧疚的意思,拿起桌上车宝莉的相框说:“这种艺术照我还真没认出她来。”沈严不知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他倒要听听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她什么时候来大姨妈我都知道。”时阿楠突然走到沈严跟前问,“是不是月初的那几天?”
时阿楠说得没错,宝莉的生理期就是月初2号。沈严没搭话,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阿楠继续说:“你的宝莉每月13号左右必会来海天大酒店开钟点房,相约前来的男士不会是你吧?”口气透着一份自信和揶揄。
“你胡编的吧?”沈严说得有些色厉内荏,时阿楠的话让他想到宝莉每月中旬的那段日子,确实有些异常。
“我之前曾在那家酒店工作,要不要跟我去看监控录像?”
沈严脸色苍白失魂落魄,整个人都坍塌了下来,现在的他既悲又喜,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时阿楠把啤酒放他眼前,他缓了缓神,大口大口地喝起啤酒吃起炸鸡。这时阿楠笑着伸手和他相握,嘴里念念有词:“失恋分子对失恋分子。”
一时间,沈严觉得他要从头开始过那33天,极有可能不止这些,330天也是有可能的。喝着喝着,后来不知怎么地,四片唇缠绵在一起,陌生而灼热的接触,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头顶,让人有些眩晕……幸好,沈严及时制止了自己,一切该发生的都没发生。
今天杜晓月一到公司,大家都暗暗惊叹,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温顺的直发,着装素雅,看上去清新可人,不再铃儿响叮当。刘顺惊奇道:“这是换脑袋了吗?”女职员们更是雀跃一片,她们一致认为这是杜晓月的恋爱攻略。
杜氏集团召开新产品会议,叶启铭看到迟辉坐在席间,他从海南回来了。杜世成环顾四周,威严地坐在席位上,他主持道:“下面我们请杜晓月给我们讲下新产品的策划方案。”
杜晓月蒙了,让赵青替写的方案她都没看一眼,她张口结舌起来:“这……”
愣了好长时间,董事会成员一片唏嘘,几个老臣交头接耳:“还是斯坦福商学院出来的呢。”
“哪出来的都没用,还得有真本事才行啊。”
“就是,就是。”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现在深深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杜晓月写的?”这是股东朱有成的声音。
“这方案还不错。”另一股东王奇道,“可惜不是杜晓月写的。”
一时间,杜世成很没面子,这时迟辉站起来解围:“这的确不是杜晓月写的,这是有原因的,我听说她因为帮别人制伏歹徒,手腕受伤了,所以写不了。”
杜晓月看了迟辉一眼,暗想,真会编。
周奎荣见杜世成脸色难看,便赶紧顺势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追究责任了。现在我们来研究下这方案到底可不可行。”
会开了一个多钟头还没结束,杜晓月自找乐趣,开始在记录本上画叶启铭的侧面,画了五页纸,从额头到下颌的那条线,画得极其熟练。对她的深情注视,叶启铭完全不理会。杜晓月在画像上画了一个吻,使得整个画面俏皮起来,她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自得其乐地笑了起来,这时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都看向她。
杜晓月赶紧捂住嘴,坐在她旁边的股东朱有成说道:“不是手腕受伤了吗,还能画画?”这时另一股东凑过去看了眼:“这不是叶启铭吗?画得还挺像。”
大家顿有所悟,暧昧地笑了笑。
杜世成有些无地自容,匆忙散会后,杜晓月见迟辉跟了上来,怒道:“编的什么破理由,是不是那会儿还为自己的足智多谋沾沾自喜来着?我看你直接咒我腿断得了!”一句话让她原形毕露。
“我发誓我都是好意!”迟辉苦口婆心地解释。
“别跟着我!”杜晓月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迟辉狼狈地看着她去追叶启铭。
在叶启铭面前,她立刻软了下来,她手绞着头发:“喜不喜欢我这样?”见他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她低眉顺眼,“干吗非要这样对我?”
“要我怎么对你?”叶启铭大为不解。
“我要你喜欢我。”杜晓月装出温顺的样子,身子不由自主地想往叶启铭身上贴。
叶启铭躲闪:“对不起,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我就是要你喜欢我!”
“何必呢?”
“我就要!这天底下没有我杜晓月不可以的事!”
叶启铭冷笑了下转身离去,杜晓月恼羞成怒。晚上下班后,杜晓月去酒吧喝酒,迟辉悄悄跟着去了。几杯酒下肚后,两个地痞上前围住杜晓月,在她耳边低语一番,还动手动脚的。杜晓月勃然大怒,迟辉冲了上去,和那两人厮打起来,最终以英雄救美落幕。
杜晓月不由得苦笑:“没想到你瘦瘦巴巴的,还打得过那俩浑蛋。”
“男人嘛,就应该保护得了女人。”迟辉得意道。一会儿他手机响了,里面的人说:“大哥,你快出来给我们钱啊,我们要走了。”
迟辉对杜晓月说:“我出去下,一会儿就回。”他来到酒吧门口,对刚才那两个地痞说,“你们下手也太重了,我这胳膊还疼呢,少给你们一百。”
其中一地痞接过三百块钱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我们看不起你!”说着两人便走了。
“看不起我?将来我要是成为集团掌门人,让你们来给我当看门狗我都嫌弃!”迟辉愤然说道。
重新坐回酒桌,两人推杯换盏,杜晓月醉眼迷蒙:“人都有贱性,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是啊,每个人的爱情里面都长有一根贱骨头。”迟辉借着酒劲,“我的这根贱骨头,就是我喜欢你。”
“可我讨厌你啊。”
“这并不妨碍我矢志不渝地喜欢你。”
杜晓月悲伤地笑了起来,接着她黯然神伤:“叶启铭他凭什么不喜欢我?凭什么?”
“他叶启铭有什么好,根本配不上你千金小姐的爱!”
“你在说什么?”杜晓月毫无征兆地给了迟辉一巴掌,“我不许你那么说他!你算老几?”
这一幕被在酒吧的同事赵丽无意看见,她暗自得意。这件由策划方案开始的风波,足足让女职员们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集团公司求贤若渴,有能力的人怀才不遇,这就需要猎头精准专业地在两者之间搭建一条举贤之道。根据杜氏集团要求的目标职位分析,猎头公司总监司珂华带领团队小组开会,制定出营销总监目标候选人名单,她看着名单说:“像白如冰这种精英人才,是我们猎头最宝贵的资源,必须想方设法得到他最新的一份简历。”大家认同地点点头。
司珂华转着笔,阴沉着脸说:“这个就交给沈流苏来做。”话音刚落,大家一片哗然,程姗姗小声嘀咕道:“她什么都不懂,还没吃过肉,就让她去啃那么难啃的骨头。”
关凌回应道:“总监助理有那么好当的?”
沈流苏心里敲着鼓:“好的,总监。”
司珂华合上文件夹,准备起身,“希望各位再接再厉,恪尽职守!”
“是!Leader。”大家回到各自办公桌前,沈流苏看着白如冰的简历。男,45岁,大型企业(电子百强前20名企业)从事18年的营销管理经验,其中9年的基层区域销售管理经验,近5年的中层营销副总经验,4年的产品线全供应链管理经验。具有出色的谈判能力和说服力,熟悉国内复杂的商业和法律环境,具有较强的客户开发能力和客户管理经验。
她不知如何来制定寻访方案,这时程姗姗走了过来,沈流苏连忙求助:“我可不可以向你借鉴下以往成功的寻访方案?”
“哦。”这时程姗姗看到关凌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改口,“不好意思啊,我没有针对这类白金人才的寻访方案。”接着她故作好心地问关凌,“你有吗?”
“抱歉,我也没有。”关凌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经理办公室里,司珂华口气直率:“既然她是总监助理,就更应该这么分配,不然怎么服众?”
许经理为难道:“她可是经人关照过的。”
司珂华理所当然道:“我就是讨厌这种倚仗别人的力量加塞的人。”
“就怕最后既得罪了叶启铭,又流失了白如冰这样的精英。”许经理默默担忧道。
“公司又不是养小绵羊的地方,能者留,庸者下。”司珂华口气坚决,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之后沈流苏在洗手间里意外听到关凌和程姗姗嘲笑她的话,身为职场菜鸟的她陷入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境地,悲伤之余她决心背水一战。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比如爱情,比如自己的心。叶启铭去找沈流苏,他要见她,一定要!
路上刘顺对他讲搜集来的信息:“我从老马那里打探出了消息,杜世成最近和他的一位表亲戚联络频繁,其他信息空白。”
叶启铭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再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他单枪匹马周旋在恶魔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葬身虎口。
“嗯。”刘顺答应着。
过了一会儿,叶启铭沉静地说:“流苏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能认不出吗?你是她念念不忘,刻在脑子里的人。”刘顺口气里有着羡慕和忌妒。
“但我没勇气承认。”叶启铭黯然。
刘顺用山东方言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俺站在你跟前儿,你却不知道俺爱你。”
叶启铭笑了下,他知道刘顺是在故意逗他开心,他欣然接受。这世上,除了梁步庭外,刘顺也是他肝胆相照、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他很感激这份情谊。叶启铭问他:“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个真是很难抉择。”刘顺叹了口气。
车子驶入繁华的闹市区,没走两步便稳稳地趴在那里了,刘顺百无聊赖地向窗外张望,他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喜出望外道:“哥,那不是流苏姐吗?”
“她来这干什么?”叶启铭看到沈流苏穿着小黄鸭道具服,站在新光大厦台阶上,拿着广告单向过往路人散发。他下车,对刘顺说:“你把车开走吧,有需要我打电话给你。”
“好嘞,哥。”刘顺冲他挤眉弄眼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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