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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孩子应该“脏”养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朋友圈里大家都在感慨,曾经熟视无睹的蓝天白云如今成了最奢侈的享受,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不就是要去户外享受阳光吗?

朗宝吃过辅食还无睡意,恰逢其时。我给朗朗换外出服,尤其是朗妈买的红色小棉服一穿,觉得朗朗是个小学生了。

朗宝对于外出多少有些紧张,坐在推车里,一直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橡皮猴。即便在电梯里被一位阿姨热情地问候,朗宝依然不肯抬头。毕竟,因为空气质量,小半个月没有正经下楼透气了,不习惯了。

我们走出楼口,一缕阳光直接撒在朗宝的脸上,他迅速地眯起了眼睛,表情中有好奇也有惊恐,连橡皮猴也掉落在了一边。

我一路上都在来回对朗宝唱一句被我篡改了歌词的齐秦的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不无奈!老实讲,朗宝的心情应该很无奈吧?他并不能完全理解阳光之于他的重要,也不能体会和小朋友们在一起之于他的重要,更不能明白爸爸为什么面对太阳会如此兴高采烈欢欣鼓舞吧?

社区花园有一部分,固定会被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和宝宝们所占据。在工作日,我推着朗宝出现在中间,确实显得很扎眼。一些实在憋不住的老人家还是要对我表示关心,试探的询问:今天不是周末吧?我会特别直接地微笑回答:全职奶爸。于是,我就不会被问及,做什么工作,收入多少之类的问题,也不会激发他们对于自己儿女不会过多照看孩子的诸多愤慨。相反,这样的回答,会招致很多同情和关照,比如大爷大妈会说:唉呀,养孩子压力大,不容易!小伙子累了就坐会儿吧,我这有小板凳!

朗宝很快就被爷爷奶奶和各位漂亮宝宝围观。朗宝不愧是我的儿子,很快就和大家热络起来,并且主动伸手,握手示好。九个半月的朗宝迅速引发了赞声一片。看看人家,爸爸带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确实,奶爸带的孩子的确会不一样。祖辈带孩子,会更强调安全和卫生。因为他们可能被子女无休止地强化,一定要注意卫生的意识,但是这往往会变成不许宝贝动这碰那。

朗的身体扭向哪里,就是对我双腿迈向哪里的指引。朗宝最先对松树的针叶感兴趣,他小心翼翼地触碰,感觉到刺痛,迅速收回小胖手,还想摸,更加小心地触碰再缩回,并且一脸懵懂地看着我。我对他讲,松树的树叶就是这样的,像针,会扎痛我们。爷爷奶奶们有的提醒我,树叶上都是土。还有的在嘲笑我,爸爸这是早教呢。小孩儿哪懂啊?我冲他们笑笑,继续高高举起朗宝摸银杏树叶:“朗宝,这也是树叶,但它不是针,为什么?这就是世界的多样性!”我的疯话再次引起爷爷奶奶的一片哄笑,也引来朗宝会心的笑。

朗宝又迅速对社区宣传栏感兴趣,社区宣传栏很有趣,一块是玻璃,另外一块是硬塑料。朗宝先是试探去拍玻璃,而后又试着去拍硬塑料,显然后者的砰砰声和里面社区报跟着节奏的震颤更令他兴奋。于是,他就开始一通拍打,并开心得前仰后合。朗朗显然已经把这块硬塑料覆盖的社区宣传栏当成了一种打击乐器,他的表现引发了其他小朋友的兴致,纷纷要来拍。一些爷爷奶奶抱怨,你看,你这一弄,招得我们也要拍,多脏,全是土。

这些浮土与宝贝对于世界的好奇和探索比起来,简直无足轻重。而此时,朗宝的开心满足,则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浮土可以被消毒纸巾擦掉、宝宝香皂洗掉,而这些珍贵的记忆,却会永远烙印在朗宝和我的心中。

好奇心是孩子的天性,对于陪伴子女探索世界的父母来说,一方面是要把自己熟悉的周遭一切通过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传递给孩子,另一方面又要摒弃自己过去几十年所有先入为主的既有经验和定式思维,主动和孩子一起去重新发现这个世界更多的美妙。

我想,等郎朗长大以后,我要和他一起探索感知的东西太多太多,比如春天带他去遥远的乡下,白天去地里认识各种瓜果蔬菜,夜里静心聆听草木拔节的声音;夏天我们大手拉小手不戴帽不打伞漫步在雨天里,感受细雨滴落在肌肤上的清凉惬意;秋天,我们去小区里捡起那些飘落的五彩树叶,做成书签或者贴图,送给最爱的人;冬天里甭管北京城里零下多少度,也要一起出门玩雪球打雪仗!而这一切,于我,都是多么美妙的生命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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