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上有伤,所以近来我很少出门。
一大早,倾倾便兴冲冲地过来说王爷回来了,趴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结果只等来一串念珠,讪讪地递给我时,满眼委屈。
倾倾是我的侍婢,很忠心,虽然我并不希望她这样重视我,但不好开口,只得由着她去。
“夫人,您再吃两口,瘦了这么多,王爷看到非发脾气不可。”
我瞅她一眼,生笑。这丫头真是说谎不眨眼,她来我这儿不足半年,只见过王爷半次,几时见过他发脾气?就算是跟了他两年的我,也没见过他动几次怒。
“夫人,为什么王爷每次回来都给您带念珠?”
我因她的话,想了一下。
“大概他信佛吧?”不是他信就是安夫人信佛,总之有一个信。
倾倾对我的回答显然不满意,但因我是主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想想也是可笑,跟了他两年,竟拿不准他的好恶,难道是我太不尽心?这可要好生检讨一下。
“夫人,王爷一会儿过来。”门外小厮禀报。
我未及发话,就见倾倾先跳起来,到橱柜里翻找衣裳。
“不用找了,去泡壶雨前来就行。”
“是。”倾倾估计是以为王爷喜欢喝,才不,他来我这儿一向不喝茶,只喝白水,倒是我有些茶瘾,只是近来身上有伤,倾倾管着不许我喝,想趁他过来开个荤。
倾倾出去了好些时候,他才过来。
一袭浅灰长袍,当间系一条缀紫晶的玉带,我喜欢看他穿这身衣裳,可以掩去身子里那副杀霸之气,看上去温和不少。
大多时候我是不看他的脸的,只喜欢看他的衣服,衣服比脸诚实。不过偶尔来了兴致,也会仔细打量一番他的容貌—“相当迷人的一个男人”,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赞叹。
“身上的伤好些了?”他坐到我床前的第一句话。
“还可以。”伤在背上,我只能趴着,“王爷怎么来了?”我一向这么称呼他,不叫名,也不叫姓,只呼王爷。
“明天宫里有宴。”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我陪他出席。
“让胡生过来说就行。”哪用麻烦他的大驾。
“今晚我睡这儿。”他说得轻松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