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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十一节

 

直到上课铃声悠长而刺耳的响完,董啸才慢慢地踱进了本班教室里,他得以成为最后一个进教室、也是此时最受同学们目光关注的人。那一刻的宁静,他想了很多很多,这些思想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包括友情、人生、未来、理想等等等等,可他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门,又一次打开了——是董老师!后面还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是216班的李成:李成的脸全红了,行走间有些局促。董啸默默地看着他,那种忐忑的感觉,似乎是在李成盯着他看。
 
    李成没有关上教室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些微窈窕的身影——申老师也来了。申老师显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一丝红晕升上了她的脸颊,不过被她脸上温和的笑遮掩掉了。董啸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李成一直想抬起头来,想要高昂着头说几句话,可他终于没有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也是很清晰,“对不起……大家,我们班的玻璃是我在气愤时不小心打碎的。我……我……我在这里先向大家道个歉,希望大家能够原谅。”说完了这些,李成不再说话了,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在片刻的沉默过后,董啸站了起来——就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要站起来,董啸自己也说不清楚。可他感觉自己得站起来。董啸定了定神,董老师眼神很不温和,显然他不想让董啸再说些什么。
 
    可董啸终究还是开口了:“李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说句实话,如果是我,我真的就没有勇气来说出道歉这个字。我代表212班全班同学接受你的道歉。这一切,这一切从篮球赛以来的许多事,不应该成为我们关系、我们两个班关系的阻碍,反而是我们两个班彼此了解信任的基础。我们的班主任也在一块儿工作;沟通,也只有我们的彼此交往才能有沟通(董啸当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沟通’这个字眼)。”董啸停顿了一下,对着李成和董老师、申老师微微一笑,又说道:“大家说,对吗?”虽然董啸的话真有些官僚,但大家却也还是很感动,掌声代表了一切,李成——那个本来准备接受责难与尴尬的大男孩——当成哭了起来——可他也在笑着鼓掌。
 
    “我也应该向大家道歉,昨天是我太冒失了。作为一个班主任,也许我太考虑自己班了吧!这种心态太不正确了。希望大家也能够原谅我……”不等掌声落下,申老师又说道,她显然也被这种场景感动了,同学们又用力鼓起了本来就不曾落下的掌声。掌声说明了一切,那些用语言和文字表达不出来的情感。申老师也用力鼓起了掌……大家分明看到,董老师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当掌声落下,董老师轻轻地拉开教室门时,猛地惊讶,教室门外——竟然全是216班的学生,他们在静静地听着。不用说:又是一片掌声。那一天的掌声特别地多,多得让人感觉不到苦闷,心头满是感动。掌声或许并不能代表什么,可它却把信任和肯定给了他人,也为自己赢得了信任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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