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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都市言情 > 但愿爱情明媚如初:等待的宿命之爱 > 第 2 章 周森,如果我请你救我,你会救我吗
第3节 第三章

 

 
  来龙去脉并不复杂。单喜喜在欣赏到也不知是长江还是黄河的第几乐章时,大脑失去了意识,而且还打了呼噜。而周森,用手机将她的呼噜声录了个真切,从此把柄在握。
  单喜喜愤愤地:“什么手机中的战斗机,他那是手机中的录音机!”
  相较于心形的西瓜,我反倒认为周森的举动更加浪漫别致。我不禁替王墨捏了把汗。
  偏巧不巧地,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王墨的来电扰了清梦:“毕大美女,早!”
  王墨是单喜喜的大学学长,高我们两届,目前在某五百强里任软件工程师。
  这几年光景,我和单喜喜好得天天摽着膀子,孔昊和王墨也自然而然相熟了,直到我们毕业后。一次,孔昊当着单喜喜和王墨的面教导我,说:“你看看人王墨,起码掏张名片能掏得出手。”王墨登时就噎着了。潜台词:起码?什么叫起码?莫非除了五百强的头衔,我就一无是处了?至于照常大快朵颐的单喜喜,是早就皮了,因为年复一年,她连孔昊的“起码”都没荣获过。我打圆场,在桌子底下掐孔昊:“你先看看你吧,天天翻译别人的话,让你自己说反倒不会说了。”哪知孔昊较真儿:“我哪句说得不对了?王墨他入职两年多了,还是在最底层挣扎,他是该从自身找找原因了啊。”四人约会从此绝后。
  我咕哝着:“你也早,拜拜……”
  王墨:“慢着!今天,可是我和臭喜四周年的大日子。”
  “恭喜。”
  “不是恭喜,是我必须给她个惊喜,你帮我出出主意啊。”
  我哈欠连天:“拍摄一段你在沙滩上给比基尼美女搽防晒油的视频,手指尖儿无限接近美女的泳裤边缘,发微博。”
  目前,王墨正随公司在三亚度假,入职两年多,没升职归没升职,该享受的福利还是享受得到的。
  “Come on,我敬仰你是婚礼策划,才找你帮我出谋划策的。再说了,我这会儿人都到了机场了,立马登机返京,我给空姐儿搽防晒油这合适吗?”
  我一个鲤鱼打挺。
  挂了王墨的电话,立马致电单喜喜:“大事不好了!王墨在办理登机手续了。你别跟我说他周二才回来,因为他就在刚刚亲口跟我说了,今天是你们俩四周年,所以他提前回来给你一惊喜。问题是,你现在在和周森晨钓,所以你是有惊无喜对不对?”
  电话里传来咣当一声关门声。我不确定单喜喜是将自己关在了自家门内还是门外。
  “四周年?今天,今天吗?呀,真的是今天!四年前的今天,丫不过是我一选项,结果好死不死路过一哈根达斯,丫高帅富似的给我买了俩冰淇淋球儿,一个巧克力的,一个芒果的,我当场兵败如山倒。”单喜喜像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不堪回首,我就值俩冰淇淋球儿?那球儿可还没你A罩杯大呢!”
  我也不强求她:“好吧,那祝你C罩杯钓鱼愉快了。”
  挂了电话,我开始倒数。果不其然,半分钟不到,单喜喜的大名以及她一张扮清纯装可爱的嘟嘴大头照就开始在我的手机上闪烁。
  我接通,单喜喜的声音同样是扮清纯装可爱:“好了,既然不去钓鱼了,那我再睡个回笼觉好了,等王墨登场时,我争取来个热泪盈眶。”
  我才深感欣慰,单喜喜的不情之请又紧接而来:“毕心沁,你代表我去钓鱼。”
  我讶然:“我?凭什么?”
  “就凭你是王墨阵营的,你就太对不起周森了。既然都对不起他的人了,起码要对得起他的好兴致。”
  我慈悲心肠:“抱歉,我从不杀生。”
  “少不自量力了,凭你,水草你都钓不上来。”
  不容我再找其他借口,单喜喜一剂猛药灌来:“雁栖湖,层峦叠嶂,碧波荡漾。毕心沁,你别当我看不出来,你和孔昊的暗战陷入僵持了吧?是时候决一死战了吧?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只当先去散散心好了。”
  单喜喜看出来了。她虽大大咧咧,但并非粗枝大叶。
  我动摇了:“你认为孔昊会允许我和另一个男人去游山玩水?到时候不等决一死战,我先必死无疑了。”
  “清者自清。我都允许了,他就没道理不允许。再不然,你就和他说单喜喜病重,上吐下泻,传你榻前伺候。善意的谎言不算谎言。切记,帮我探探周森的底,千万是至少的,会不会奔亿啊?”单喜喜的狐狸尾巴摇曳生姿。
  我还在做着最后的殊死挣扎,却只见那辆藏蓝色宾利欧陆已悠然地驶到了我的窗外。
  我侥幸地:“单喜喜,北京人民富裕起来了,满大街都是宾利了。”
  单喜喜无情地给了我最后一枪:“是我先斩后奏,哦耶!挂了,免得他打给你打不通。”
  然而周森并没有打给我,我看见他下了车,直接抬头向我挥手。再一次被他看见了我伫立在窗边,我大概就像个无所事事的偷窥狂。我硬着头皮打开了窗子。周森坦荡荡地对我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可以出发了吗?我就不上去了。”
  三楼的高度让我们的对话并不牵强。
  我应该反感周森的,却又不知从何反感。他头上“第三者”的头衔,明明和王墨头上的绿帽子一样无辜。整件事中坏人只有一个,就是将爱洒满人间的单喜喜。而我,则是知情不报的包庇犯。
  我迅速地套上灰色的帆布裤子和白色T恤,再抄上一顶草帽,两手空空地出了门。
  我到楼下时,周森正在吸烟。见了我,他匆匆将手中尚长的香烟捻熄在了垃圾箱上:“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我扎着手:“钓鱼,我可没有装备,不知道徒手行不行得通。”
  我抬头,望向我的窗子,因为光线的缘故,漆黑一片。我眯着眼睛卖力气:“你刚才竟然看得见我?”
  周森:“看不见,我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那儿。”
  原来我是自投罗网,不打自招。周森为我打开车门,我故意刁难他:“愿不愿意屈尊坐我的车?喏,那辆粉色雅力士。”
  周森爽快地:“没问题,那我先停车。”
  “停地下车库吧,你这辆在地面上太招摇。”
  上路。
  周森陈述:“喜喜的大伯病危。”
  单喜喜真是滴水不漏。她爸分明是家中长子,她哪里来的大伯?周森的忧心恰到好处,不足,会显得他冷血,太过,又会显得虚伪。
  我偏过头看了周森一眼,便打开了广播,我没必要在他那样一双精明的眼睛下检验自己说谎的功力,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周森倒也自在,充分利用有限的空间,伸展双腿,头倚着椅背,悠然得像是我在带他兜风。
  这时,一辆大红色马自达突然在我前方并线,我一脚急刹,结束了周森的美好时光。
  那辆大红色马自达的车主是庄盛,我认识他的车牌号,正如他也认识我的。显然,刚刚他是有意作怪。
  庄盛开大红色马自达的原因极其务实:可以加入婚礼车队,增加收入。一度,我也频频向新人们推荐粉色车队,可一次也没得以实行。
  庄盛在我前方按下车窗,伸出手来向我示意。
  周森:“认识的?”
  我:“交友不慎。”
  庄盛收回他那兰花指的小手,提速逃逸了。
  我平缓地驶入加油站。周森看了看我的油表,还有小半箱,有些不解。我不问自答:“有消息说明天油钱涨价,不如今天加满。”
  周森对我的解释饶有兴趣。
  我只好补充:“我这个人,财迷归财迷,但从来不会因为钱而牺牲生活品质。我吃好的,但要花着coupon吃,我买名牌,但要在换季打折的时候买,我买车代步,但一贯匀速驾驶,因为提速和刹车都不利于省油。总之,我财迷的原则就是,不该花的一定不花,能省的一定要省。”
  周森认同地点点头:“值得学习。”
  半箱的油一下子就加满了。再上路。
  离开市区,周森享受地望着车窗外:“不用开车的感觉真好。”
  “你可以雇一名司机。”
  “那岂不是更招摇了?”周森用我的话,堵我的嘴。
  我戴着草帽,坐在太阳伞下,跷着二郎腿好一副饭来张口的德行。至于周森,则将精力全部投入到他的钓鱼事业中。我虽是个外行,但也可以大致判断出他的渔具有多么精良。他的双手比他的面孔粗糙,摆弄着鱼钩鱼漂之类的小物件,熟练极了。
  周森开始上饵:“这是我的独门鱼饵。”
  我凑上前:“你自己做的?”
  “嗯,你闻闻看,主料是草干粉、玉米粉、海藻粉,还有大蒜泥。”
  我刹住正在凑前的鼻子:“大蒜泥?真是重口味?有没有芥末的?”
  孔昊给我打来电话,打探单喜喜的安危。之前我对他引用了单喜喜的原话:上吐下泻,需我伺候。我捂着电话话筒闪到一边:“才睡着。”
  站定了脚步,我一回头,正好看见周森抛竿的背影。他坐在凳上,利用手腕上扬的爆发力和竿稍的弹性将钩出神入化地抛出,动作行云流水,钩饵轻轻落水。这样的架势,无疑是这美景中的另一道风景。
  结束了和孔昊的电话,我坐回周森的不远处,期盼地盯紧鱼漂。
  周森却分心:“要不要试试?”
  我摇头:“你是来享受美好时光的,我也不是来拖后腿的,观摩就好。”
  我谨记我是单喜喜派来的小卒,伺机道:“钓鱼之外,你还有什么消遣?高尔夫是一定要打的吧?艺术品拍卖会一定有你的固定席位吧?极限运动也是要的,是滑翔、登山,还是私人直升机?”
  一架小型初学者直升机大概四百万,外加驾驶培训、停机费,以及维修保养,也统统不是小数目。倘若周森在这一项上点了点头,我回去也好对单喜喜交差了。
  可惜,周森毫不犹豫:“全不中。养花种草我倒略有心得。”
  我苦不堪言,盘算着这周老板究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又或是真的金玉其表,空虚其中。养花种草?我这等穷酸百姓也略有心得,仙人掌喜光照,月季比玫瑰花期长,这些我也不在话下。
  这时,漂尾上升,我兴奋不已:“喂!收竿啊!”
  周森却泰然,直到上升已停止,他才倒竿扬竿,将一尾小鱼提拉出水面。
  我忍不住跳跃欢呼,教训它:“都怪你爱吃大蒜泥!”
  一道闪电过后,远山处传来隆隆的闷雷声,乌云滚滚而来,霎时间,雨就淅淅沥沥了。零星的垂钓者却依旧坐如泰山,太阳伞用做雨伞。我大口呼吸,沉浸在了雁栖湖的雨色中。
  水桶里始终只有那一尾小鱼,周森的独门鱼饵全部有去无回。
  我频频摇头:“啧啧,你到底是来钓鱼,还是来喂鱼的?”
  “我不爱杀生,所以真的是喂鱼更适合我。”周森的回答,竟然和我不谋而合。
  周森站直身:“吃不上烤鱼了,我去转转,买些吃的。”
  我自告奋勇,冒雨钻回了车上:“我去吧。”
  我买了烤玉米,速食的培根,还有插好了竹签的哈密瓜回来。
  周森又在上饵,我扒头看了看水桶,还是只有那一尾,游得从容不迫到教人发指的地步。我一边啃玉米一边对着它诌文:“少年不识愁滋味,初生牛犊不怕虎。”周森也过来享用美食,鱼钩上的鱼饵自暴自弃地沦为了鱼食。
  天气由阴转晴,就像刚刚由晴转阴,用时不过一瞬间。远山处架起一道彩虹。
  空气芬芳中带着一丝丝腥咸,我用双手束起头发,闭着眼睛转了转脖子:“真要感谢单喜喜把如此良辰美景拱手相让。”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周森正打量地看着我。他的眉毛如此浓密,幸好眼睛黑而深邃,搭配在一起才英气逼人。
  我有自知之明,自知单喜喜交给我的任务我是失败了,只好道:“我们回去吧。”
  “好。”周森正收竿,却突然低喊了一声,“有鱼。”
  他随即扬竿,于是,又一条偏爱重口味的小鱼失去了自由。
  那竟然是一尾金色的鲤鱼。
  我自说自话:“它会不会是鲤鱼精?会不会化作人形,是来报恩的吗?是谁对它有恩?你,还是我?”
  周森:“毕心沁,你要不要带它回家?留作纪念。”
  我抬眼,周森的眼睛近在咫尺,它们不但精明,更具说服力,教我说不出半个“不”字:“那那一条,我们放生吧。”
  我带了金色的鲤鱼回家,留作纪念,虽然我并不确定要纪念些什么。回家的途中,我买了一只长方体的鱼缸,因为那尾金色鲤鱼,并不是圆形的大肚鱼缸可以容纳的。到了我家楼下,我率先对周森道了别,像是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甚至谢绝了他帮我将鱼缸搬上楼的好意。
  我花了三十元洗车,从里到外,将泥土和鱼腥味儿冲洗得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然后我又花了八元给小金买了鱼食。我问摊主:“有没有大蒜口味的?”摊主当我神经病似的:“没有!”
  我主动给孔昊打了电话,说单喜喜病情好转。
  晚上,又在MSN上碰上Johnson庄盛。又是他先发来消息:嘿嘿。
  我回他:我真不该刹车。
  庄盛:嚯,虽然我的小红不坚强,但你的小粉更脆弱。
  我:警察一定判你全责。
  我不再理会庄盛,到厨房劈开又一颗西瓜,兴致盎然地去皮切块儿,插上牙签,然后坐在鱼缸前一边浪漫地进食,一边观赏小金的泳姿,憧憬它突然化作人形。
  然后,我回到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阵敲击键盘:那对表演欲旺盛的中古新人,让他们在婚礼上演绎一段报恩神话好不好?古巴黑珍珠是扮仙鹤还是鲤鱼之类的,随她。
  我等着庄盛的回复,这时才看见庄盛之前早就发过来的问题:今天那男的谁啊?不像孔昊啊。说好了的孔昊下台你优先考虑我的。
  我毫不犹豫:放心,孔昊是不会下台的。
  庄盛这时言归正传:可行,我倒是建议她扮蚌壳,打开正好是一黑珍珠。
  单喜喜打来电话,我抢先问她:“和王墨小别胜新婚吧?”
  单喜喜怨声载道:“除了在他露面时,我发挥了我奥斯卡级别的演技之外,一整天下来再没高潮。吃饭,逛街,再吃饭,再逛街。哎,你说哈根达斯会不会掺水了啊?怎么越吃越和路雪了。对了,王墨带回来的三亚名产,菠萝干还有椰子糖什么的,齁甜,有你一份儿,抓紧领走。”
  我抢白她:“你大伯渡过危险期了吗?”
  单喜喜兵来将挡:“当然,而且家人已着手将他护送回老家,落叶归根,这是他老人家最后的心愿。”
  我不禁拍案叫绝,剧情合情合理,还杜绝后患。从今以后,北京再没有单大伯这号人物。
  “毕心沁,千万别告诉我你今天一无所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硬着头皮:“总比我告诉你他的宾利也许是租来的强吧?”
  哪知,单喜喜说的是另一码:“周森可是说你今天收获颇丰。”
  我以静制动:“哦?”
  单喜喜不屑地:“养鱼?拜托你先把自己养好了再养鱼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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