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将梦的显意转换为隐意的过程 - 第2章透视灵魂深处梦境中的神秘力量——弗洛伊德的释梦分析术 - 弗洛伊德心理分析术：释放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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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梦的解析——将梦的显意转换为隐意的过程

　　弗洛伊德指出，梦可以被看成是一种个体自发的无意识语言。它具有“显意”和“隐意”两个重要的特征，而对梦的解析也可以理解为将梦的显意转换为隐意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将隐藏在梦境中的内容进行解释，并挖掘出其背后的真正含义。
　　
　　“显意”指的就是梦境，它是做梦者可以意识到，并且能够通过报告等方式直观表达出来的内容，也就是梦的表象；“隐意”也被称为“梦思”，是做梦者通过梦境想要表达的含义，它是梦最真实的意图。其实，当一个人做完梦后，如果能记住梦境，就可以知道梦的显意。但如果仅停留在能够回想的阶段，而不对梦进行深入分析，那么就不会读懂梦的“隐意”，同时个体还可能会感到茫然。弗洛伊德坚定地认为，对梦的解析其实就是从显意中找到隐意的过程。
　　
　　“在解析梦境的时候，要想方设法将梦的伪装进行还原，揭示出隐藏在梦境背后的真实含义，而对真实含义的解析是人类的本能和欲望。”这是弗洛伊德在研究中总结出的一句话。对于精神分析来说，从做梦者口中得到一个完整的叙述文本，也就是完整的梦境，是对梦进行有效解析的关键要素。这就要认真倾听做梦者对梦境的述说，并对做梦者的语言文本进行客观真实的记录。假如只根据自己的语言习惯或者主观想象对做梦者的梦境进行推测、加工，就很难得到一个完全真实的梦境，如此一来，在对梦的解析中就会或多或少的出现偏差，从而让释梦失去意义。在弗洛伊德看来，即使具有良好的倾听能力，也不能过于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很多时候，耳朵也会失误，并错误地将做梦者的信息传给大脑。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用一些方法确保耳朵得到做梦者梦境信息的真实可靠性，这些方法主要有：

　　
　　（1）在和做梦者面对面的谈话中，要让做梦者真实完整地将梦境述说一遍，然后将他们的话进行重述，在这个过程中要让做梦者一边听，一边对聆听者的述说进行确认和补充，以便让双方能准确地记住梦境，这才是释梦的关键。试想，如果双方在这个环节上对梦境的内容存在偏差，还怎么可能做到释梦的准确性呢？
　　
　　（2）在对多人进行的谈话中，可以尝试让每个成员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对梦境进行述说，然后其他成员认真聆听，并进行必要的补充或修改，避免梦境产生遗漏，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真实完整的梦境资料，为释梦做好必要的铺垫。
　　
　　（3）要学会运用图形。很多时候，做梦者在述说梦境时，对于一些抽象的内容可能不容易用言语表达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让做梦者清楚、完整地将梦境叙述出来，有必要通过借助图形的方式说明梦境中的某些场景或者细节。因为在弗洛伊德看来，梦境原本就是由一系列不同的图形、图像组成的，运用图形的方式，可以非常直观地将梦境的内容呈现出来。
　　
　　通过这样的方法，就可以将梦境的内容完整地记录下来，并看到清晰的“梦的显意”。
　　
　　或许有人会提出疑问：“梦的显意和隐意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关联？两者之间又有怎样的转换规则以及逻辑关系？”虽然这些都是比较复杂的问题，但弗洛伊德认为只需要先确定：显意与隐意之间有一个精确的文本对应关系这样的观念。下面来看看这样一个梦境：

　　
　　奥地利一位中年未婚的女士做了一个梦：在她午休的时候，发现窗户的玻璃上趴着一条一米多长的蛇，这条蛇正顺着窗户向上爬，好像要冲进房间里。看到这里，女士感到非常恐怖，她本能地抓起了电话，想要报警，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于是她从床头找来一个塑料管子，想通过敲击玻璃的方式将蛇赶走。然而，当她靠近窗户时，窗户外已经爬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蛇，以致她大喊着从梦中惊醒。
　　
　　其实，女士做的这个梦境就是“梦的显意”。后来，这名女士忧心忡忡地表示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蛇了，况且城市里的环境也不适合蛇的生长，为什么我会做如此令人恐怖的梦呢？梦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祥的征兆？”
　　
　　弗洛伊德对这个梦背后的隐意进行了分析：女士被一些强势的、对她有性企图的男人包围着，这些人想进入到她的情感空间里，在这种情况下，女士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惧，但由于自身力量的微弱，很难同时应对如此多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所以她被吓醒了。很明显，女士做的这个梦与自身在现实中有没有遇到蛇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通过蛇这样的图像，表明女士在两性交往中存在的焦虑情绪，这种情绪既有对男性的不信任，也有对性的恐惧。那么，弗洛伊德是如何找出梦中的隐意，而他对梦的解释又是否正确呢？在弗洛伊德看来，要能迅速且准确地从做梦者的梦境中找到隐意，自身的知觉因素不可或缺。但是，要更精确地解析一个梦，只凭自身直觉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结合做梦者所处的环境。
　　
　　和做梦者制造梦境相比，对梦的解析就是一个逆向的过程。弗洛伊德经过研究认为，做梦者制造梦境的过程是：在做梦者潜意识形态里，先产生出梦的随意，也就是梦思，然后通过梦的各种材料，将做梦者所要表达出的含义，通过一系列伪装手法或者变换方式，制造出梦境，也就是梦的显意，并清晰地呈现在做梦者的意识中。因此，在做梦者梦境所要表达的含义之间，一定在某种文本方面存在相对应的关系。以女士做的蛇梦为例，弗洛伊德按照先后顺序对其进行拆分，并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说明，以便让人们看到梦的显意和隐意之间存在的对应关系。
　　
　　第一层显意：“女士梦见在自己家里”；
　　
　　第一层隐意：“她正处在婚姻关系当中”。
　　
　　解析：家在梦境中不仅可以指做梦者自身的家庭，还可以指做梦者婚姻关系构成的家庭空间。在女士做的这个梦中，因为“家”是她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家，因此就可以理解成婚姻关系，或者是处于婚姻状态的自我。
　　
　　第二层显意：“房间的窗户外”；
　　
　　第二层隐意：“男女两性之间非正常的情感释放通路”。
　　
　　解析：窗户在梦境中可以理解为情感之窗或者灵魂之窗。当然，房子的窗户和门不同，因为门是进出者正常的通道，而窗户就属于非正常的通道。比如，只有可疑的人才会从窗户进入到房间。因此，弗洛伊德认为梦中的窗户可以理解为一个非正常的情感通道。简单来说，就是指可能出现的“出轨”或“偷情”等行为的非正常关系的通路。
　　
　　第三层显意：“一条一米多长的蛇想通过窗户爬进来”；
　　
　　第三层隐意：“一个强势、图谋不轨的男人试图进入女士的情感空间”。
　　
　　解析：在弗洛伊德看来，蛇是一种能给人带来攻击性、伤害性以及诱惑性的动物，甚至可以理解为性引诱者。比如夏娃，就是在蛇的引诱和催眠作用下，才偷吃禁果，犯下了“原罪”。结合女士的梦境而言，蛇可以理解为性的欲望，或者被看成是“处于性冲动、性幻想状态”的男性。弗洛伊德甚至把蛇看成是“男性阴茎”的一个象征。而一米多的蛇是对这个试图闯入女士情感空间男人的深入描述。
　　
　　第四层显意：“女士感到非常恐怖”；
　　
　　第四层隐意：“女士内心对蛇非常恐惧”。

　　
　　解析：当女士看到蛇以后，本能地会出现恐惧心理，而背后的真实含义是对感情生活以及男人的双重不信任和恐惧。
　　
　　第五层显意：“女士走到窗户前”；
　　
　　第五层隐意：“女士想尝试进入社交关系中”。
　　
　　解析：女士自身居住的房间可以理解为她的自我封闭的空间，或者是家庭隐秘的空间。而她走到窗户前面，就好比是一个人想对外敞开心扉，并且放弃让她感觉到沉闷的封闭生活，走向社交场合。
　　
　　第六层显意：“窗户外面有很多蛇在爬”；
　　
　　第六层隐意：“社交场合里充满情欲的男性非常多”。
　　
　　解析：窗户外面出现的蛇，泛指社交场合里各种情色的男性。当然，这并不是特指某一个人。正如一些女性经常说的那样：“看吧！男人都是花心大恶魔！”这属于一个泛指性质的判断。
　　
　　第七层显意：“女士被窗外大大小小的蛇吓醒了”；
　　
　　第七层隐意：“社会场合中那些充满情欲的男性让女士感觉到恐惧”。
　　
　　解析：女士因为对蛇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并且感觉自己很无助，于是从睡梦中惊醒。在弗洛伊德看来，梦中的惊醒或许是对做梦者心灵的自动保护，以便从最大限度上避免对做梦者心理产生不良体验或者因为某种极端情绪引发的过度体验。

　　
　　其实在中年女士所做的梦中，蛇和窗户是梦境中非常重要的材料。按照弗洛伊德的解释就是“处于性欲状态下的男性”以及“情感方面的异常通道”，这样就形成了梦的第一层隐意文本。而从女士对梦境的描述中判断，这个隐意的文本完全合乎逻辑。但有一些人对这个隐意的文本提出了质疑，这些人认为蛇在某些时候可以象征女人的情欲。那么，这种解释是否合乎情理呢？
　　
　　对此，弗洛伊德对一些人提出的质疑进行了套用：“女士在一个非正常的情欲通道里，一个强势的、充满性欲的女人想进入到女士的情感空间里，女士非常恐惧，在这个充满世俗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充满性欲的女人，于是她被惊醒。”虽然这个文本看上去没有问题，但意义的表达方面却十分有意思，甚至有些荒谬。弗洛伊德分析认为，这个文本最不合乎情理的地方就是“在这个充满世俗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充满性欲的女人。”即使做梦者不是女性而是男性，对这样的观点也不敢苟同，所以这个文本解释不仅行不通，而且异常荒诞。弗洛伊德认为，人们可以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对梦境的内容进行不同的象征解析，并假设多种可能发生的意义，将多种不同的隐意文件组合在一起。但需要注意的是，对梦境中最核心的内容和细节不能有丝毫的遗漏。然后通过合乎情理的分析，找出最符合做梦者的心理特征或感情体验，并能够与梦境形成“精确对应”关系的语言文本，这样才能对梦进行更好的解析。
　　
　　很多时候，梦的显意总让人感觉到不符合情理，甚至有些离奇、诡异、荒诞，它改变了人们在清醒状态下的思维方法，还与社会普遍经验或个体经验发生偏离，脱离了理性意识的法则，甚至完全让人感觉没有头绪或者不可理喻。这些都是因为梦境仅仅指一个象征符号或者一个替代。而梦的隐意却与之截然不同，它是和社会经验或个体经验相互吻合的逻辑文件，它不会让人们感觉到荒诞离奇，也不会改变人们在清醒状态下的思维方式。正因为它的存在，向人们敞开了一扇发现梦境谜语的大门。
　　
　　弗洛伊德就通过对梦境的解析，看透了梦的显意以及隐意，并将二者有效地结合在一起，真实、完整、准确地对做梦者的梦境进行了解析。因为他相信，对梦的解析，其实就是将梦的显意转换为隐意的过程。相信，这个论证会给很多人带来一定的启发和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