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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章

  霍光咳一声,感慨道:“想当年,周公辅佐成王,处处谨慎,事事用心,终于帮助成王成就千秋伟业,成就了武王未遂大愿。我无周公之德,亦无周公之才,没能辅助皇上管理好朝廷,治理好国家,我愧对先帝赐我的周公图啊!”
  
  话没说完,霍光已是泣不成声。
  
  说得昭帝也动了情,双眼模糊起来,说:“大将军此言差矣,哪是您无周公德才,您比周公更胜一筹啊。是朕没有成王之明,别人以为好欺,来钻朕空子。”
  
  霍光听出昭帝并没被人蒙蔽,顿时踏实了许多,说:“燕王不是在弹劾我么?皇上难道不相信自己兄弟的话,还顾着我这个外姓人?”
  
  昭帝说:“燕王并没弹劾您,您要朕怎么相信燕王?”
  
  霍光又糊涂了,说:“燕王的劾书不是就在皇上手里么?”
  
  昭帝将劾书递给侍臣,要他交霍光过目。
  
  霍光瞧瞧,不禁笑道:“这不是无稽之谈么?纯属自欺欺人嘛。”
  
  昭帝也笑道:“大将军去广明检阅羽林军,来回才几天时间,燕王远居燕都,又没有卫星探测技术,怎么知道大将军队伍庞大,阵容豪华?再说大将军手握军事重权,身边就有军队可使,真有什么企图,用得着舍近求远,打羽林军主意么?明明是有人想谋害大将军,假借燕王之名,伪作此书。朕虽年轻,这层简单道理,还勉强能够明白,不至于愚蠢到连劾书真伪都分辨不出。”


  
  大臣们一听,才恍然大悟,昭帝收到燕王劾书后,为什么没采取任何行动。不得不佩服昭帝英明,这个年纪竟如此老到。
  
  只有上官父子和桑弘羊心怀鬼胎,见昭帝看破劾书破绽,早被吓出一身冷汗。偏偏昭帝还要追究劾书来历,三人更加恐慌,下朝后就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起对策来。
  
  桑弘羊惊魂未定,摇头道:“昭帝这么精明,真是想不到啊。好了狗日的霍光,被他躲过这一劫。”
  
  上官桀说:“现在不是关心霍光的时候,还是考虑考虑咱们自己的处境吧。”
  
  上官安也说:“是啊,万一劾书真相被追查出来,我们还确实不太好交代。”
  
  桑弘羊说:“你俩还好,是皇亲国戚,不会有事,只有我姓桑的,这次恐怕得脱层皮哟。”
  
  上官桀说:“事情是咱们一起惹下的,还分得清姓桑还是姓上官?只能有难同担,想尽一切办法,挽回被动局面。”
  
  三人不再废话,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出主意。上官桀说:“我看有三件事得立即去办,一是给送劾书进宫的人一笔钱,封住人家嘴巴;二是找机会接近皇上,说服他打消追究劾书的念头;三是与盖长公主沟通,要她多在皇上耳边说霍光的坏话,疏远他俩关系。”
  
  上官安说:“非常有道理。劾书是我托人送入宫里的,由我去封人嘴巴吧。”
  
  桑弘羊说:“劾书由我起草,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办。上官将军是皇上岳父,接近皇上机会多,由你去皇上那里做说服工作,让他打消追究劾书念头,可能性较大。”
  
  上官桀认真想想,说:“到皇上面前说劾书的事,可能不怎么讨好,让上官安去冒这个险,得罪皇上,殃及皇后,咱们上官家就没有了任何退路。还是我这个老家伙出面吧,大不了罢官归田,不做这个官。盖长公主和内侍那里,就交给上官安好了。”
  
  商量完毕,三人分头行动。
  
  送劾书的人好办,拿到大钱,自然缄口不语,任昭帝怎么追查,也没追查出名堂。上官桀又趁机劝昭帝:“一封劾书,算不得什么大事,皇上为此费心,也不太值得。”
  
  “怎么不值得?霍光是大汉忠臣能将,没有他就没有朕和大汉的今天,现在有人要搞他路子,不揪出来,纵容了这帮家伙,以后动不动就陷害朕的大将军,朕的大汉江山还有安宁日子?”昭帝毫不含糊,话来得干脆。从此越发信任霍光,倒对上官桀渐渐不满起来,怀疑劾书是他伪造,将霍光弄下去后,好取而代之。
  
  上官桀自讨没趣,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催促上官安,快进宫联络盖长公主。
  
  盖长公主见劾书事件后,昭帝越发倚重霍光,哪还敢在他面前说霍光坏话?只好买通内侍,让他去昭帝那里数落霍光。
  
  昭帝一听就来火,说:“大将军乃当今忠臣,先帝托他辅助朕治理国家,他一片赤诚,从无二心,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建设和各项事业迅猛发展,蒸蒸日上,你们还在朕面前说他坏话,到底安的什么心?以后谁再敢胡说八道,朕拿他是问。”
  
  内侍碰了硬钉子,吓得跟什么似的,跑去回复盖长公主。盖长公主又找到上官父子,把昭帝的话传给他们。
  
  见奈何不得霍光,相反还失去了昭帝对自己的信任,上官桀心里不免着急起来。只得与上官安密商,看是否还有挽回败局的可能。上官安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死霍光,废掉皇上,诱燕王入京登基,然后把燕王干掉,由老爸你来坐龙椅,做皇帝。”
  
  上官安的算盘不错,老爷子做了皇帝,等他一死,皇位不就到了自己屁股下面?
  
  上官桀听儿子说由自己来做皇帝,也不觉怦然心动,说:“如此当然再好不过。只是搞这样的大动作,光凭我俩力量,恐怕还单薄了点,还得盖长公主配合。”
  
  上官安说:“我们要干掉她兄弟,她怎么会配合?”
  
  上官桀笑笑道:“先别跟她说干掉皇上和燕王,只说由她召燕王进宫,清君侧,除霍光,她自然会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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