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节 亲情、友情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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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要等的这个人名叫种师道。
种师道与弟弟种师中是种氏的第三代将领,种家父祖两代人驻守西北边防,屡立战功。他们弟兄二人不堕家威,也都是西北地区一代名将,种家才是真正的国之干城。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事迹不如杨家、呼延家那样流传久远。不知是不是与种师道曾经触怒过蔡京,身在党籍不招人待见有关,待考!在历史上种师道的光环也被抗金名人李纲所掩,而特别李纲这个抗金英雄,也是攀附于蔡家才得以跻身朝廷的。
种师道被雪藏了十年时间,终于被任用为知怀德军驻防今宁夏固原地区。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所缺少的只是那块揩拭它的布头而已!金子常有,而布头不常有,悲哉!
种师道这次奉诏到童贯军前为国效力,临行之前,得好生安排一下西北军备之事。要知道西夏与契丹也结成了战略同盟关系,这次如果率兵北下,国防空虚出点意外他也是吃罪不起的。
天祚帝在跑路的时候曾恬不知耻大言道:宋与辽乃是兄弟之邦,西夏与辽乃是甥舅之国(天祚把宗室之女嫁于西夏国主,故有此说),他何时去西夏都不失富贵。
而西夏人虽然说与宋人生了一样的心思,想要趁着水浑摸鱼,但是他们并没有如宋人那样直接,他们也派出了援兵前往辽境与契丹人并肩作战。只是辽人一触及溃,他们的数万援军被女真人利用水攻,多数做了鱼虾之食。也怪不得他们一怒之下转而做了女真的顺民,反过头去浑水摸鱼了!
天祚帝没有想到甥舅亲戚不可靠,兄弟之情更不牢靠!宋人这个时候早已是磨刀霍霍,欢欣鼓舞地前来打截了!
如果天祚帝远足之旅的终点是西夏国,那么他一定会率领着西夏人前来报复宋人。出于这种考虑,种师道得布置好自己走后的防备。所以他的到来让童公公延颈眺望,直等到老公公颈椎病险些发作,种师道终于到了军前报到。
等到大军尽数齐集,前敌总指挥童贯军令传出,大军兵分两路。东西并进,种师道统东路军,屯白沟。将领有杨惟忠、王禀、种师中、王坪、赵明、杨志等人,杨志是先锋官。这个杨志就是名著中所述的“青面兽”,这个时候他随了宋江受了招安,确是在军前效力。
西路军由辛兴宗统领,屯范村。将领计有杨可世、王渊、焦安节、刘光国、冀景、曲奇、刘光世等众。
东西二路军兵尽听刘延庆节制。
从四月份童贯出军,直到五月份等到蔡攸的到来,再等到三军齐至边关,已经是两个月时间过去了。
虽然说早已错过了最佳出兵时间,但是此番受命出征,毕竟非是打探天祚下落如何,更不是给辽人新君耶律淳送登基贺礼。
童贯就是想要率三军鼓噪前行怕也不能,数万人马对于这次到底是征伐,还是远足,心中不大清楚。
说是打仗吧,上峰却下命令上战场不许妄杀一人。契丹人如果拿刀砍来,咱能不还击么?一动手必有伤亡!
说是远足吧,在临行之前还要举行一个誓师大会,赵官家更是授以“平燕三策”。除了远足必备的帐篷之物,还要挟带攻城器械。看来既是平燕,赵官家还是不敢期望他们单凭赤足踏平燕云之地了。不只是众多将士心下不明,就连从西北赶来的名将种师道也是纳罕不已。于是他向童贯进言:这次用兵,就如邻家进了个贼。如果我们不能帮助邻人驱贼,至少在一边声援。可我们却与贼人商量着共同分邻居的浮财与不动产,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厚道?
面对种师道的质询,童贯无言以对。他只得拿出赵官家的御笔晃一晃推脱道:理解也得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
种师道明白童贯所说虽是托辞,但是他也不敢去东京城问当今天子,他只得怏怏而退。
主将心中不明白,裨将杨可世也是心下糊涂。他也到大帐中去询问童贯出兵的缘由,并且对这次出军表露出心下的疑虑与不安。童贯正在斟酌如何开口的时候,另一个在座的知雄州官员和诜大怒。他嘲讽杨可世道:将军有万人敌的称号,这次我军堂堂之师,出师如摧拉朽。可是将军却如一个懦夫,燕云之民闻得金鼓之声,必定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哪里还会有什么其他?你这般犹疑是不是要乱我军心?败我大事?
杨可世虽说在心下对这个家伙恨得牙痒,可又不敢得罪和诜自取其祸,只得立在当地默然不语。
童贯听了这番话,却是如坐针毡,要知道和诜这个家伙虽然地位与自己相去甚远,但是他这次随军出征,安知不是赵官家设在他身边的眼线。听了他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童贯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仿佛赵官家那双眼睛在暗处在审视着他。
他更不知道在军中赵官家其实安排了许多眼线,他的一言一行尽在官家掌握之中。赵佶也不愿意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竹篮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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