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节 无敌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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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童贯公公率大军前来的消息后,方腊一时慌了手脚。也正是这个时候,儒生吕将主动找到方腊,毛遂自荐想当军师。方腊对于这个读书人的到访,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只是随意的应付了几句,就委了个小职。而对于吕将提出来的合理建议置之脑后,根本不予采用。吕将是否读过素书之类的兵符战册,不得而知。只是他提出的建议却真是高,颇有见地!
他请方腊倾全力占领江宁,占据长江天险。这样做进可攻退可守,至少也是要与赵宋来个划江而治!如果方腊听从了这个建议,童贯公公说不好在江宁一地就要折戟沉沙,葬送一世的英名。也不会再有收复燕云、官封为王的事情发生了,历史轨迹说不好又得拐个弯了。
只是方腊这次造反成功来得太过简单,他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听从吕将的真知灼见!要说西北地区距离东南远隔数千里之遥,为何宋军说来就来,如此迅捷?
原来童贯大人这次带的这些精兵悍将,是为了光复燕云之地!不巧的是,这把打造了十数年之久的利器,还没与契丹人在战场上扬名立万,就投入到了国内戡乱的战事之中了。
本来收复燕云的这个提议在八九年前就有了,后来又为朝野的人极力反对,也就慢慢沉寂下去,没有了下文。到现在又重新提上议事日程,也是另有原因的。
辽朝汉人马植与童贯公公在卢沟桥匆匆见了一面之后,潜回到燕京地区搞起了传销,联络了许多打算内附的汉人,发展了不少的下线。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几年,眼见得时机成熟,辽帝国境内民变蜂起,盗贼横行,国事日非。
马植怕来得再晚些,就错过最佳时机,于是在政和五年(1115年)的春天越境投奔大宋。
地方官把他解送到东京城,等见到赵佶之后,马植摇动三寸不烂之舌,为赵佶纵论天下大势。当赵佶重新听到辽朝必亡的消息后,眼中不由又是一亮。一番思索之下,赵佶下旨让太师蔡京与太尉童贯二人与马植合议,看马植所献之策,联合女真共灭契丹可行与否!
作为一个深具艺术家气质的皇帝赵佶来说,他有许多有别于其他皇帝的另类癖好。其中就有给别人乱改名字的习惯,他曾经给王黼改过名字,给自己的儿子们的名字也经常改来改去。改名字改的上了瘾,他又要给人改姓了。
当赵佶抽时间在日理万机之余接见了马植之后,就被这个北朝汉人所说的话拨动了心底的那根最为隐秘的神经。作为太宗、真宗的后世儿孙,他内心中也是为当年的战败与城下之盟感到羞耻的。如果能在他有生之年一洗前朝之耻并且收复燕云故地,那应该有多好啊。不但可以光宗耀祖,而且青史留名,给后世儿孙做个表率。
为了拉拢马植为了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赵佶赐其名为赵良嗣,而且将其官拜朝请大夫、秘阁待诏。赵良嗣感激涕零之余,除了磕头如捣蒜之外,还在心底窃喜自己的选择真是明智。
事情总是无独有偶,就在赵良嗣入宋时间不久,又有一个人前来投宋。由于女真的犯上作乱日盛一日,已渐成燎原之势。从北面派发军队平乱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于是南面燕云之地的汉儿也不得不被征发前往。
其中有一个叫董才的,易州辽水人,他率部与女真作战大败。这次上峰要拿他的脑袋祭旗,董才见大事不好,急忙脚底抹油开溜。这家伙平时有点人缘,有许多追随他左右的人跟了他一起跑路。董才兵做不成,为了生存只能做匪了。从此啸聚山林,成了山大王。
董才为了生存,免不了得做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时间一久官府自然会打上门来,几次交锋之后,董才不但没有被剿灭,反而队伍有所发展壮大。不只是在宋疆域之内做贼有前途,在辽帝国的广袤国土上,只要有合适的阳光与水,造反的种子也是生长迅速生机勃勃的。
在打听到了邻国宋有句民谚“想做官,受招安”之后,董才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折腾出了这样动静,辽从地方到中央也没有一人前来接洽招安事宜,这让董才心下郁闷不已。
当他做出南投的决定后,他就得为自己前往大宋入伙准备一份投名状!没有足够分量的敲门砖,如何会有大的响动惊动大宋君臣上下呢?于是他冒险潜行前往牛栏山把一名契丹的监军杀了,然后把这人的脑袋装个匣子越境来献。
他来的也太是时候了,蔡京正是总领三省事,大权在握的巅峰时期。蔡京见董才送来一份这样贵重的礼物,大喜过望之余,越俎代庖封董才为“燕王”。这厮胆也太大了些,竟敢许董才做燕地之王?真敢慷他人之慨!
等到赵官家见到这个异国为匪来投自效的人之后,又被他摇唇鼓舌一通“契丹可取”的忽悠之后,赐姓赵,更名为诩。
一个辽国的种地农民,先是当兵,然后为匪,最后摇身一变成了大宋的国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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