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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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洋气不过上去照德川胸口就是一脚：“操你妈的，让你嘴硬。”德川马上吐出一口血来，头低下去了。
方振山拦住他：“老哥，现在不是杀他们的时候。你带人看好了，不能死，但过年之前，你还是可以伺候好他们的。”
高三洋心领神会，高高兴兴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弟兄们，带走！”
“爹，咱们家城里是不是有秘密的商铺啊？”
方老爷子笑了：“有哇，那是为了对付李烈臣的，你要用？”
“当然了，小鬼子不是想在这里过年吗？过年不是人多吗？咱们得洗清咱们家的冤枉啊！”
方老爷子看看儿子：“好儿子，这招爹就没想到，怎么个洗法儿？”
“这就好比杀年猪，杀年猪了，东西两院，乡里乡亲的都得请到吧，热闹，有啥事一说，大家就全知道了！”
“小子，那可得筹划好了，别让小鬼子把咱们杀年猪了！”
方振山想了想：“好，我再想想，包您满意！”
李香兰领几个崽子端着饭菜进来：“吃吧，别饿死了！”
方老爷子看着儿子笑了，又看看李香兰意味深长地笑了！
快过年了，方振山和李香兰给老于太太送了一批年货，感动得老于太太不知道说些啥好。二人刚回到山上，正好碰上高三洋骂骂咧咧地从一个屋子里出来，屋子里传出来瘆人的叫声。
方振山喊住高三洋：“你干啥呢，忙忙火火的？”
高三洋一叉腰：“那几个孙子这辈子不能生儿育女了，我正琢磨着下一把咋收拾他们呢！”
方振山一指高三洋：“老哥，真有你的，这就对了，不能便宜了这帮犊子！”
“你交代的事，我能不放在心上吗？”
李香兰一推方振山：“你没个正经，你这样和鬼子有什么区别？”
高三洋火上来了：“你这啥意思呀？你和小鬼子有亲戚？”
方振山拍拍高三洋的肩头：“老哥，你先忙着去，这事，她一个女流之辈不懂。”
高三洋走了，方振山往远处看看：“我给你打个比方，老乡家里养猪，啊，养了一头大肥猪，贼拉拉地肥，他要显摆一下，怎么办？那就得让乡亲们都看看，眼见为实对不？杀鬼子也一样，咱们杀鬼子最多，连活的也能抓住，别人咋能知道呢？你就得多演节目嘛！”
李香兰觉得方振山说得有些道理，也觉得鬼子该杀，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方振山小声嘀咕：“想不明白不用想了，有工夫想想我也行啊！”
李香兰啥也没说出来，看着方振山进了他爹的屋，气得一跺脚回自己屋了。
过大年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尽管小鬼子来了，也没挡住中国人的过年热情。城里很热闹。
高殿甲家更热闹，高尚男领回一个日本女婿来。高殿甲对日本人从心里往外没有好感，但这个日本人对自己很尊敬，女儿聪明过人，不会不识好坏人的，想到这，高殿甲还是热情地招待了池田问中。
池田问中几乎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文化充满了兴趣。过年也是一种文化，所以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高家正准备过年的应用之物呢，本田一郎带领佐滕大雄、北山风、李烈臣和于积善来请池田问中到他的司令部一叙。
高殿甲招待这位不速之客，有些胆战心惊的。
池田问中看出来了：“高叔叔，你不用害怕，有我呢。”
本田一郎笑了笑：“高先生，你地好福气，能和我们大日本最优秀的商人成为一家人，我替你感到高兴。”
高殿甲这才知道池田问中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这才放下心来，笑了笑：“司令阁下，以后还请你多关照！”
本田一郎微笑着：“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请池田君到我那里一叙，如何？”
池田问中微笑着：“好，尚男，我去一会儿就回来和你们过年。”
几个人走到外面，坐上汽车开走了。
汽车开到街上，有几辆马车在街上，北山风看着马车，有些纳闷。
到了本田一郎的指挥部，本田一郎陪着池田问中前面走着，北山风还是在想马车，他感觉要有事发生。
进到室内，本田一郎请池田问中坐主座，他和佐滕大雄陪坐，其余人站在一旁。
本田一郎问池田问中：“池田君，用家乡的方式过中国年，还是用中国的方式？”
池田问中很随意地说：“用家乡的方式，我陪两位用家乡的方式过个中国年吧！”
北山风犹豫着走近本田一郎：“司令阁下，今天过年，我们是不是加强警戒？”
本田一郎一愣：“你地什么意思？”
北山风哈着腰：“司令阁下，过年对中国人来说是个一年一次的事，可这时候也是人们最不注意的时候，方老爷子能不能……”
本田一郎一笑：“这个地担心没必要地干活，过年，他们不可能来，你们回去，不要打搅我们的雅兴！”
于积善在临分别的时候还没忘记讽刺北山风：“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你不要过年了，上街上防备去吧！”北山风没往心里去，他认为自己分析得有道理。
老于太太准时领着弟兄们到了方老爷子的山上，一起过年。
两家人马在天黑后向城里进发。方振山在临走前分派了任务，他和高三洋负责围攻鬼子的军火库，方老爷子负责调动城内的力量把抢到的枪支弹药运走，老于太太领着她的弟兄及方老爷子的季、刘两大炮头夺下城门，负责和方振山会合后掩护。
到城外时，已经半夜了，城里爆竹的爆炸声已经开始了，烟火在黑蓝的天空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方老爷子找到秘道口，领头钻进去了，方振山紧随其后，老于太太的人最后进。老于太太很佩服方老爷子鬼主意多，多到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不知道在地道里走了多久，人们钻出来时竟然是在一处荒草丛中，四周是破败的围墙。
按照事先的分工，领头的领走自己的人。
方振山和高三洋换上鬼子的衣服，直奔鬼子的军火库。那些衣服是从上次打死的小鬼子身上扒下来的。街上的老百姓在看大户人家放烟花，脸上露出有些凄惨的笑容。他们看见了方振山急忙躲开，他们也感觉奇怪，这队日本兵后面还有一群穿老百姓服装的人跟着。
方振山来到军火库附近，示意其他人不要动，他领高三洋等几个人走过去。
看守军火库的日本兵朝方振山敬个礼，方振山穿的是军官的衣服。方振山用日语打个招呼：“过年好！”
那四个日本兵一笑，笑容还没结束呢，高三洋就下手了。那四个日本兵被捅个透心凉。高三洋命人把日本兵的尸体托到隐蔽处，换上自己的人。
方振山朝后边的人一摆手，那些人端着枪就跟了过来。
方振山和高三洋走在前面，院里的日本兵听见脚步声，一看是一位不熟悉的军官，有些愣眉愣眼的，方振山微笑着：“过年好啊！”
高三洋和另外一个人又下手了，照样一刀就透心凉了。
院子里人多了，脚步声就响了，一个房门打开了，一个军官出来道：“喂，什么人地干活？”
这时到了午夜十二点了，城内爆竹声太密集了。方振山索性拔出双枪就开始射击，打倒军官后，领人冲进室内，一群日本兵正在喝酒，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方振山等人打死了。
方振山又留下几个人藏在院子里，然后领高三洋往库房走去。
看库房的日本兵还在仰头看天空中的烟花，方振山也不问话，上去就是几枪。
这一切在新年及烟花的掩护下太顺利了。
十辆大车赶进来，这些绺子们搬东西实在是快，但东西又太多了。高三洋指挥着：“弟兄们，啥也别给小鬼子剩，全搬走！”
车拉不下的人背肩扛，一个人身上挂着三四支枪，那真是暴发了。
方振山笑呵呵地点着了一间房子，然后迅速地跑出来，领着人来到大街。
街上的老百姓们还在放着烟花，放着放着发现事情不对劲，街中心突然有几个人，只穿着裤衩子，被绑着，嘴里哇啦哇啦地叫唤着。
人越聚越多。方老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那几个人近前，扯掉德川嘴里的布：“好受吗，小鬼子？我就是方老爷子，你不是想借中国人的手干掉我吗？”
德川冻得直哆嗦，更要命的是羞臊：“你……你，我要杀……杀死……你，杀更……更多的……绺子！”
方老爷子看看人群：“老少爷们们，这小鬼子杀了不少绺子，完事陷害我，今天我给那些绺子里的兄弟们报仇了。”说完，双枪齐射，那几个人一眨眼就完蛋了。
老百姓这下子炸窝了，哭爹喊娘四处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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