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年轻啊？有二十岁没？”
　　
　　“好像二十二岁，听说是大学生呢。”
　　
　　“啊？你说人家汉族人都怎么长的？二十二岁了显得这么小点？”
　　
　　“汉人嘛，长得都小。再说人家吃的都是党药，当然年轻了！”白拉想当然的说。
　　
　　“有道理！”旁边的人点点头。
　　
　　这时，医生出来泼水，所有人一齐住声盯着他。
　　
　　卓麦笑了笑，转身又进帐篷去了。
　　
　　这时央吉走了出来。所有人一齐向她招手。
　　
　　“怎么样？怎么样？他怎么治的？”
　　
　　“先是用一种红色的药水清洗了伤口，然后打了一针，石达就不痛了，人家戴着手套，拿了针把伤口缝上。现在给石达输液呢！”
　　
　　“输液是什么东西？”
　　
　　“就是把手腕上吊一个瓶子，瓶子往手里滴水。”
　　
　　所有人一齐摇头。然后有女人问：“央吉，卓医生结婚了没？”
　　
　　其他人一齐嘘她。“人家结婚没结婚碍你啥事？”
　　
　　“我还有个妹妹呀，如果能找个汉族医生多好。听说人家汉族男人不打女人。”
　　
　　“像你这种女人，一天不打就到处乱跑。”一个男人笑着说。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你们小声点。”央吉说，转身进去了。“人家卓医生是斯文人，别把他吓着了！”
　　
　　然后就有人往帐篷门口涌，探头探脑的，见石达的胸前缠着白白的纱布，他阿爸高高举着一个瓶子站在榻边，中间有一条管子，一端扎在石达的手腕上，石达的脸色比上午好多了。人们嘴里不住发出啧啧声，后面的人看不见，不停的跳起来趴在前面的人肩上，引得前面的人一阵骂声。
　　
　　卓医生站起来，笑着冲门口的人说：“乡亲们都进来吧，我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一口流利的藏北话，把牧人们震得又是一愣。
　　
　　人们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好意思先进去。
　　
　　“进来吧，一个一个排好队，不准挤。”单增起身看着大伙说。
　　
　　人们这才一个个走进来，低着头站在卓医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