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鳑鲏刀插进日本人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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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他包扎完一批伤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美校。刚刚用钥匙打开大门,黑暗的大厅里站起两个人,吓他一跳。
穿西装戴礼帽的人说:“赵先生,我们等您多时了。”
“你们是……”韶萍边问边扫了一眼翻得乱七八糟的大厅。
“你的,快说,树瘿壶的在什么地方?”另一个裹着头巾的人问的时候,一支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胸上。
“日本鬼子?”韶萍一惊。
“哈哈哈,是大日本神兵,是来救你的。”戴礼帽的说。
“你们那支军队马上就要战败了,英美帝国主义很快也要滚出东亚,你的交出树瘿壶来,你不但能得到钱,很多的钱,还可以作为大日本的朋友,留下当官,你的不交,就地枪毙。”
“壶不在这里,被我埋在家乡了。”
“很好,我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日本租界,到那里咱们再好好地谈。”
说完,他一使眼色,裹着头巾的人上前,利落地在赵韶萍的脖子和脚脖子上,各套一条细绳,将两条绳接在一颗手雷上,把手雷往韶萍腰带上一别:“你要是跑或者动作大,炸弹就会轰的一声!哈哈哈……”
就在两个日本特务给他套上手雷的时候,韶萍一眼看见案子上摆放的制壶工具,他迅速把一支切泥片的鳑鲏刀揣进兜。
俩特务押着他刚出大门,就见几十个大兵正躺在人行道上休整。戴礼帽的要把赵韶萍往回推,突然一个很大的声音喊道:“赵先生,还要出门啊?”韶萍一看,人堆里站起来一个满身血污的士兵,露出一口白牙冲自己憨笑。
“牛柱子!”韶萍激动地喊了一声。牛柱子是他在十多天前救治过的伤兵,当时,他的耳朵被子弹打掉一只。
“牛柱子,快过来!”韶萍大声喊。
不过十几米远的牛柱子似乎没听见,他举起一只空袖管傻笑:“胳臂,也没了,嘿嘿。”
戴礼帽的靠在韶萍身后,用枪顶着他后心,低声说:“快走,他耳朵都震聋了,你喊什么都没用。”
残破的街道只有一个昏暗的路灯,到处是瓦砾和断梁。在两个日本特务的包夹下,他只能往前走。他愤怒地盯着牛柱子,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但牛柱子已经躺倒闭上眼睛,他又去盯其他的士兵和军官,希望这些大兵能有一个是清醒着的,但可惜,没人理会他异样的眼神,也没人好奇他为啥被推着走。
十步、二十步……眼看就要走过横躺竖卧的大兵队伍,前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黄包车。韶萍知道,如果上了车,特务就会拉他跑向日本租界,那将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汗毛倒竖,想喊但没喊出声,他回头看看那些破衣烂衫、伤痕累累的军人,一刹那仿佛又看到牛柱子空空的袖管,他知道,他们可能睡不上一觉,就又要回到前线。
这时,他忽然感到庆幸,他们没有发现这两个特务--因为,他赵韶萍需要自己做点牺牲了!
韶萍被裹头巾的鬼子按在黄包车上的一刹那,突然用绑着细绳的脚,猛地向上一踢……嗯?他期待的爆炸没有发生,就在俩鬼子扑向他的时候,他从兜里抽出鳑鲏刀,照准裹头巾的脖子刺去,扑哧一声,一股热血溅了他一手,鳑鲏刀整个刀刃没入这家伙脖子里。
“山崎,不能杀他。”礼帽大喝一声,是日语,在夜晚很刺耳。裹头巾的山崎捂住脖子,犹豫一下没有开枪。
“砰砰砰”一排枪响,一个国军少尉端着汤姆逊冲锋枪,对准山崎就是一梭子,山崎应声倒地。躺在马路牙子上的士兵都爬了起来,向翻墙逃跑的戴礼帽的人一阵乱射,并迅速包抄过去,但他早已无影无踪。
少尉拿过赵韶萍身上的手雷看看说:“瞧,没有引信,鬼子没想让你死。”
“他们还会来找我的。”韶萍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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