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朴是不是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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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东一出派出所,就问唐艳怎么到了宜溪,唐艳简单说了自己和张三疯结婚的事。他们说话的工夫,芸窗把车开到了水巷边。
大家来到邀月楼老店,进二楼雅间刚斟上酒,阿浩就端着一大杯白酒上来了。
“嫂子、两位美女,今天见到唐东我才知道,他就是当年单挑我们十多人的少年英雄啊。这位姜小姐从小就厉害我们也都领教了。我三哥让我和兄弟们好好伺候几位,我的意思,把酒楼包下来,把几位的朋友都请来,给唐东接风洗尘,我先敬大家一杯,然后就去操办。”阿浩说着举起酒杯。
唐东见若水和芸窗表情严肃,他站起来,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说:“冲我姐的面子我跟你干了,但我不会跟你们一起混的,死都不会。”
阿浩有点儿挂不住脸,一口干了自己的酒说:“当年都是受了小鬼子的挑拨,唐老弟不谅解,还是我赔礼不够诚意!”说罢突然把玻璃酒杯用力向自己的头上砸去,咣的一声,玻璃杯竟然没碎,阿浩又要砸。
“干什么你们,耍流氓呀?”芸窗怒声站起。唐艳脸色煞白地拦住阿浩说:“你们走吧,这儿没你们的事。”
阿浩尴尬地点头退下,芸窗看看唐艳,含沙射影地说:“我这学生什么社会环境啊?”
唐艳赶忙说:“两位小姐放心,我不会因为我的原因打扰弟弟的。”说完还谦恭地擦擦桌上洒的酒水。
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芸窗说:“若水,明天去我爷爷家,今晚咱俩是不是得把唐东劫走啊?”
若水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东,唐东马上想起几天前在车站里,若水说庄子被两个女子劫走的话,但他还是不明白若水当时的意思。
若水说:“他们姐弟俩快十年没见了,一定有好多话说,我们就别搅和了。”
芸窗有点儿不尽兴,对唐东说:“呆子,今晚小心点,别再让人抓走。”
唐艳赔笑谢过。
若水邀芸窗去蠡河街的家里住,芸窗挺高兴。
两人凭栏倚在水榭中,看着月亮在睡莲池水中被鱼儿弄碎。
“我记得你说唐东‘朴’呀、‘浑然天成’呀什么的,我还以为你说他凡事都很自然、很‘本能’,像动物植物一样。”芸窗说。
“本能?”若水心里一动。
“但现在看来,他很有原则也很克制呀,所以,你说他朴,是不是说他傻啊?”
若水知道芸窗是指什么,肯定是唐东拒绝大师换壶和收徒的事,而这话却让若水想起那个雨夜,在自己的热烈拥抱下,唐东竟出奇地冷静。
“是傻,傻的本质可能就是善吧。”若水说。
芸窗和若水天一亮就赶到孤舟横的工作室。老人起得早,正打太极拳,几路练完才收住架势,招呼两个女孩。“爷爷好!”若水施礼说。芸窗介绍说,这就是姜若水。孤舟横连声说知道知道。
在堂上落座,老人看着若水点点头:“从前光看若水的照片了,这一见面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呀?”芸窗好奇地问道。
“林徽因!我年少时,曾在上海和北平,两次聆听过她的教诲。那时,她也不过二三十岁吧。”
若水的脸竟然红了,赶忙起身:“爷爷这样比,让若水惭愧。”
芸窗撅起嘴说:“爷爷,才貌双绝的人都被您见了,再捧,她姜若水真快成仙了。您不知道,她一天听的表扬话,比我一年听到的还多呢。”
“你呀,天天都让人烦死了,哪还有表扬话?”老人笑着说。
大家笑过,两人就把陈局长拜访的前因后果对老人说了,当然,瞒过了五师伯的那段。
孤舟横一直闭目听着,听到“粘好的树瘿壶”时,他睁了一下眼睛。
唐东唐艳被芸窗接进院子,都给老人鞠躬行了礼,孤舟横点点头,并没有跟唐东说什么,而是起身,到后院浇花去了。
这时,芸窗的大师伯和三师伯也来了。自从老人昏倒以后,几个弟子每天都轮班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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