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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小灯笼上篇

  英国哲学家约翰•斯图亚特•密尔(JohnStuartMill)曾这样写道:在女性真正得到解脱,得以释放她们的本能和性格前,没有人可以准确地描述女人的本性是什么。这种预言也落实在了中国女性身上。
  
  ——摘自美国少将詹姆斯•哈里森•威尔逊(JamesHarrisonWilson)语录,1901年
  
  宋美龄生于19世纪末的1897年,是宋氏三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宋美龄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四,大姐宋霭龄,二姐宋庆龄,长兄宋子文,宋美龄出生一年后弟弟宋子良出生,又过了几年小弟弟宋子安才呱呱坠地。
  
  19世纪的上海被认为是“东方”的被西方列强蚕食之地,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居住在这座城市各式各样的贫民区里,这些破旧不堪的贫民区在各个租界星罗棋布;而上海真正耀武扬威的是外国人。上海位于黄浦江和东海交汇处,在19世纪中期,这里沦为了西方诸国的殖民统治区。在上海,法国人统治法租界,公共租界则由来自包括英国、德国、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联合组建的“上海工部局”管理。就这样,上海的租界到处弥漫着灯火辉煌的气息,商业的繁荣与租界里透出来的大都会的奢华,都证明上海租界区与中国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的格格不入。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世界。当时上海的财富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这些人的生活与中国其他地方、甚至是上海本地的千千万万普通人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普通人几乎完全遵循着一千年来固有的生活习惯。而就在这时,很多中国人染上了毒瘾,这些瘾君子没有阶层的界限,各个阶层都有吸食毒品的人。腐败的清政府软弱无力,根本无力阻止毒品交易的进行;英国商人与清政府大员由于利益相关,更加重了毒品在中国的蔓延。一位当代西方观察家这样说道:“上海享受着更高级、更优秀的文明;而上海之外的中国,则充满了‘大量肮脏的民众’。他们的肮脏‘超出了你的想象’,他们让每个外国人都会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厌恶。”


  
  然而,宋氏家族并没有住在上海的贫民区里。贫民区的环境和空气让宋氏家族的人觉得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可悲,这种感觉跟贫民区给住在上海的外国人带来的感觉一样;宋家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住在法租界或者公共租界,尽管租界区居住着很多中国人。虽然这些居住者的社会背景有高低之别,但对于那些拥有较高社会地位的人来说,他们的财富和社会关系,使其与“假洋鬼子”这个词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反,面对自己日益壮大的家庭,宋嘉树选择在虹口郊区,即美租界的地盘上建造了一幢楼房。这幢楼房位于苏州河北岸,与上海商业中心的公共租界遥遥相望。
  
  在当时,虹口处于上海市区边缘,宋家很多亲友对宋嘉树选址于此的做法无法理解。尽管最终这里被淹没在无计划的城市扩张中,但在美龄的孩提记忆里,这里却是一片草木葱茏的地方,宋宅四周的绿色延伸到很远。花园里还种着几棵枣树,一条小溪穿过宋宅院墙直到前院。很快,宋家的孩子们就学会了爬墙爬树,周围的农民们也“饱受”这些孩子的侵扰。对此,宋嘉树并没有限制孩子们去花园玩耍,相反,这位宠溺子女的父亲选择了对农民们进行物质补偿。
  
  青年时代的宋嘉树曾有过几年旅美经历——他曾在美国名校范德比特大学学习神学,回到祖国后,他成了卫理公会的一名传教士。因此,他在虹口郊区的家也是传统中国文化与美国南北战争前建筑风格的混合体。整体透露着东方艺术色彩的同时,也处处穿插着西方文明的产物——自来水、燃气供热、煤油灯等——这正是源于宋嘉树早年在美国读书,已经习惯于美国的生活方式。房屋后面还有一大片菜园和花园,由宋嘉树本人亲自打理,这对于他那些颇为关注身份地位的朋友来说,又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这也是宋嘉树奇怪的美式行事方式的证明。
  
  从性格上来说,宋嘉树是一个非常坦率、敢于直言,甚至缺少耐心的人。他很守时,尽管这与东方传统意义上的时间观念“相去甚远”,但宋嘉树总是毫不犹豫地批评这种东方时间观;他的直率也让他经常会冒犯一些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宋嘉树就不会再摇摆不定。他的妻子倪桂珍同样也是一个很有决心而且非常坚定的人,同时,她还很有耐心,任何事情她都在深思熟虑后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夫妻两人的心愿就是把几个子女培养成有文化、有教养、独立而且有用的人。他们并不是一对感情用事的父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宋家的子女就被教育不要轻易流露自己的感情。所以,在美龄的成长道路上,她一直很耻于表达内心的恐惧,事实上她也很少流泪。
  
  宋嘉树有一副美妙的歌喉,他会教孩子们唱赞美诗还有其他在美国学到的歌曲,包括教堂灵歌、史蒂芬•福斯特(StephenFoster)民歌,当然美国内战时期那些著名的军乐也都包含在其中。倪桂珍也很喜欢音乐,她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早学习钢琴的女性之一。作为父亲最喜欢的孩子,宋霭龄在音乐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天赋,其他孩子也都喜欢在一边唱歌。
  
  尽管喜欢美国先进的物质文化,但宋嘉树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中国传统教育。他为孩子们聘请的家庭教师还是当初自己的那位教师——查理•马歇尔。马歇尔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上海方言,但他的确在学业上给予了年轻的嘉树很大的帮助。和宋嘉树一样,曹次泽(DzauTsz-zeh,音译)也是从美国学成归来的传教士,人们更熟悉的是他的英文名字C.K.查理•马歇尔(C.K.“Charlie”Marshall)。14年在美国的求学经历,使查理•马歇尔养成了一口浓重的美国南部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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