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节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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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周六,女儿、女婿都不用上班,外孙斌斌也不需要上幼儿园了。司云芳一大早就出去买菜,回来后就自己做饭。司云芳把话说得很漂亮,说是亲家母忙乎好几天了,自己净吃现成的,心里很是愧疚,自己也应该忙活忙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劳而吃”了。
年轻的时候,司云芳就是好客之人,夫妻两人的同事、朋友经常去他们家小聚,都是司云芳下的厨。为了把菜做得像样些,有一年暑假,司云芳特意报了个厨师培训班,不仅把切丝的基本功练得非常好,还学会了很多新菜,雕花的功夫也是那个时候修炼的。多年来,如果不是工作忙得脱不开身的时候,都是司云芳做菜。即使是后来条件好了,家里请了保姆,司云芳也不时地做几个菜,弄得保姆很有压力,总担心自己的菜做得不好,受到“大厨”雇主的批评。好在,司云芳总是笑嘻嘻地安慰保姆:“不要太紧张,菜做熟了就行了!我这人很随和的,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还有些时候,司云芳会亲自指导保姆做菜,在司云芳的指导下,保姆的做菜水平突飞猛进。
司云芳买了菜回来后就开始做,煤气灶的两个灶眼都点着,两个炒锅同时用上,做了六个热菜,三个凉菜,还做了两个汤,凉菜上还雕了花,并且,这九菜两汤全做好,居然没用上一小时。
这些菜让谢秀芝与崔大发开了眼界。谢秀芝见司云芳自从来了后就逃避做饭,以为她不会做饭。谢秀芝觉得,一个不会做饭的女人不配为人妻、不配为人母!因而,谢秀芝心里早就鄙夷了司云芳很久,嘲笑司云芳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现在,见司云芳做菜做得那么好,不但速度奇快,并且色、香、味俱佳,看看那黄瓜和拉皮做的凉菜,黄瓜丝切得简直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这刀工真够厉害的!还有那雕花,一个萝卜皮居然雕刻出一朵牡丹花!司云芳的精湛厨艺一下子就把谢秀芝的手艺衬托为粗使婆子的手艺,这让谢秀芝心里很不舒服。谢秀芝仅有的优越感也被亲家母无情地击碎了,她内心更自卑了。
让谢秀芝寒心和丢面子的是:孙子斌斌居然是个小叛徒,自从吃了姥姥做的饭菜后,再也不愿意吃奶奶做的饭了,说奶奶做的饭不好吃,大家轮流劝都劝不进去,害得司云芳放下饭碗重新给外孙做了几个儿童菜,做好后,外孙吃得津津有味的,大家都乐,谢秀芝心里很别扭,直骂孙子是个小白眼狼。第二天晚饭的时候,司云芳与谢秀芝同时开饭,谢秀芝把孙子好说歹说地哄到卧室,想留孙子吃饭,斌斌尝了口饭就吐了出来,大声嚷嚷着“还要吃姥姥做的宝宝菜”,然后直奔客厅饭桌……
有人说过“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男人的胃”,这句话,不但对大男人适用,对待几岁的小男人同样适用,而且更有效果。因为留住了外孙斌斌的胃,从此,司云芳就留住外孙的心了,外孙斌斌变得和姥姥非常亲近了—斌斌不但超级爱吃姥姥做的饭,还爱听姥姥讲故事,还经常黏着姥姥,让她陪着自己看动画片。
斌斌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谢秀芝了,弄得谢秀芝好像成了个外人。这让谢秀芝心里非常失落和恼火,觉得这都是司云芳施展阴谋诡计造成的!她看司云芳越来越不顺眼了。
司云芳每天出去买回来早点,然后送外孙上幼儿园,中午和下午做饭菜。外孙斌斌是四点半放学,司云芳接回外孙后,还不影响做晚饭—手法真够快的。
谢秀芝虽然对亲家母的意见很大,但是,内心还不得不佩服司云芳做家务、带孩子都是一把好手,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公道自在人心”。哪怕是内心敌视的亲家母,但是,只要对方有本事,内心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司云芳还经常给外孙买好衣服、买好玩具,周末的时候带外孙玩。幼儿园的管理比较松散,只要家长递上理由正当的请假条,就随时可以把孩子领走。司云芳与林一博曾经从幼儿园为外孙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带他去香港的迪斯尼乐园玩了几天。在寒假和暑假里,司云芳夫妻俩更是多次带着斌斌出去游玩。
这样一来,外孙斌斌就与姥姥、姥爷特别亲,对爷爷、奶奶渐渐地疏远了很多,这惹得谢秀芝特别不满,觉得亲家抢走了自己的孙子。
谢秀芝把这话说给老伴听,老伴觉得很荒唐。
“我看你这老太婆是神经病,并且病得还很严重,基本上是无法治疗了!孩子就在咱家里,什么时候抢走了?亲家对孙子好,你也有意见,你这是咋想的?你没有本事带孩子去香港玩,就不准他们带去香港玩啊?”
“咱们家孩子被他们带坏了,嫌贫爱富!”
“你别和我唠叨,我不听你这歪理邪说!亲家他们对孩子好还有毛病了!是不是你希望亲家母每天对咱孙子拳打脚踢你就高兴了?”
崔大发指指自己的脑门:“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做个脑电图,看看是不是这里出了毛病!”
谢秀芝本来是想向老伴倾诉下,以得到老伴的理解和安慰,结果反而被老伴讽刺、训斥了一顿,这让她更加恼火,心中充满了对司云芳的敌视,觉得都是因为司云芳的“耍心眼、玩心计”才使得孙子疏远了自己。
谢秀芝的做饭权被亲家夺去了,孙子也被亲家夺去了,斌斌现在回到家就围着姥姥、姥爷转,晚上就泡在姥姥的卧室里,夜里就和姥姥、姥爷睡。谢秀芝一下子闲了下来,有大把的时间生闲气了。谢秀芝向老伴抱怨。
“你看咱家斌斌和他姥姥多亲,晚上也和姥姥睡,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就忘记以前我经常晚上给他讲故事了!”“别提你讲的那故事了,对孩子没有好处、只有坏处,你那是灌注封建迷信,净讲一些大老黑、大老白、小红孩之类的鬼故事,孩子都被你吓得往被窝里钻,睡觉也都是蒙头睡。”
谢秀芝不服气地说:“给孙子讲点鬼故事怎么不好了?小孩不都喜欢听鬼故事吗?”
崔大发白了老伴一眼:“谁告诉你小孩喜欢听鬼故事的?你不能教孙子点儿有用的?你看亲家母没事就教孩子英语,还教孩子背古诗,现在都教会好几十首了!人家教的这才是正道。”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见老伴不理解自己,谢秀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儿子倾诉,见老母亲这么可怜,被岳母挤对得成了没有用的人,崔浩心里很不是滋味。晚上休息前,就在卧室里和林莉交流。
“你看你妈,真是能干,在咱们这儿,又是买菜,又是做饭,又是看护孩子,现在我妈整个一无所事事的人!甚至连做饭的资格也被你妈妈剥夺了!”
林莉觉得崔浩的话很新鲜:“崔浩,我真佩服你,居然把歪理说得如此的真诚!”
崔浩听林莉这么说,赶紧辩解:“是的,我知道,你妈为家里付出很多,我很感激。可是,我妈现在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排挤,成了没有用的人了!我担心我妈这么闲,以后能闲出毛病来。你能不能劝劝你妈别这么挤对我妈?能饶人处且饶人!”
林莉一听就火了,她指着崔浩的鼻子说:“你不愧是你妈的儿子,深得你妈的遗传,取得了你妈妈的真经,学会了得便宜卖乖了!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能饶人处且饶人’!第一,我妈妈为什么做饭?因为你妈妈做饭太恶心了,那饺子还非得用筷子蘸点儿口水一个个地扒拉?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口水是高级调料?是不是觉得每个饺子非得抹一些她的唾液才好吃?第二,我妈买菜用的是她自己的钱,她用自己的钱给这个家、给大家买菜她还错了?你妈也可以去买菜啊,她为什么不买?我妈买菜不影响你妈买菜吧?两人各买各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第三,我妈妈对外孙好,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找碴?我问你,我妈、我爸的外孙是不是你的儿子?对你的儿子好,你还有意见?你是不是变态?第四,更变态、更无耻的就是,你居然说我妈挤对你妈!我希望你妈以后也这样挤对我妈,把所有的活儿都接过去,然后让我妈也享受享受无事一身轻的悠闲和潇洒!”
林莉的话虽然硬邦邦的,但说得句句在理,把崔浩砸得哑口无言。他讪笑着,不停地摸后脑勺,边摸边叹气,表情很是尴尬,见林莉冷着脸不理睬他,又觉着待得无趣,便起身去父母的屋里躲避冷脸去了。
谢秀芝见儿子过来了,赶紧向儿子打探情况。
“你丈母娘抢班夺权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看你这表情,好像碰一鼻子灰是不是?”
“怎么不碰鼻子灰?你想过没有,你提出的四条意见其实都是无理纠缠!人家林莉父母对斌斌好,你怎么就生气了呢?非得每天把斌斌揍八顿你才高兴?林莉的母亲用自己的退休金给全家买菜,你不但不感激还挑人家的理,你挑什么理呢?你想买你也可以去买菜啊,各买各的呗,大不了以后饭桌上的菜更丰富而已!”
“嗯?怎么成了我无理纠缠了?”
“妈,你也不用讽刺我,我就是说个公道话!你说你从锅里把饺子盛到盘子里不就得了,还非得用筷子一个一个地扒拉一遍!扒拉也就扒拉了,你还非得,你还非得,妈,我怎么好意思说你呢?”
“你这讲得挺好的,用不着不好意思,你只管继续讲!”
“继续讲就继续讲,忠言逆耳利于行,更利于咱们这一大家人团结!妈,您还非得把筷子蘸上口水,然后再继续一个个地扒拉饺子?还有那个挤对,简直是荒唐不讲理啊,人家怎么挤对你了?让您闲着享清福就是挤对您了?如果这样,您以后也挤对林莉她妈就是!”
谢秀芝听到儿子的指责就上火。
“我看你也变了,变得越来越不是东西了,你以前什么时候这样和你妈说过话?是不是来了个丈母娘,你就觉得你这个亲妈是多余的了?开始处处看着不顺眼了?你刚才说的这些混账话,你自己根本想不出来,一听就是现学现卖的!肯定是你媳妇教的,行,你岳父、岳母有钱,拿钱给斌斌买玩具、买衣服,还带他去香港玩,他们有钱,拿钱收买斌斌、拿钱腐蚀斌斌,我不该说!你岳母有退休金,我没有,她每天得瑟着去买菜,我也不该说!你岳母有本事,她把我挤对死了,把我挤对到火葬场了,我也不该说。”
“妈,咱们现在是心平气和地沟通,您怎么老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我生的啥气?我高兴得都想唱几首小曲!咱现在说说饺子的事情,那刚出锅的饺子,如果不用筷子扒拉开了,一会儿就坨,弄得饺子粘饺子,用筷子一夹皮儿就破,那还怎么吃?我出于好心,给每个盘子的饺子都用筷子扒拉一遍,防止坨了,这也有错?”
“妈,和你交流真费劲,你看问题只看表面现象,不看实质问题!表面现象是你怕饺子坨了,非常好心地用筷子一个个扒拉一遍,实质问题是……你不应该每扒拉一盘饺子之前都把筷子放嘴里吮吸一下!妈,你这从哪儿学的毛病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你还有这样的毛病啊!”
崔大发听了后立即插话:“你妈就这毛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她就喜欢把筷子放在嘴里面咂吧两下再给客人布菜;扒拉饺子之前也这样!以前我说过她多少次,人家不听啊,近些年我也懒得说了。现在好了吧?亲家公、亲家母不习惯你这毛病,人家不吃你包的饺子,不吃你做的饭菜,嫌你埋汰,人家现在把厨房的主动权抢过去那是有原因的!”
谢秀芝平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节,现在这个小节被大伙放大了拿出来专门批评,谢秀芝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儿埋汰,想着自己在儿媳妇以及亲家面前丢人了,谢秀芝感觉脸有些发烫,她恼羞成怒地一拍床:“嫌我翻饺子埋汰,我还嫌她做饭恶心呢!整天擦粉抹油的,脸上涂了三寸厚的粉,做饭的时候朝饭锅里掉渣渣,一碗饭里面倒有半碗是她的擦脸粉,我不嫌弃她就够好的了,还嫌弃我!从明天起分开做饭,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崔大发很好奇:“分开做饭?就一个厨房,怎么分?厨房打隔断?”
“打什么隔断?以后我在卧室里做,崔大发,以后你如果要点儿脸,就吃我做的饭,以后如果不要脸,你就和你的亲家母一个锅里吃饭去,我不拦你!”
崔大发一听就急了,声调不由自主地也高了起来。
“你这死老太婆,还来劲了呢,我啥时候说不吃你做的饭了?就算你做的是猪食,我都已经吃了大半辈子了,还在乎继续吃下去吗?”
“你这老东西,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配吃猪食!知道自己是头猪,比你亲家母强多了,你亲家母觉得自己是凤凰,其实就是掉了毛的草鸡,别以为弄几根凤凰毛插身上就是贵夫人了!呸!”
林莉见崔浩去公公、婆婆屋里了,就赤了脚,悄悄躲在婆婆的门口偷听,见老公连话也说不好,真是笨死人!林莉听婆婆埋汰自己老妈的话,真想闯进去大吵一场。但是,为了不想让父母卷入这些烦人的事情中,林莉忍住了。
崔浩被这些烦人的琐事闹得头疼,他站起身。
“妈,你别说气话了,卧室这么大一点儿,怎么可以做饭?再说也没有必要,消消气,我睡觉去了啊!”
“赶紧走,省得让我看了闹心!以后继续巴结你的丈母娘、丈母爹啊……”
林莉赶紧回到了他们小两口的卧室,盘腿坐在床上假装看电视。
崔浩进来了,一脸讪笑:“媳妇,看电视呢。”
林莉一脸淡定地答道:“嗯,看电视呢,你也过来看吧!”
“好咧,夫妻双双把电视看!嘿嘿!”
见崔浩把卧室的门关了,林莉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和崔浩聊天:“崔浩,你读小学、读中学的时候,成绩挺好的吧?”
崔浩一脸惊喜,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以前好像没有和你讲过啊!我和你说啊,我从小学到高三毕业,基本上都是年级第一!高考的时候,我是状元—不好意思,是校级状元,是我们学校理科第一名!”
林莉做恍然大悟状,随后嗤鼻道:“噢,原来如此,和我想的一样,我就知道你学习好,把脑子学死了!”
崔浩很尴尬地笑,伸手挠挠后脑勺:“原来你这是明褒暗贬高级黑啊!”
“校级高考状元就是你这样的低情商啊?别给自己脸上擦三寸厚的粉了!我问你,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明白?筷子蘸口水扒拉饺子这事情,你怎么能说是我妈说的?你让我妈和你妈整天吵得天昏地暗的,你就高兴了?把他们两位老人气病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你就不能把第三人称改为第一人称?不能把我妈她老人家说的话改为是你说的话?非弄得两个老太太成仇人你才满意?非弄得家里吵得鸡飞狗跳的,你才开心?”
崔浩哭丧着脸,嗫嚅道:“刚才我去我妈那屋里的时候,你也没有和我说啊!”
“你自己没有长脑子啊!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崔浩不吭声了,林莉也不便乘胜追击,不想把崔浩磨叨得狗急跳墙。
小两口背对背睡觉了,心情郁闷的他们各自叹了半夜的气。
崔浩原来以为母亲是发发牢骚,不可能另起锅灶;崔大发也认为老伴只是过过嘴瘾而已。没有想到的是,谢秀芝第二天上午就彻底实现了“自立厨房”。谢秀芝在卧室里做好了米饭,以及一荤一素两个菜。
崔大发感觉很不好意思:“咱俩关起门吃饭……不太好吧?好像有些偷偷摸摸的,弄得像小孩子似的,多可笑啊!还是叫亲家一起吃吧!”
谢秀芝瞪眼发脾气,吼自己的老伴道:“这是不是犯贱?人家嫌咱做饭不干净,你还邀请人家吃饭,人家还以为你故意恶心人家呢!再说了,根本没有做他们的饭,他们吃什么?你咋这么能操心?是不是吃饱撑的?”
谢秀芝对恩威并施还是很有研究的,她边训斥老伴,边从买菜的布袋里拿出瓶酒,往老伴面前一递,说:“好好喝你的酒,少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凉屁股!”
崔大发原来还想和老伴辩论两个回合的,自己平时喝的都是散装的白酒,现在见老伴拿出瓶装的白酒,给了自己意外之喜,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吃饭的时候,他边喝酒边惭愧,又在心里叹息自己娶个事多的老娘们,弄得男人真不好做人。
司云芳从早晨就一头雾水,不知道亲家母唱的是哪一出:大早晨,亲家母拎着个很大的购物袋出门前,司云芳在客厅里见到她,热情地打招呼“亲家母,出门啊”,结果谢秀芝假装没有听到,从门口内侧的鞋柜里换了皮鞋就出去了。司云芳担心亲家母是出去买菜,自己如果也买,怕买重样了,司云芳就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待亲家母买菜而归,想看看亲家母买了什么没有买什么,以方便她出去采购的时候补充。正在客厅里看着大背投电视,谢秀芝回来了,好像是没有看到客厅里的司云芳,目中无人地把菜以及炊具、调料拎进了他们自己住的卧室,过了一会儿,送罐装煤气的以及送大米的来了,谢秀芝指挥他们把东西放进了她和老伴的卧室。接着,谢秀芝用新买的塑料水桶从厨房里接了水后,然后拎进他们的卧室。司云芳赶紧去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的新发现和老伴说了,林一博放下正在看的报纸,想了想。
“这事还不简单,就是和咱们分伙呗,这是结果,具体原因嘛,不详,有待观察。”林一博摆摆手,“亲家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马上出去买菜去,他们做他们的饭,咱做咱们的!不就是分伙吃饭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云芳买回菜做好饭以后,她和林一博敲开亲家卧室的门。林一博假装没有看到屋里的做完饭的场景,笑呵呵地邀请。
“亲家公,亲家母,开饭啦,云芳把饭菜做好了!”
崔大发连忙站起来,尴尬地搓着手:“我们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林一博好像才看到一样,指着屋子里的煤气罐:“哎呀,你们两口子关门做私房菜呢,还弄个煤气罐!好好,既然你们吃过了,那就不勉强了,我们开始吃啦!”
林一博和崔大发说话的时候,司云芳点头微笑,显得很有涵养,也不问崔大发他们为什么自己单做饭。如果问了,谢秀芝早就预备好了讽刺挖苦的话“我们做的饭有口水,还有头发,不干净,怕把你这样的高级人吃生病了,所以我们单独做饭吃……”可恨的是,人家连问都不问,弄得想好的话硬生生憋在肚子里,憋得谢秀芝那是相当的难受。
等司云芳、林一博离开后,谢秀芝垂头丧气地说:“你那亲家母真够阴险的,也不问问我什么原因分开做饭,弄得我一肚子的话都憋着呢!”
崔大发不想听老伴再说这些破事了,他答非所问:“这酒劲儿挺大的,上头,我睡会儿午觉啊!”边说边上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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