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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刘夏此时正带着两个学生看自己最好的一套房源,合同都要签了,表哥这边来电话要租房。刘夏干脆告诉两个学生,这套房子哪都好,就是不干净。把学生吓唬走,刘夏在房子里迎来了自己的新房客——赵金子。

一见钟情,是根植于人类基因中的。刘夏在赵金子走出电梯的一瞬间,就感到自己中了那种诅咒。他忍不住,把租金又报低了四个百分点,正好让出了自己的提成。

把赵金子安置好,关一禾回到家的时候,晓玲也刚挤公交进门不久:为了甩开Mary张,为了撇清跟关一禾的关系,她先坐车回原来的出租房,再从那里坐车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Mary张根本不会跟踪她,她只是感到非常的害怕与无助,甚至还有一丝茫然不想回家。

关一禾心疼地骂晓玲傻:“她要是有跟踪你的毅力,你就招了呗,不是我们同志不坚强,是敌人太狡猾。”

可晓玲根本笑不出来。她掏出电话,手机上有五个妈妈打来的未接电话,还附有豁长豁长的一封短信,大意是最近找不到晓玲很担心,希望她尽快解决个人问题云云。

关一禾从晓玲的表情就猜出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

晓玲疲倦地闭上眼睛:“有点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妈我恋爱了,因为我不知道能跟你这样在一起多久,下一次相亲怎么办,被Mary戳破怎么办……”

关一禾觉得晓玲多虑了:“你可以告诉你妈妈,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晓玲却更加多愁善感了:“不是所有的杜拉拉都能得王伟,更别说连王伟最后都闪人了。”

话说到这里似乎打了个死结,关一禾到阳台上抽了一支烟,这支烟烧得他肺疼。隔壁谁家的饭香飘进来,小孩子的嘻闹声刺痛了他的耳膜,生活透过整个城市向他涌来……十分钟后,关一禾做了决定。

关一禾在兜里找到一块钱纸币,把它细细地卷成一个纸卷,走进房间,单膝跪下,把纸戒指套在晓玲的无名指上:“嫁给我。”

晓玲呆住了,但手上纸戒指粗糙的质感又在真实地提醒她,关一禾是严肃的。

“我关一禾,别的本事没有,但我保证,不让你再过这种躲躲闪闪的生活,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做我的妻子。”关一禾见晓玲没说话,赶紧补充,“我明天去给你补戒指。”

晓玲懵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问一句:“那,公司里怎么办?”

关一禾大手一挥:“明天你就写辞职报告,我给你批,一个月以后就生效了。我们那时候就可以结婚了。放心,不就是份工作吗,哪儿不能找。我听说中托现在正在招人,我明天就打电话问问去。”听到关一禾这么说,晓玲安心了。

在这一刻,晓玲坚信自己是幸福的、安全的,幸福到可以答应跟关一禾更进一步,安全到可以交出自己的世界。

第二天上班,晓玲干了三件事:写辞职报告、给妈妈打电话、把本年度公司给员工办的体检顺便做了。晓玲想在辞职前赶紧把公司的福利再享受享受,刚好这一段身体一直有点不得劲儿。结果因为体检中心下午都约满了,晓玲只好改变了这三件事的顺序:但就是这一次的改变,彻底改变了她和关一禾之后的整个人生。

体检中心的小姑娘为难地告诉晓玲,下午体检的人太多,如果晓玲不愿意等,最好中午之前就来。晓玲想想反正最近事也不多,那就请个假去一趟呗。

路上,晓玲在出租车里给庄惠芬打了个电话,尽量平静地告诉母亲自己恋爱了。

听说女儿恋爱了,庄惠芬在电话那头高兴得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哎呀!太好了!你早就该恋爱了。”

晓玲已经料到这是一次冗长的谈话。她详细介绍了关一禾的情况,着重讲了关一禾一年考到准保荐代表人资格、学习成绩很好的事迹,特别忽略了自己已经答应关一禾的求婚这件事。

直到医院门口,庄惠芬都在喋喋不休地问关一禾的情况,好像有种怎么听也听不够的劲头。即便是晓玲回答过一遍的问题,她还是想再问一遍,仿佛就是喜欢享受听女儿谈幸福生活的快乐。

晓玲只得告诉母亲,自己要体检不能打手机,庄惠芬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告别又用了五分钟。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在她放下电话后急转直下:以为一个小时就可以结束的体检,持续了一辈子那么长。

上午十一点,晓玲在体检中心的妇科彩超室里目瞪口呆:她怀孕了!而且已经将近六周!彩超可以明显地看见那个小东西的心脏,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小光点儿,但是他(她)已经强有力地跳动了!

医生看着晓玲吃惊的脸,心生不屑,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怎么怀孕那么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呢?”

晓玲讪讪地回答:“我以前月经也经常晚来,所以没有在意。”

医生看了看体检表:“二十五了,结婚了吗?这个年龄要孩子挺好的,跟爱人商量商量吧。”

晓玲脚步浮软地走回办公室,无暇细想,径直就闯进了关一禾的办公室。话还没开口,关一禾见左右无人,喜滋滋地掏出自己中午去楼下蒂梵内店里扫荡的成果——一颗经典的六爪钻戒,又单膝跪在晓玲面前:“媳妇儿,我钻戒都买好了,你嫁给我吧。”

晓玲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内心翻江倒海,终于“哇”一声哭出来了:“一禾,我怀孕了!孩子都六周了!”

关一禾也愣了,他焦急地催晓玲:“你,你先答应我,答应我我再想办法。”

晓玲急匆匆地套上戒指,忙不迭地点点头。关一禾好像催命一样在房间里焦虑地来回踱步。怀孕这事儿他没经验啊,听说孩子挺难养的,晓玲刚二十五不到二十六,自己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年轻有为干事业的时候;但打了吧,那是条生命啊,况且晓玲得遭多大的罪啊,自己怎么跟孩子交代?闭上眼都觉得睡不了安稳觉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发现对方也不比自己强到哪儿去。晓玲试探着问:“要不,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吧。”

这句话一讲出来,关一禾就轻松了,他也一直想给自己老妈打电话讨主意,但怕那样显得太怂,一直没敢提。

两人各自打电话,关一禾妈妈刘淑敏的意见迅速就回来了:如果一禾打算要跟这个闺女结婚,那么这孩子就必须要!她等着抱大孙子都等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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