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有梦,去远方谈

“起程”“归程”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完成时的两个词,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生活中很常见的进行时,“旅行”像是不可分割的生活组成。提到旅行,很多人焦虑的第一个点就是——目的地。其实,起程时是什么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达的目的地是什么,这不仅适用于旅行,人生亦如此。

我出生在上海,很小的时候就移民加拿大了,在香港参加了选美比赛,现在更多时间是在北京居住,去年一年就去了不丹、日本、韩国、柬埔寨、悉尼、巴厘岛。我就像是某个 笔下的漂泊者,漂洋过海去到每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计划说一定要遇见谁,看见什么,就是一种特别任性的随意感。与其说是旅行,不如说是“走在路上”一种没有束缚的自如。

我不是一个宿命论者。但是,我相信缘分,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特殊磁场,我相信看似偶然的必然。在每次旅行时我们都会遇到一些有缘的人,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过客,但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再回看之时,你会意识到“他”是多么重要的泅渡……有一种信仰似曾相识。

018我曾在去不丹旅行时遇到了一个小哥,他是我们在当地的导游。一个很羞涩的大男孩,平时都穿着不丹的民族服饰,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

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只是微笑,到了景点却能讲出很多典故,特别是与宗教相关的事物。看得出来他对宗教很虔诚。他跟着我们一起玩了好几天,跑前跑后十分热心。

对他的笑容记忆是最深的,很干净,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偏偏他又很腼腆,总在无拘无束时还绷着一点点,要笑不敢笑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像个孩子,那般单纯、简单。

在临走时,他送给我一件手工纺织品,是他妈妈亲手织的。从那之后,我每次看到类似的手工纺织品,都会想起不丹,想起那位小哥,想起他单纯的笑容——那些笑容好像永远都消逝不了,消失了又会再生,不断提醒着自己要干净、纯粹、简单、淡泊。

其实越繁琐冗杂的生活本身,越会将钝感力不断加强。生活,在很多时候就像扔出去的回力镖,最后还是会回来打中自己。但是现在很多人的“外套”越来越厚,钝感力越发强盛,即便是打回来,能有感觉吗?

如果能真正地静下心来,洗掉许多虚妄的欲念,度过的岁月是不会无痕无爱的。

我曾停留过的地方,曾停驻过的时光,很多时候是在放任自己的心于当时当地无任何遮拦地体验着一切,之后也无法管束自己的记忆在那时肆意地生长。因此,记忆都是生命赐予的财富。只是,我们很多时候不会表达爱,羞于表达爱。

我们总是在自我的世界里哭着笑着闹着自说自话,每个人是那么用力地和身边的人发生联系,但同时对方又是那么真切地不知道,就是因为彼此不语。

我希望人与人之间能多沟通,时光不等人,错过便是憾事。对于有些人,会不会再见面似乎不是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点上我有病似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当然对于我这种直觉向来不准的人来说,可能已经踏上了今生永别的阶段而浑然不觉。所以,我更加珍惜,珍惜身边的、现有的一切。

倾听是一种态度,听人说,听风说。

纵然不能完全理解,我依然喜欢听别人的故事,愿意看到任何美好的、或许没有那么完美的角落,也愿意去试着理解不同的态度、见解。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职业病——想要听更多的故事,想要看更多不同的文明风情。我常想我坐在那里听着那些话看到的那些状态,每一次都是珍贵的学习机会。

很多的假设都是极度不科学的自我催眠,比如你假设你就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这是你的最后一天,那么你会做什么?按照预期的答案,那就是去做自己真正爱做的事,去向自己真正爱的人吐露心声。而实际上,残酷的事实是,你在生活中无法那样做,无法去那么盲目地做一件事,因为还有很多很多繁杂的细节要去处理。其实不要过分纠结,你会发现一切原本那么简单。

早餐吃了三明治,干干净净,清爽可口。七点二十按时到达机场。

轰隆隆的声音及身体的震颤感告诉我们,真的斐济就在我们身边——真真切切的斐济。当我们起身收拾行装准备下机时,空乘人员缓缓过来,带着如常的微笑对我们说:“Take it easy, enjoy your Fiji Time.”

我突然想,其实这就是要我们慢点的意思,这种表达方式让我们欣然接受。

此刻,忙碌的都市生活似乎都可以消失,剩下的就是我们的时间。

斐济,这个度假的国度,没有别的繁复掺杂,有的就是轻慢而不失悠扬的节奏。

斐济初印象,迎面的是欢快的音乐、热情的舞蹈、随风而舞的鲜花。

心动的停留后重新踏出脚步,小a 带着舞动的韵律将红花递给我——黝黑健康的皮肤,十分可爱,完全没有腼腆,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这一派小惊喜的欢迎之舞在短暂中令我忘却了迎面扑来的潮湿热气,就连刺眼的阳光现下看来都是这般柔和。

心情依旧有些说不出的小起伏,满溢身心的是放松与释放感。回归,从未踏足却无以表达的回归的感觉。卸下平常内心无处安放的紧张与压力,一切回归原始的自我。一切纯粹的享受,这是属于旅行最初的本质。

其实,斐济机场很小,偏朴素简陋,但是绿色植物非常多,使得人们仍能在环绕的炙热下寻找到一片阴凉,是非常典型的热带岛国的机场。

也许是气候炎热、天气潮湿的原因,我总觉得在热带国度中,所有的建筑都偏乎轻装简单,似乎这样就可以随身带走,跟着大海四处漂泊。就好像在斐济,连建筑都有了一种顺其自然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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