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亲情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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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到那个无比熟悉又给我们带来痛苦的乡村老家时，我的心中真是感慨万分，一样的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当初我们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希望逃离这个村庄，逃离这个家，此刻我们却是狼狈不堪万念俱灰的又回来了，无论我们怎么逃离怎么寻找，最终是没有一处是我们的安身之所。这不是命，我也不信命，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偶然。
我回自己家，子恒回外婆家去，二姨妈因为要跟外婆信耶稣学道也在外公家，不知道她知道我们的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们都得做好被长辈责骂的准备，既然选择了回家，无论面对什么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广东打工吗？”当我下车的后踏进家门时，我的母亲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感到无比的惊讶。
“恩，我回来了！”我看见我母亲过分吃惊的表情，让我很心痛，这也证实了在广东时我母亲跟小舅通话叫我们自生自灭是她内心真的想法，是我让母亲太伤心还是她对我真的没有了爱？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无法从容的接受母亲今天对我的这种表情，尽管我曾经把“亲情”用“金钱”来衡量，这也可以用在我和父亲父女之间的关系，可我不想用在我和母亲母女之间的关系上，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仅有的亲情，今天看到母亲这样的表情，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点，比我在外面被人偷被人骗更让我悲伤绝望，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情，心痛的只剩下这一句冰冷的“我回来了！”
“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我只说了这句话，就把行李箱放回房间去了，我不想留在大厅再听我母亲的挖苦讽刺，在外面奔波一个多月里，我疲惫而受伤的心已经折磨的千疮百孔了，再也不能受到任何的打击和伤害，我承受不住，回家的目的只是想这个安静的地方，梳理调节一下凌乱的思绪。
放下行李箱，我无力的倒在床上，不想说话，只想安心的睡一觉，正在我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我被争吵的声音吵醒了，我起来走到大厅，听见爸妈在他们的房间里争吵着什么，因为他们的房门是半开着的，我可以很清晰的听见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定是你趁我不知道叫她回来的是不是？他们俩之所以在一起，也是你容纵的，才会跟着段子恒这个没出息逆子导致今天这样，”我爸知道我回来后把没能挣到钱的过错都推到我母亲和子恒身上。
“我什么时候叫她回来了，我也是不知道，她回来之前也没跟我打招呼啊，我跟他小舅说不要管他们，我也管不了。”我妈大声争辩着否认是她让我回来的。
“你明天叫她走，我不想要她的好处，也不想看到她，走的越远越好，就当我们没生这个女儿，送她上学也是白送，”我爸绝情的对我妈说要我走。
听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整个的卷缩在被子里面，任由心碎的眼泪在黑暗的被子里喧泄着，我用被子把自己越裹越紧，我希望窒息的空间不要再让我思考，不要再让我心痛，就这样闭上眼睛，在窒息的空气里，任由黑暗的将我整个的吞噬掉，我希望自己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带着子恒的爱，也带着对父母的恨，静静的离开，如果我还能睁开眼睛，我希望自己是在天堂或者是在地狱里。
不知是何时，我被我弟叫醒了吃晚饭，老天不让我上天堂也没让我下地狱，我还在人间痛苦的挣扎，或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堂和地狱，只是人们对自己死后最终所期望的一种归宿地。
天已经黑下来了，不知道子恒在外公家怎么样了？姨妈是不是正在大发雷霆？子恒会不会比我还惨？我很想发条信息问问子恒现在的情况，但是父母都在大厅等着我吃饭，虽然没有吃饭的欲望，还是要象征性的动动筷子，坐在饭桌上，我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饭吃，“怎么？不合胃口吗？外面的饭菜是不是比家里的好吃啊？”我妈话里有话的说。
“没有，挺好吃的，是我没怎么饿。”我答道。
“洁啊，你回来买了什么吃的吗？挣了多少钱回来？”我爸讽刺着对我说。
我送往嘴里的饭突然停在半空，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此刻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他们只对钱感兴趣。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面对我们，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他们对我在外面过的怎么样，为什么会回来，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对我无情的冷漠和对金钱淋漓尽致赤裸裸的追求，让我心寒也让我倒胃。
子恒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对于他今天所犯下的错，姨妈没有过多的责备子恒，更多是选择了沉默，姨妈教育子女的方式让我很敬佩，也让我更加尊重她，而我妈除了冷嘲热讽就是冷眼相待，毫无亲情可言，这就是我妈和姨妈的区别，这背后也代表着有文化修养和愚昧无知的区别，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像姨妈一样女人做我的母亲。
我去外公家的时候，姨妈也没有说我什么，只是后来偶尔谈到我们在外面的遭遇时，姨妈会说我们太冲动不够理智，社会经验太少，处理事情不成熟等失败的原因，我和子恒也从这次遭遇中吸取教训和做深刻的反思。为了不和我父母面对面相处的尴尬，我直接在外婆家吃住，帮外婆洗洗衣服洗洗碗筷，也帮姨妈捶捶背坐在一起聊聊天，这期间子恒也没有闲着跟同学同事联系工作的事，我就算是想要招聘老师也要等到下半年才可以，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在农村里面没有一个像我们这样的后生在家里闲待着，都是在外地打工，时间久了，外公也会有意或无意的对我们发牢骚，外公最不能容忍年轻人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时候我们看看电视他也会不高兴，问我们工作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上班之类对我们敏感的问题，现在唯一让我们脱离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是找到工作，不然长期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我们也会窒息崩溃的，尤其是子恒，他每天对着手机发呆，手机铃声一响，就紧张迅速的接起来，只要是同学朋友提供跟他工作有关的消息，子恒就会很积极，询问的也非常仔细。
直到有一天，我妈来叫我回家说是有急事要我办，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急事，是要我看对象，回到家，我看见一个和子恒差不多大年龄满脸青春痘的男人坐在我家大厅，我妈竟然把他领到家里来了，我非常气愤。这个男人没待多久就走了，我妈还非常热情的叫他留下来吃完午饭再走，看到我妈那张过分热情虚伪的脸，让我非常的恼火。听我妈说，他是我奶奶娘家什么亲戚的儿子，刚大学毕业出来，现在在派出所实习，父母都是有单位的，家庭生活条件挺好，他今天来不是专程来跟我相亲，而是替他父母给奶奶送来什么东西，我妈看别人条件挺好，就把我叫回来看看，她的意思就是想把他介绍给我，“小洁，你觉得这个男孩子怎么样啊？我看他条件挺好的，也很有礼貌，你要是嫁给他，将来不会受苦，”我妈兴奋的对我说。
“你什么眼神啊？满脸的青春痘，看着就恶心，再说我只爱子恒一个人，”其实我对那个男生本身没有什么坏印象，只是我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为了刺激我妈才这么说的。
“找老公不能只看外表，要找一个能托付终生的男人，还有段子恒有什么好的，他要有本事就不会混成今天这样，还狼狈成向小舅支援，还不丢人是吧？再说了，你们是表亲，本不该在一起，我看他是找不到老婆才找自己的妹妹，这种男人连自己妹妹都想占有，他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让我看不起，”我妈为了拆开我们把子恒说的一无是处。
“我就是爱子恒，讨饭也要跟着他，我看你是看上了别人的口袋里的钱吧，为了钱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卖给他为自己捞一笔啊？你要是喜欢那个麻脸你就嫁给他好了，我不稀罕，”我气得语无伦次非常尖酸刻薄完全没有把母亲当长辈看，我不想再跟她挣下去，回到房间把门重重关的震耳欲聋，我知道再说下去我和母亲之间的分歧和伤害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糟，建议永远都不可能达成一致。
“你……”关进房门，我还远远的听到我妈气的说不出话来，母亲对我的冷漠，对我的感情的否认，还有对金钱赤裸裸的追求，这些都是在加剧我对她的叛逆，和对她的反感，我甚至看到她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时的样子，我心里却很痛快有大大的满足感。
我躺在床上，用耳机听着子恒送给我的MP3，我把音乐的声音开的很大，我不想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也不想再去外界的任何声音，我沉醉在那些伤感的音乐当中，好像在唱着我的凄凉，我的伤感。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悲伤加痛苦”的结合体，泪腺里的泪水似乎永远都流不完，像老家的天气一样，没完没了的下着雨。十八岁以前，我对生活，对周围是事和人，都近乎于麻木和习惯，我认为生活本应该就是那样，自从子恒出现在我的生活之后，是他激活了我对生活的热情，唤醒了我还有爱的能力，可他拯救了我的同时也让我走向了另一个更加残酷的漩涡里，难以自拔。
歌曲听到最后一首时没电了，我拿起手机看到一个未接电话，是子恒打来的，我手机已经单停状态，不能呼出去，子恒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我决定去外公家，和子恒在一起我心也会安定，也好不再让我妈看到我就来气，我选择了小路去外公家的，小路上很安静，也不会碰到什么人，这样的环境才会暂时让我的心真正静下来，内心的烦躁也会烟消云散，原以为回家是自己小恬的港湾，会得到家人的一丝慰藉，也许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给亲人太多的期待，想找一块能容得下我和子恒的心灵净土真的很难。
快走到外公家后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子恒和外婆在说话，我停下脚步躲在离后门不远的竹子旁，定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对她那么好，为了她付出了我所有的真心和努力，为了她我成了别人的笑柄，现在看我落魄成这个样子，就一声不吭的说要嫁给别人了，我真是瞎眼了会爱上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听见子恒哽咽的声音说。
“算了，我和你外公本来也打算你们在一起挺合适的，也经历过风雨的考验，现在她答应要嫁给别人，也许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孩子啊，你也不要难过，她毕竟还是你妹妹，你应该祝福她，”外婆安慰子恒说。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声不吭的答应嫁给别人？我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子恒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脑子一下子懵了，我一定要问他个清楚，我忘了脚前有一块大石头，等我意识到脚下有疼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石头给绊倒了，我顾不得脚上的流出的血迫不及待的爬起来跑过去，我想立刻就知道我离开的着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子恒，你快告诉我，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迫不及待的追问子恒。
“你还问我？你真会装，你是来看我怎么痛苦的吧？我是叫你妹呢还是叫你林洁？真是恭喜你啊找到一个有钱有势的如意郎君了。”子恒非常刻薄的对我说。
“如意郎君？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自始自终我都是爱你一个人啊，你难道怀疑我对你的爱？不相信我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妈，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我流着委屈的眼泪深深的看着子恒说。
“你妈打电话来，说你今天已经相亲了并且答应嫁给别人，连你奶奶也这么说，你妈还叫以后不要跟你见面也不要再联系，还问我什么时候走，我亲爱的四姨就是这么对我的，我打你电话你竟然不接，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这比我在广州决定当鸭还要痛苦。我永远都会记得你妈带给我的耻辱，”子恒用暗淡无光的眼睛看着我说。
“这不是真的，回家我跟我妈吵了一架，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是因为我带着耳机听音乐才没听到的，看到你的一个未接电话我就跑过来了，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扑进子恒的怀里解释着。
“不是真的就好，我今天落魄到这个样子，面对你的爱我也不自信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洁，你不要离开我，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子恒松了口气紧抱着我说。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真心爱过的男人，与你私奔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今生和你生死与共，永远都不离不弃，”我深情的说。
知道是个误会后我也松了一口气，脚上伤口的疼痛感突然袭来，我腿软了一下，“你腿怎么拉？”子恒低头看见了我脚上流下的血怜惜的说。
“刚走过来一心急不小心被石头碰的，一点小伤没什么事，”我很轻松的说。
“你怎么连走路都不会走啊？这么不小心，真是的，等着，我去拿一张创可贴过来，”说完，子恒就去大厅了。
子恒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奶奶刚来了，她来这里做什么？我妈见我不在家，就叫奶奶来做说客？反正她来也没什么好事，我心里这么想着。我和子恒也一起回到大厅里坐着，姨妈在桌子旁不停的抽着烟，我奶奶肯定跟姨妈说了些什么，现在肯定对我不满很气愤，“恒他妈啊，你妹的想法是为了不伤害姐妹情分，也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考虑，还是要让俩个孩子分手比较明智，她今天看了一个亲戚的儿子，条件不错，觉得挺满意的，她想把小洁给他做媳妇，”我奶奶转达我妈的话说。
我的想法是，如果两个孩子硬要死活要在一起，趁现在孩子都在不如请几桌把他们的婚事办一办得了，也省了这份心。”我奶奶像个十足的媒婆。
“那怎么行？现在他们连个工作都没有，难道还要让我这个老骨头养着？没有事业还怎么成家？子建还在上大学，还需要很大的一笔费用，不等子建出来哪能结婚，我也拿不出这个钱，如果我妹妹那么想要钱，就把小洁嫁给她看上的有钱人，为他们这点事真是操碎了我的心。”姨妈语言刻薄的反感我妈的做法。
“你们要是孝顺，最好是选择明智的分手，这样大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姨妈看着我们说。
我和子恒都没有说话，我们也不想让父母为难，可是感情的事就是自己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外公也对我说；“小洁啊，你妈既然有如意的人选你就依了她吧，你要听父母的话，她也是为你好。”
我最讨厌的就是父母包办婚姻，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在我身上，我开始恨我的父母，深入骨髓的恨，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将来的幸福，只是想把我像货物一样卖个好价钱，无论有没有子恒我都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我心里这么气愤的想着。“他们生我就是想把我卖掉，在他们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就是见钱眼开没有感情的人，我偏不听他们的，除非我死，”我的理智终于忍到了极限，我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
“你看这个丫头脾气这么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妈啊？你越来越变的不是人了，我以前对你的好还不如扔到河里喂鱼呢，”我奶奶生气的责备着我。
“就算没有近亲这层关系，我也不想跟妹妹妹夫这种没人情味的做亲家，好像我儿子娶不到老婆非要找他们的女儿，儿子啊，你现在就给我拿主意，想怎么决定你说？”姨妈逼问着要子恒做出决定。
“你要我说什么啊？做什么决定啊？你们是不是把我逼疯掉才高兴啊？”子恒突然向姨妈大声的吼道。
我被子恒吓了一跳，他可从来都没有向姨妈说过一句重话，他今天肯定也和我一样被逼的快崩溃了，显然姨妈很吃惊，“你现在竟敢跟我吼上了，在外面混了几天翅膀就硬了，妈的，老娘今天非收拾你不可，你给我跪下，”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说着姨妈拿起拍苍蝇的柄“啪’的一声，就往子恒的脑袋打了过来，顿时子恒的脑袋鲜血直流，外公外婆赶紧走过来拉住姨妈还想继续要打的手。
“你这是干嘛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打，像个做母亲的样子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外公厉声责备着姨妈。
“他反天了，既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件事没法好好谈，他要是不和林洁分手，我就死给他看，看他是要老妈还要林洁，”姨妈逼着子恒对着我们大声的说。
我心慌的赶紧把子恒拉进中房，看见子恒的伤口直流血，心疼的我直掉眼泪，我颤抖的手在子恒的脑袋上清理着伤口，姨妈下手也太狠了！我宁愿姨妈打我也不想让子恒受到这样的伤害，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如果知道今天会这样，我宁愿和子恒在外面饿死在街头，也不要面对今天这样残酷的局面。
“我就说不要回家，你偏要回来，现在好了搞成这样，这里没法待了，你去帮我整理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死在外面也比……比在这里强啊！”子恒抱着头伤心欲绝哽咽得说不出来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痛苦的哭着说。
我想只有离开这里，我们才能真正的解脱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不应该千方百计的说服子恒跟我回来，选择回家真是我最不该最错误的决定，我要和子恒离开这个没有硝烟没有子弹的战场，我不忍看到大家彼此伤害彼此煎熬，就算在外面乞讨，我也要和子恒在一起相依为命。
我擦干眼泪，出去帮子恒整理衣物，姨妈见我在帮子恒收拾衣物，“你还帮他收拾衣服，你是成心要挑拨我母子间的关系，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样傻瓜样的女人，林洁，你够狠！我儿子被你拐走了，你赢了，你好样的，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姨妈愤怒的两眼冒着血丝向我大声的吼骂。这是姨妈第一次骂我，我并不恨她，我知道她的心被我们伤透了，如果这样可以让姨妈心里好受一些，就算她骂我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只是每每想起心就会隐隐作痛。我知道选择了这段感情也就注定选择了伤害，承受着别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当我们收拾好衣物提着箱子要走的时候，我们被外公外婆给拉住不让走，“你们这是要去那儿啊？跟亲妈还赌什么气啊？难道你还记父母的仇不成，”外婆抢拉着子恒的行李箱说。
“不是啊，外公外婆，我没记谁的仇，我现在走是出去混个人样回来，是为了事业，男人没有事业谁都会看不起我的，”子恒下了决心的解释着要走。
“那也不是现在就要走，你工作不是还没落实嘛，等工作定下来了再走不迟啊，到时候我亲自送你行吧？现在给我回去，听话！”外公口气坚硬的命令着我们。
没办法，我们只好又回到屋里去，姨妈躲在房间里哭泣，外婆叫子恒跟他妈道个歉，安慰安慰她，还说了一些什么她养大子女不容易，母亲做什么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是为了下一辈的好等，子恒也听了外婆的话，进房间给姨妈道歉，我们的对话我在大厅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妈，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气您的，你就别哭了，”子恒悲伤的说。
“儿子啊！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林洁呢？她有什么好的啊？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为了她你把老妈伤成这样，你怎么忍心？只要你答应我跟林洁分手，你喜欢谁都无所谓，妈我马上就给你筹办婚礼都可以。”姨妈大声的哭着对子恒说。
我没想到姨妈会这么恨我，她让子恒喜欢谁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喜欢我，更不能娶我，她原来这么讨厌我，我想这不但是因为我们是近亲的关系，就算我们不是近亲，姨妈也一样不喜欢我，甚至恨我到了入骨的地步，是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还是姨妈有恋子情节？而我却掠夺了从小对姨妈百依百顺他儿子全部的爱？以至于子恒可以娶任何人也容不下我，听到她对子恒说的这些话，我真的心如刀绞，痛的不能呼吸。从这一刻开始我恨她，原先对她的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刹那间烟消云散，无论子恒对他妈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对子恒的爱，我跟她之间的战争无形中算是开始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真的很可怕，我失去的东西就算付出惨重的代价也会加倍的掠夺回来，我得不到的就算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到我身上最合适最贴切不过了，爱情可以让女人变成美丽的天使也可以变成地狱的恶魔，因为爱情是女人的全部，包括天使或恶魔的灵魂，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在外婆家待着，和他们一起吃饭，也和子恒睡在一起，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子恒后来告诉我，他妈说我脸皮后，骂了我还在这里吃住，勇气可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脸皮后还不是被她给逼出来的，从以前的羞涩少女变成现在的毒辣泼妇，这是我向姨妈挑战的第一步，她越看我不顺眼，我越在她面前来回晃悠，看她拿我怎么样。
子恒也感觉到这种尴尬的气氛很是压抑，他只是不停的问同学的工作的情况怎么样，直到没多久，子恒杭州的同学打来电话，子恒同学说已经跟人事部的经理打好招呼，也说了子恒的情况，叫他过去应聘就可以了，我想没有什么事比找到工作更重要更高兴了，整整一个月的压抑，子恒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子恒临走时把我拉进厨房对我说；“洁，你应该知道我是非常爱你的，为了不想失去你我成了不孝子，我真的不忍伤害我妈，她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妈身体不好，我只希望我走后，你要善待我妈，不要再让她老人家伤心，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忘了吧，我想时间久了，我们的父母会接受我们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为了子恒，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也想对姨妈好点，如果可以，我希望把姨妈当成亲妈一样来孝敬她，她在我心中从小一直都是母亲的形象，我一直希望我的母亲也能像她一样有丰富的内涵和浓烈的爱，她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慈祥，那么的让我敬畏，只要姨妈不阻止我爱子恒，我什么都可以为她做，我知道子恒很爱他的母亲，我也不想让子恒他为难，我会试着去感化姨妈，忘记我对她的恨，希望她会接受我接受我和子恒的爱。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姨妈的，也会照顾好自己，我不在你身边要学会爱惜自己，要记得跟我保持联系，因为我时刻都在牵挂着你！”我恋恋不舍是说。
就这样子恒走了，外公用摩托车送子恒去的车站，尽管他无数次的离开我，走的时候我仍然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送他，子恒也不让我送，没有眼泪，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因为我相信子恒曾跟我说过“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原以为我和子恒逃离去广东，就再也不用分离了，直到最后我们始终还是逃离不了命运的安排，永远的分离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无论我怎么刻意的挽留努力的追求，我还是抵抗不了命运的安排，注定我会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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