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国肇基远古,那时的古庸人对生命充满好奇,对春蚕充满崇敬,渐渐地,他们不能满足于祖先在云贵高原元谋、巫山一带的原始采集生活,于是,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探寻,来到被后人称作云贵高原与湖广盆地交界之地澧水河滨定居下来。他们筚路蓝缕,沿着溪岸河堤搭起亮脚悬棚(吊脚楼的雏形)并且广植桑林,养蚕制丝,学会了织丝制衣,以丝蔽身,以丝御寒的本领。他们还仿蛛结网,仿虎狩猎,仿鸟饲雏,仿燕筑巢,仿鸦造字,在雄伟的崇山下创造了灿烂的文化,人类文明的一线曙光从这里冉冉升起。
随着农耕文化的不断进步和桑蚕技术的不断成熟,崇山脚下的庸国成为称霸一方的帝国。他们当中一些人或者不满足眼前生活,或者由于人口骤增带来新的生存危机,不得不离开故土,四面探寻,开拓更广阔的生存空间。首先是向着南方温暖的东南方向大踏步推进,在到达海边只能望洋兴叹时,庸国人的东南疆域已无法拓展。一批精英只好改投西、北方向,向后人称为巴蜀和中原的相对易行和温暖的地域迈进。留守故土的庸国女人们凭着勤劳和智慧在家乡播谷植桑,在屋角设案养蚕,在吊脚楼绣织望归。这里产生了中华最慈祥的母亲“慈姑”,出现了中华文明史上最聪慧的姑娘“嫘祖”。
古庸国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管理,他的疆土,比早期的秦国还有周宗姬封侯国、巴国等国家都要大很多,与当时南方崛起的楚国的疆土不相上下,古庸国是一个横跨长江至汗水的一个疆土辽阔、资源富饶的国家。过去的人们对庸国不怎么了解,都不清楚其实庸国是楚国的附属国。实际上,庸国包裹麇、儵、鱼、夔等很多附属的小国,东部还有麇属地,南部还包括像今天重庆的东北地区,包括万州、开县、梁平以北的各个县。西部地区包括现在的陕西汉中大部分地区。北部就是今天湖北的郧西县、陕西旬阳县以及商洛等地。庸国是在春秋时期很少有的辽阔疆土的大国。
疆域广大的庸国并非是徒有其表,其国力也非常强大,地位、声望都很高。
作为群蛮之首的庸国,在商朝时期,麾下就聚集着湖南北部、湖北西南部的“百濮”。可见,当时的庸国,政治、军事实力、威望绝对是非同凡响。在春秋时期,它称雄于楚、巴、秦之间,曾打败楚国几次入侵,并给楚国造成过迁都的威胁。最后的庸楚之战,虽然败下阵来,但楚如果单靠自己的军力,不联合巴、秦诸侯国,想灭掉庸国,也称得上骄傲妄为了。
庸国在那个时期,不仅是国家的力量很强大,而且其地位也是非常之高的。《礼记•王制》载:“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仪礼》说:“同姓大国则曰伯父,其异姓则曰伯舅。同姓小邦则曰叔父,其异姓小邦则曰叔舅。”庸国的国王世世代代为侯伯,其他的诸侯国“虽大,爵不过子,故吴、楚及巴皆曰子。”周王朝的时候分封制度是非常的严格的,非伯者则不能称之为诸侯,因此楚子威逼迫周王室给他封号。“欲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吾号”。庸就是伯,充分证明当时庸国的强盛,也说明那时候庸国有这很高的地位。
从史料来看,庸人还是当时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夏商时期,庸国的科学技术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这一点,从“庸人”二字的变化上,就可以得出。古庸国人掌握着先进的青铜技术,国内又盛产金属,是铸钟大国,因此又被称为“镛人”,夏商时期许多鼎器都是庸人的杰作;同时,庸人又因善于筑城建房而被称为“墉人”,周朝统治者就曾请庸人在洛邑建造都城,竹山县古庸方城遗址的城墙历经3000余年风雨侵蚀,仍然屹立不倒,这些足以证明庸人的建筑艺术确实高超,庸人的生活水平有相当的水准,庸人的军事实力也相当强大,《古代战事考》说“惟庸人善战,秦楚不敌也”。
一些学者认为,当时的庸国文学、艺术水平也领一时之风骚,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主要采集者,被尊为中华诗祖的伊吉甫,晚年就居住在上庸境内的房陵,并葬于青峰山。诗经中的很多内容如《鄘风》、《周南》、《召南》都产生在这里,因而当时周边的部落方国都注重向庸国学习,以能够“附庸”为时尚,“附庸风雅”一词由此产生。中华第一奇书《山海经》也有学者认为它是上庸国的史书。此外,我国的第一部天文历法《容成历》也诞生在这里(《尚书大传》说“容成作历”,而“容成氏”就是“庸城氏”)。史书中记载“茶风源于巴山楚水间”,庸人是最早饮茶的先民;庸人还追求生活的艺术,注重娱乐,历史典籍还告诉我们,庸人是围棋的发明者,堵河流域的上庸是尧统治时期尧长子丹朱的封地,丹朱在此发明了棋类博弈游戏,史称“尧时庸人善弈,性狂放狡黠”。
从上面我们可以发现,盛极一时的泱泱庸国,可以说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