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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里塞城

 

  三天前的傍晚,空之殿里的乌托邦管理层召开了紧急会议。
  “什么!?塔罗兰的魂晶是他们的传世之宝——圣光石!?”堪萨斯猛地站起身来,他无法相信雷内所带来的这个消息。
  雷内点点头,“不会有错的!老子的消息千真万确!”
  “可是……前几日从塔罗兰回来的传讯兵,才刚刚说塔罗兰愿意奉上魂晶……难道他们会心甘情愿交出他们最珍贵的宝物?”詹德洛抚着下巴上的胡子,心中充满疑惑。
  “不可能!肯定有人说谎了!他奶奶的!”气急败坏的雷内一脚踢开身边的椅子,椅子瞬间散成了七零八落的样子。
  詹德洛略一思忖,“如果圣光石真的是魂晶,而塔罗兰方面又不配合的话……恐怕还会引发政治上的矛盾。”在一旁的莫里颔首默认。
  苏菲娜旁若无人地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保持着自己开会时的惯有风格。不过她的眉宇之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忧虑。
  “请各位保守好这么秘密,现在千万不能让帝焰王那边知道此事!”堪萨斯大声说道。深知帝焰王为人的他十分了解,一旦帝焰王了解此事,事情会被马上无限放大。
  坐在角落的莫里始终一言不发。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莫里的心中迟迟未能消散,那是什么?……他不敢多想。
  3
  {圣城•耶路撒冷}
  第二天早晨,在与耶诺教皇告别后,雷洛、夏雅和弥可便按照原计划前往耶路撒冷的城门口,准备在那里等待前来接应他们的人。
  果不其然,当三人走出城门的第一刻,便看到全副武装的“迎宾队”齐刷刷地站成并列的两排。
  见到“目标”出现,分列的两排瞬间向两侧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最前方的两位成员从队列中走出,将一捆大红色的绸子放在地上,两人如同割草机一样向后方水平移动着,翻动的红绸在十余秒内铺就成了鲜艳的红地毯。
  一个身着金色大袍子、大摇大摆的人,从红地毯的最末端向雷洛三人走来。不需等他靠近,三人便轻松且无奈地认出了这个比起平日要更为“光鲜亮丽”的雷内。
  雷内张开双臂,一路大笑地从远端走来,热情似火。可怕的笑容,甚至让他的抬头纹都显得愈发犀利,两位少女顿时不寒而栗……“轰”的一声,雷内把夏雅和弥可揽入自己怀中,“哈哈哈哈!两个小丫头,可让老子想死了!”
  夏雅和弥可顿时觉得脖子上似被千斤巨蟒所缠绕,一时间呼吸不能……两人挣扎着想要扒开“巨蟒”,却奈何沉浸于阔别重逢喜悦中的雷内迟迟没有松开……
  这一幕让一旁的雷洛不知如何是好,他悄悄把脸别向一边,若无其事地仰望起了蓝蓝的天空和那白白的云。
  意识到自己火候过甚的雷内慢慢松开粗壮的臂膀,两人如同虎口脱身般狼狈地干咳……雷内依旧“咯咯”地笑着,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声上下浮动,通红的腮帮如同两个熟透了的番茄。
  可是……“砰、砰”两声过后。
  红番茄的上方又多了两个溜圆的紫茄。
  “哎哟!……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雷内原地蹲坐,苦不堪言。
  看着很是受伤的雷内,夏雅、弥可得意地拍了拍手,转身走上了那格外鲜艳的红地毯。
  十余分钟的准备工作完成后,“雷内号”便如期行驶在了通往里赛城的路上。
  “快看!这便是老子的地盘!”雷内第一个从舱上跳下来,红地毯就像是随车而动似的,再次出现在了雷内号的出口,两排笔直的迎宾队依然分列在地毯两侧,一直通向几十余米外的巨大城邦。
  顺着雷内的食指望去,只见远方的城邦内高楼林立,如同一座参差不齐的大山立在了城邦里。初来此地的夏雅和弥可不觉地长大了嘴巴,她们无法相信,这样一座可以称得上是用金山银山堆砌起来的繁华城市,居然是旁边五大三粗的黑面大叔的地盘……“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今天可是得到了充分的体会。
  雷内看着两位少女赞叹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他那特有的狰狞笑容,额头上的抬头纹也再次亮相。就在这时,号角声、锣鼓声、喇叭声、礼炮声接连响起……
  雷内得意地走在前面,忘乎所以的样子,对如此气派的场面十分享受。夏雅和弥可似乎并不领情,她们纷纷捂着耳朵,竭力避免着“噪音污染”。
  等到众人进入里塞城,各种奏乐声才渐渐消停下来,唯一残留的噪音,就是雷内那自从下车就没间断过的大笑声。
  “怎么样?还喜欢老子给你们的欢迎方式吧!?”雷内激情四溢地挥舞着自己粗壮的臂膀,似乎对刚才的仪式甚是满意。
  “好吵……”弥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好像还是有些耳鸣。
  雷内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一脸笑肉眼看着要垮下来,一旁的雷洛却突然开口:“每次前来都会受到雷内先生盛情款待,这一次的欢迎方式更是热烈异常,能够有这样的机会晚辈感到十分荣幸。”雷洛见雷内再次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神态,暗自一笑,“还请雷内先生尽快为我们准备好出海的船只。”
  “他奶奶的船早准备好了!走,咱先去饱餐一顿,为你们饯行!”雷内说完便要转身带路,却被雷洛匆匆叫停。
  “请等一下!雷内先生!如果可以,我们想即刻登船!”
  雷内把刚刚转动的身子移了回来,“你这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跟老子好好吃饭了是吧?”雷内的眉毛竖了起来,接二连三被人扫兴的感觉令人不爽。
  “不,只是行程过于紧迫,拖的太久恐怕不会利于封印魂晶。”
  “扯淡!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行程计划!现在去吃饭,晚上出发,六日后的午后到达!”雷内的脸上浮现出怒色,雷洛也不甘示弱,表现得更为急切。
  “别吵了!”夏雅走到两人中间,制止了争执不休的二人。“不如我们现在去吃饭,吃完饭后便上船,一来不辜负雷内大叔的美意,二来也节省了不少时间,至于原本用来休息的下午时间,只不过把地点改到了船上而已,你们还有异议吗?”夏雅左看看雷洛,右看看雷内,两侧均默认地同意。
  “还是夏雅小丫头懂事!”雷内转过身去,怒火平息的他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夏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是雷内大叔好哄!”她小声说道,“你说是吧?雷洛前辈。”身旁的雷洛没有回应。夏雅侧脸看去,雷洛的目光似乎仍然贯注于身前走远的雷内,只是,他咬着牙、心有不甘的神情,让夏雅不禁为之一颤。
  雷洛前辈他,到底在急什么呢?怎么会这样?……夏雅不由得担心起来。
  {塔罗兰}
  休德迦平躺在床上,宝石蓝色的瞳孔在天花板的四个角落之间来回打转。外面的走廊上不时出现脚步声,但那缓慢的节奏,一听便知道跟自己所等待的消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在没有完全确认魂晶是否在塔罗兰出现的情况下,休德迦唯恐自己的这次赌博失手,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任何路可选。可是,直到第三天的正午,都还没收到来自于女王的消息。
  休德迦闭上眼睛,缓慢地呼吸着,以此来遏制愈发焦躁的情绪。
  然而,与此同时的塔罗兰宫,却迎来了奇怪的消息。
  “什么?你是说……奎尔珈王墓的守卫一夜之间全都被杀死?”塔罗兰女王面对突如其来的这样一则消息,颇为震惊。
  “是的,女王陛下。不过……经过我们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痕迹……反倒像是……被……奎尔珈王墓里的亡灵夺去了魂魄……所以我们并没有人敢继续深入调查……”卫兵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情况,但又恐于自己的措辞让女王动怒,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难道这件事与乌托邦所提的魂晶的事有关?塔罗兰女王暗自思忖着。看到女王并未动怒于自己,卫兵倒也松了一口气。
  “请你去把前几天曾来过的乌托邦一行人请过来。”女王下令道。
  “是!”说罢,卫兵便起身跑出大殿。
  奎尔珈王,对于塔罗兰和整个帝焰国来说,想必都不会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在十几年前,帝焰国内战时期,当时依旧隶属于帝焰国国土的塔罗兰的领主,便是有骷髅将军之称的奎尔珈。
  内战爆发前的第五年,曾在帝焰立下赫赫战功的奎尔珈,因功被赐予塔罗兰一地,从那以后便成为了塔罗兰的领主。在他的治下,塔罗兰虽然没有经济上的强势,也没有其他方面卓越的成绩,但轻摇赋税的理念让当地的居民都过着相对幸福的生活。
  在那时,人们把那位慈祥、平易近人、深受大家爱戴的领主称作“塔罗兰的守护神”,没有人不为拥有那样一位智勇双全的领主感到自豪。然而,帝焰的内乱改变了塔罗兰的一切。
  “塔罗兰的守护神”不再一如既往地偏安一隅,意外得到黑暗力量相助的他对当时所有塔罗兰城内的士兵进行了洗脑,经过异变后的士兵全部沦为形似骷髅,完全听从奎尔珈命令的奴隶,令后世唏嘘不已的“骷髅军团”随之诞生。不久后,坐拥“骷髅军团”的奎尔珈,竟出人意料地对正处于政治斗争的帝焰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但这场以卵击石的叛变,最终还是落得惨败。
  奎尔珈和他的军团回到了他们的领地,面目全非的战士和领主却难以再为平民所接受,深知无法回到过去的奎尔珈,带领他的军团走进了塔罗兰城后方的石窟,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奎尔珈,没有人再见过那些异变了的士兵,也没有人去过那个石窟。后来的人,便渐渐把那里称为“奎尔珈王墓”,而奎尔珈的名字,时至今日,都没有被这座城市所淡忘。
  因为,发动战争而遭到全国唾弃的塔罗兰,在战乱结束后不久便告别了帝焰的庇护,成为独立的城市。奎尔珈也由此成为历史的罪人,遭千夫所指。
  “这么说,有可能是亡灵复活咯?”听完卫兵的描述,菲尔发表着自己的猜想。
  卫兵赶紧摆摆手,一脸窘相。“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蹊跷的事儿!?”菲尔掩着嘴笑了起来,卫兵担惊受怕的神情着实搞笑。
  从塔罗兰宫出来后,休德迦、菲尔和银麟便在女王指派的卫兵带领下,径直往奎尔珈王墓方向行进。
  “这里便是奎尔珈王墓。”卫兵指着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并不起眼的一隅说道。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茂密的杂草间依稀能看到一个约两米高,四五米宽度的入口,在花花草草的掩映下,不仔细看也不会去注意到。
  “往前走便是禁地了,平日里除了守卫的卫兵外不允许其他人过去……不过女王已经下令你们可以自由通过。”卫兵说。
  休德迦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菲尔和银麟相继颔首,一行三人陆续走进了入口。
  昏暗的石窟比进来前所想象的要长得多。虽然可视的范围有限,但绵长的脚步声回音,足以说明这条石窟延长到了山体很深的内部。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狭长的石窟里,缓慢地向前方移动。
  逼仄的石窟就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一直延伸到无尽的未知地带。走了很久以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墓穴的踪迹。
  休德迦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起两侧的石壁,发现了一个并不乐观的讯息。“我们只是在兜圈子。”休德迦抬起手,指着身旁一侧的石壁,“这是我们刚进来走了不久后,我所记录下的一块石壁。而另一侧,则应该是我们进来时的入口。但现在——”休德迦扬起长枪,狠狠地插进了另一侧的石壁。“已经不复存在。”休德迦在说话的同时,将长枪从石壁上拔了下来,“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
  银麟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一“噩耗”对他来说似乎影响甚微。菲尔的吃惊倒是显露无遗,看似笔直深邃的石窟居然另藏玄机,不知还要在这个黑压压的地方呆上多久,一想到这儿便不觉沮丧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走在最后的黑龙来到了休德迦的跟前,尾巴在其中一侧石壁上来回摇摆。
  “你是说……这里便是出口?”休德迦疑惑地问道,黑龙像是在回答“是”一般轻轻点头。休德迦没有迟疑,他的目光很快便锁定在黑龙所示的石壁上,但无论怎样端详,这一面石壁与其它处并无区别。休德迦看了看黑龙,黑龙再次颔首,一副“请相信我”的样子。
  休德迦示意其他人让开,独自一人站在了那面石壁之前,手里紧握着长枪。
  “轰”——休德迦奋力挥起长枪,石壁一瞬间便被枪刃划开了一道斜长的裂痕,整个石窟也随之震颤了起来,头顶不断有大大小小的石块掉落下来,而裂痕也变得越来越大,一直往里延伸着碎裂……
  地震在一刹那停止,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
  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景象,在须臾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通路消失不见,两侧的石壁,一侧变成了清晰可见、杂草丛生的入口,而刚刚被劈开的一侧,则出现了一个外形酷似塔罗兰宫殿的建筑。
  菲尔揉搓着双眼,“刚才一直都是……我们的幻觉吗?还是说……现在才是幻觉……?”
  “我们应该是刚从一个虚拟的空间中走了出来。”银麟说。
  “嗯。而现在在我们眼前的,应该就是奎尔珈王墓了。”休德迦跳到了龙背上,“走吧,我们过去。”
  一股阴森黑暗的气息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每临近宫殿一寸,便愈发觉得毛骨悚然。就好像是很多蝼蚁在浑身上下爬行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从胸腔中蓦地涌出。
  正当三人要走进大殿的时候,一种怪异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类似于骨骼活动所发出的“铿铿”声,却听起来还要更为干脆。休德迦拉紧了龙背上的缰绳,黑龙蓦地停在了大殿的门前。连同跟在后面的菲尔和银麟,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们听,好像有很多人在朝我们靠近……”休德迦屏住呼吸,回头看去,只见宫殿四周的空地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一团团黑色的雾。
  休德迦环顾一周,却意外地发现,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大殿,居然也多出一堆黑色的雾团,它们缓缓地飘动着靠近,仿佛是要将他们包围。
  “不好!”休德迦话音刚落,只见黑色的雾团中翻滚出穿着卫兵衣服的骷髅,干枯的骨骼悉数露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恐怖。
  从黑色雾团中涌出的骷髅兵数量不断增多,从各个方向朝休德迦三人逼近。
  “往大殿里走!”休德迦扬起长枪,挥舞着向大殿里前进,菲尔银麟紧随其后。
  大殿里的骷髅猛地向银麟扑了过来,银麟侧开身子,伸出袖箭朝骷髅刺去,“什么?”骷髅兵在被击中后,散成了一缕烟,从银麟眼前飘走,在不远的地方再次变回骷髅。
  “不好,这些骷髅兵似乎有再生的能力。”银麟话音刚落,一个骷髅兵便再次飞身过来,银麟勉强躲开。
  看到自己击中的骷髅再三复生,休德迦无可奈何,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将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骷髅打散。而菲尔的法术也无法束缚骷髅的再生,只好一次次从掌心中释出火球来勉强抵御骷髅的袭击。
  休德迦的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再次发出蓝色的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明灭不断。
  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突然出现了大殿正中央的王座上……骷髅兵在一瞬间全部散作烟团,被卷入了黑色的漩涡之中。
  原本形势受困的三人也得以喘息之机,纷纷盯着漩涡的变化。
  王座之上,黑色漩涡的形状开始发生变化,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慢慢出现四肢躯干的轮廓,后来连眼睛鼻子之类的细节也渐渐被勾勒了出来。最后,坐在王座上的,已俨然是一个身着战袍的“人”。
  “这个人……就是奎尔珈王?”菲尔猜度着,内心的恐惧和疑惑竞相滋长。
  “你……便是奎尔珈王?”休德迦盯着这个王座上静坐不动、闭目不言的“人”,如是问道。
  由黑色旋涡变成的男人点了点头,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瞳仁里,仿佛有说不完的痛苦。
  “你是……凯撒王吗?”奎尔珈王神情专注地看着休德迦,眼神中没有丝毫恶意,反而是一种怜悯和关切。
  休德迦没有做声,凯撒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无什么印象。
  奎尔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以前的样子……英俊、年轻、潇洒。”奎尔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对不住,是我无能……是我无法替您报仇……”
  奎尔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继续着深刻的忏悔。
  “我的魂魄一直在这个用意念制造的塔罗兰宫中游荡,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机会得以重生,出去替您复仇!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次失败!”奎尔珈不断磕着头认错,就像是疯了一般。
  休德迦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后,缓缓走到奎尔珈的跟前,蹲下身来,与他四目相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应该带着你的士兵,去转生,而不是在这里,成为游魂。”
  菲尔颤抖着抓住银麟的胳膊,用只有银麟能够听到的声音颤巍巍地说:“休德迦……该不会……是被……俯身了吧……”
  银麟摇了摇头,想让菲尔放心,但菲尔却把身子也挪到了银麟的身后。
  奎尔珈定定地看着休德迦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一样进行着思考。片刻过后,他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满怀欣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么说……凯撒王已经原谅我了?”他颤抖的声音中,仿佛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像是悔过、像是解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一缕光芒的希冀。
  休德迦颔首默认,平静的神态中看不到丝毫的波澜。
  奎尔珈的脸上浮出笑意,平静慈祥的面容,甚至让人觉得他很亲切。
  就像是遁入了时空隧道,眼前的奎尔珈在他露出笑容的一刻便突然消失,而且就连奎尔珈王墓也变成了石窟里的一片空地。又像是从梦境回归现实,眼前的一切都又重新变为真实的存在。
  菲尔依旧有些后怕,怯生生地问:“休德迦,奎尔珈王……去哪了?”
  休德迦缓缓转过身来,一丝哀伤划过他冷峻的面庞,“可能是释然后,去转生了吧。”
  菲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荣耀之都•卡隆那•空之殿}
  相比于在外奔波的各位战队成员,乌托邦总部近日里也被一片“阴云”所笼罩。
  事情发生在几日之前,一位帝焰国传讯兵来到了空之殿,将帝焰王的亲笔密信交给了堪萨斯。而当堪萨斯看完用金色绸布所写的密信后,在会议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勃然大怒了起来。
  “混账!是谁将圣光石的消息传回了帝焰!?我不是再三强调过,这件事务必要保守好秘密吗!?”堪萨斯挥着手中金色的绸布,胳膊上的青筋突突地跃动着。
  “帝焰王已经收到知道圣光石的事了?”詹德洛难以相信会有人将如此重要之事泄露出去。
  “哼。”堪萨斯将金色的绸布随手甩到詹德洛眼前的桌子上,怒气未消的他,整个身体甚至都在微微地颤动。
  “帝焰王……让我……出兵塔罗兰……夺取魂晶。”詹德洛看着绸布上用黑字写成的密令,万分吃惊。
  “请两位将军切勿动怒,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生内讧恐怕会事情更加复杂,当下之计应当是挽回如今的局面,而不是自乱阵脚。”一旁的莫里说道。
  堪萨斯长舒了一口气,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好。莫里先生说的有道理,那么我即刻前往凤凰城,向帝焰王申请罢兵一事。也请詹德洛将军在这段日子里暂缓出兵,以待我觐见归来再作打算。”
  詹德洛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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