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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六章

  
  “哎哎,我的脚,踩到脚啦!”
  
  ……
  
  晴山连连道歉,左躲右闪,终于找到一小块空隙站定,一转头却发现徐佳音竟然阴差阳错地挤到自己旁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五公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彻底认命!
  
  一个大大的“囧”字浮现在晴山的额头上,他默不作声地把帽檐压得更低,衣领竖得更高,企图假装自己根本不存在,只等BUS快快开,尽快离开这个弥漫着危险气息的车厢。
  
  徐佳音的个子这么矮啊?并排站在一起,才发现她只到自己的肩膀。个子矮矮的,脾气却不小,扬起下巴当仁不让和他争辩时却厉害的很!晴山透过墨镜悄悄地打量着徐佳音,虽然发型很土气,但是头发却十分干净黝黑,还发出一阵似有若无的清淡幽香。近看发现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小巧,皮肤也极为白皙,只不过平时被厚瓶底眼镜和长发遮挡住,所以根本看不出来!这丫头,明明长得很可爱,为什么要非要扮成贞子样出来吓唬人?
  
  晴山正出神地暗自纳闷,冷不防她突然转头直直看着自己,一时间惊得竟然屏住呼吸,耳边响起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难道她认出我了?
  
  “怪人先生,你摸够了没有?”没想到徐佳音竟然冷冷地一字一顿说道。
  
  “啊?摸什么?”晴山愣住,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从开车以后,你的手就不老实地放在我的屁股上,别怪我报警告你性骚扰!”徐佳音眯缝着眼睛,字正腔圆地说道,清脆的声音响彻车厢。
  
  “啊,真是人渣!竟然干出这儿龌龊的事情!”
  
  “这种家伙就应该被扭送到警察局,不吃点苦头他是不会学乖的!”
  
  “好讨厌,上一次我也在BUS车上被人骚扰,难道是同一个人?!”
  
  ……
  
  唰唰唰!她的语音刚落,四周乘客们刀锋般一样刺眼的目光,像马戏团的飞刀似的射在晴山身上,鄙夷的窃窃私语声也凝聚成一波波的声浪,转瞬间将晴山拍打得晕头转向。
  
  什么情况?晴山恨不得变成鸵鸟钻进“帐篷”里不出来,可是徐佳音已经掏出电话,干脆利落地拨了110,眼看真的要报警!
  
  “等一下?!”晴山情急之下一把夺过电话,“你不要冤枉好人!我又不是变态狂!”
  
  “这个声音……”佳音微微一怔,眯缝着眼睛怀疑地上下打量他,冷不防出手摘下他的大墨镜和口罩,在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后愣住,“竟然是你,晴山?!想不到你不但是双面人,更是多面人——其中一面就是在公车上无耻猥琐女生的电车痴汉!变态!”
  
  “喂,你有没有搞错?!车上这么多人,无凭无据为什么一定指定我是犯人?!”晴山大喊冤枉,想要抢回墨镜,伸出一半的手无奈又缩了回来。
  
  唉,谁知道这个丧失理智的虎姑婆随后会不会又控诉自己是暴力狂?
  
  “原本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更加确信犯人就是你!”徐佳音深信不疑地一口咬定,从齿缝间迸出威胁的声音,“如果不想闹得太难看,就把手机还给我!”
  
  “你!徐佳音,你根本就是戴有色眼镜看人,不可理喻!”晴山气得鼻孔冒烟,真想把她揉成一团丢到外太空去。
  
  “别想靠狡辩脱身!”
  
  “好,不靠狡辩,而是靠事实说话,我就让你看看犯人不是我的证据!”晴山转念一想,忽而用目光一一扫视着最靠近两人的几名乘客,信心十足地说道。
  
  哼,徐佳音,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让你尝尝乞求我原谅你诬陷本少爷的滋味!
  
  “什么证据?”徐佳音一愣,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看我的手,上面有什么?”晴山张开双手,逼近徐佳音的脸问道。
  
  “手?……什么都没有啊!”徐佳音躲闪开几乎要贴到自己鼻尖的手,恼火地说道。
  
  讨厌,手上都是臭豆腐的味道啦!
  
  “哼哼!那是当然,因为我不是犯人,所以我的手上什么都不可能有。”晴山得意地勾起一抹冷笑,又用手指比了比她的裤子,“想找出犯人很简单,你先回头看看你的屁股再说吧!”
  
  屁股?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徐佳音心生怀疑,下意识地转过身子看向自己的屁股,全车人的目光也一齐聚集在她的屁股上面,转瞬间,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轻叹——在徐佳音的屁股上赫然印着鲜明对称的两大块红色油漆!


  
  “啊,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徐佳音一下子脸红,诧异地发出惊呼。
  
  “你不记得之前走出精品店时,撞在一个无辜的路人身上,然后跌坐在红色木椅上的事情了吗?你屁股上那两块红彤彤的印记,就是椅子上未干的油漆!”晴山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
  
  “那又怎么样?”徐佳音没好气地问道。原来那个无辜又不肯道歉的路人就是你!
  
  “你问怎么样?脑筋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用!”晴山露出不可思议的夸张表情,目光似有意无意地继续在周围乘客身上掠过,最终锁定一个目标停住不动,“猥琐过你的电车痴汉,一定会在不知不觉情况下,手沾上红色油漆。可是我的手却十分干净,也就是说明真正的犯人不是我,而是……他!”
  
  晴山伸手指着站在徐佳音另外一侧的男士厉声喝道,仿佛解开最终谜题的侦探柯南一般气势凛然。
  
  唰唰唰!众人的目光再次齐齐聚焦在一只沾着斑斑红色油漆的手上,而这只“罪恶之手”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西装革履的白领上班族!
  
  “你,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骚扰她这个没胸没屁股的丑女人啊?!”白领男口不择言地大声呵斥道,可是他越是愤怒,越是显露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丑陋真面目。
  
  “什么,竟敢说我没胸没屁股?哼,你这么大的意见,还是留到警察局再讨论吧!”徐佳音接过晴山主动递来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拨打110,气急败坏地冲他说道。
  
  “我才懒得和你们胡闹!”终于禁受不住群众目光中的谴责,恰好BUS靠站停下,白领男奋力推开乘客逃下车门。
  
  “喂,站住!你这个猥琐的家伙!”佳音却不肯罢休,紧跟着白领男一起跳下车门,扯住他的西装外套不放,“一看你就是惯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别以为可以轻易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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