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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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峰大惊：“你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你正忙着泡妞呢，哪顾得上我？”
“我泡妞？”夏峰明白了，一定是覃冰冰看见他跟凯蒂说话，起了误会，忙说，“你多心了。我就是碰见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
“熟人？是吗？”覃冰冰冷笑，“正好票也挨着？”
“你真去了？”
“当然。而且我是看完全场才走的。”
夏峰被覃冰冰的神出鬼没吓晕了，恨凯蒂多事。正恼怒，溪涧枫来电：“跟覃美女进展怎么样？演唱会管用吧？”
夏峰将过程说了，溪涧枫大骂：“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不是……夏峰，我不是反对你跟凯蒂和好，而是当务之急，你要尽快搞定覃冰冰。活动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开幕了，顶级赞助商要是再不能敲定，就要亏损。”
夏峰问：“凯蒂跟阿甘到底怎么样了？”
溪涧枫这才将阿甘失忆的事说了：“我也搞不清到底是凯蒂嫌弃他失忆，还是他自己因为这个自卑。”
夏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阿甘怎么没陪她去。要是他们去了，该多好。这下完了，覃冰冰那边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了。”溪涧枫心思转到凌雅歆身上。为了帮她借房产证，他在波泠面前碰了钉子，好不抑郁。他向来好面子，承诺别人的事，哪怕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做到。既然波泠不给面子，只能再想办法，想来想去，想到夏峰，于是话锋一转，又问：“你现在住的房子，买的还是租的？”
夏峰答：“租的呀。怎么啦？”
“也就是说，你手里没房产证，是吗？”
夏峰骂：“废话！当然没有。”
“难怪凯蒂要跟你分手。”
“是啊。她这次住进阿甘家，恐怕不会出来了。”夏峰说完又叹气，“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还是挣钱要紧。”
正说着，凯蒂进来汇报工作。溪涧枫跟她谈完之后，仰头喃喃道，“为什么办驾照还需要暂住证？办暂住证还需要房产证？”
凯蒂不明白溪涧枫在说什么，突然手机响，波泠打来的：“有空见个面吗？我给你介绍一个新工作。”
凯蒂望了溪涧枫一眼，立即退出办公室，问：“为什么要给我介绍工作？”
波泠道：“也许明天咖啡馆老板就成为你们公司的老板娘了。”
“有这么快？”
波泠将溪涧枫雨夜去凌雅歆家，然后找她借房产证的事说了，凯蒂笑道：“怎么，吃醋了？”
“谁吃他的醋？”波泠反驳，“我是怕溪涧枫急着结婚，独吞我的房子。”
“原来是这样。我过会儿打给你。”
凯蒂再回办公室，溪涧枫立即问：“是不是波泠恶人先告状，说了我无数的坏话？”
凯蒂笑：“哪里，人家波泠是恭喜你和凌雅歆成功相互收购，还不花一分钱。”
“扯淡！”溪涧枫将波泠目睹他带凌雅歆孩子看病的事说了，凯蒂奇道：“你为什么不对波泠说实话？”
“有用吗？波泠的脾气你不知道，她要是能听进去实话，我们就不会离婚了。”
“可是，你这样帮凌雅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波泠？”
“帮凌雅歆怎么就对不起波泠？我不是怜香惜玉，是觉得人家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孩子，真的挺不容易。”
凯蒂动容，认真点了点头：“那我帮你问一个朋友。他肯定有房产证。什么时候要？”
溪涧枫双手合十：“当然越快越好！”
凯蒂所说的朋友不是别人，就是阿甘。那天凯蒂堂姐说要把票给他，他是想过要去，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接到凯蒂电话时，他正在外面跟一群朋友唱歌，以为凯蒂要兴师问罪，骂他胆小如鼠，听说是找他借房产证，如释重负，立即说：“没问题。不过房本在父母手里，我得回去找找。”
“那谢谢了。”
阿甘很快就把房本送过来：“千万别弄丢了。我好不容易才从我妈手里哄来的。”
“放心。我一用完马上就还你。”
凯蒂正要接，被堂姐劈手夺下，大叫：“呀！房产证！阿甘，你拿房产证过来干什么，是要把房子过户给我们凯蒂吗？”
凯蒂怒：“姐，你胡说什么？我借房产证有用。”
“借？”堂姐哈哈大笑，“你这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阿甘哭笑不得，哑然不语。凯蒂正要教训她姐，阿甘母亲来了，先问阿甘：“我听你爸说你偷偷把房产证拿出来了，你这是要干吗？是要卖房吗？为什么不跟我说？万一被坏人骗了怎么办？”
“我都多大了，还能被骗？”阿甘答，“是凯蒂要帮朋友办暂住证。”
“哦。”甘母面露喜色，“是凯蒂要用啊，没问题。就是拿去结婚登记，都没关系。”
阿甘恼道：“结婚登记要房本干什么？”
甘母指着凯蒂的堂姐问：“这位是……”
堂姐立即主动自我介绍，先对阿甘一通猛夸，然后问：“阿姨，我听说阿甘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失忆，是真的吗？”
凯蒂和阿甘没想到堂姐这么直接，顿时傻了。甘母愣了：“你说什么？”说完，又望着阿甘。
阿甘立即说：“妈，没事，凯蒂都知道了。”
甘母这才说：“是。小亮是一天晚上跟朋友一块出去玩的时候，因为车祸失忆的。为了给他治病，我们把家从南方搬到了北方，来到这座城市。本来我还打算等你们交往深入了再告诉你，可我又怕你知道之后，嫌我们家小亮傻。每次听到他对别人介绍自己叫‘阿甘’，我就想起《阿甘正传》那部电影，特别不高兴。你说，小亮好好的干吗要给自己起这么个绰号，这不是自己糟践自己、自己承认很傻吗？其实小亮很聪明，十几年前高考，他可是全市第一名，当然不是在这儿，而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车祸之后，除了记忆力受损之外，智力都正常，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医生说的，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诊断书。”
“不用，不用。”凯蒂见甘母娓娓道来，确信阿甘没有撒谎，忙说，“阿甘，哦，不，小亮很聪明，兴趣广泛，鬼点子特别多，动不动还玩点行为艺术。他要不说自己失忆，没人知道。”
甘母立即说：“你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这几天小亮回家住，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我要他向你道歉，尽快搬回来，他死活不肯，说你姐来了，他在这儿不方便。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凯蒂，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小亮失忆就嫌弃他，他真的很聪明。”
凯蒂不知如何接话，后悔不该找甘母打听。堂姐飞快道：“不嫌弃，不嫌弃。我正要打电话，叫我叔叔婶婶过来跟亲家母见见面呢。”
“好啊。什么时候过来？”甘母惊喜，又觉不妥，“是不是让小亮先去你们家一趟更合适？”
“不用，阿甘今年春节就已经——”堂姐话音未落，右腿被凯蒂狠狠踢了一脚，赶忙打住。
甘母困惑：“就已经怎么啦？凯蒂，让你父母过来跟我们见见面，行吗？”
“这个……”凯蒂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后悔之前不该假扮阿甘女友，跟他父母吃饭。要不要答应阿甘父母？不答应，他们一定会认为她歧视阿甘，伤他父母的心。可是答应，自己跟阿甘还远没到那种程度，怎么办？她求助地望着阿甘，阿甘立即解围，对母亲说：“妈，你是真喜欢凯蒂，还是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
甘母想了想说：“也喜欢，也担心。都有。”
阿甘道：“如果你真喜欢凯蒂，就让她在这儿长住下去；如果你是怕我找不到女朋友，那就不要逼凯蒂，给她一点时间考虑。毕竟我在我失忆的事上曾经骗过她。”
阿甘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母亲面子，又帮凯蒂争取了时间。甘母点了点头，转向堂姐：“你是凯蒂的姐姐，应该比她大不少吧？长姐如母，要是他们结婚了，论起来，你跟我还是半个亲家。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我们总得请你上家里吃个饭，表示一点心意。明天行不行？”
凯蒂吓得魂飞魄散，心道：堂姐是个喇叭，要是上阿甘家吃饭，回家后指不定会怎么编排。弄不好会添油加醋说我怀孕、阿甘奉子成婚，那我爸还不把我的腿打折了？眼看堂姐就要答应，凯蒂忙在背后狠掐她，堂姐这才扭曲着脸说：“阿姨，时间仓促，以后再说吧。”
阿甘和母亲离开后，堂姐大叫：“凯蒂，原来你和阿甘早就是男女朋友了，你还骗我！我说你为什么春节突然要租一个男朋友回家，原来不是‘租’，是早就‘买断’了。”
“租阿甘回家过年，那是为了气夏峰；租阿甘的房子是因为我当时没地方住，不得不搬家。”凯蒂只得将此前为了租房，不得不在阿甘父母面前扮女友的事说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阿甘？”
“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阿甘的父母迫切希望我嫁给他。你看刚才他妈听说我借房本时的眼神，好像我迫不及待想拥有这房子，想验证房产证是不是写着阿甘的名字一样。我那是为了帮朋友。行了，我有事要出门了。”凯蒂扔下堂姐，把房本装在信封里，去找溪涧枫交差，谁知他不在公司。凯蒂电话问他怎么办，溪涧枫说他一会儿去咖啡馆，要她将房本放在包房。凯蒂照做，然后跑到附近的代售点给堂姐买火车票。刚买完票，就接到溪涧枫电话：“我到咖啡馆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凯蒂答：“我已经把房本放到你包房里了呀。”
“我没看到啊。你没走错包间吧。我这个包间叫‘武夷山’。”
“我常去，怎么会错？”凯蒂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往回赶。等她赶到时，咖啡馆老板凌雅歆已经在挨个询问服务员，结果是没人看见别人进溪涧枫的房间。溪涧枫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这玩意还能不翼而飞？”
凯蒂使劲往坏处想：“要是阿甘的房子被人偷卖了，阿甘的父母肯定会把我吃了。”
凌雅歆问：“也许是别的客人拿走了，要不要报警？”
“先等等。”溪涧枫见凌雅歆目光异样，似乎在嘲笑他打肿脸充胖子，这么大岁数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羞得无地自容，“你要报警，谁以后还敢来咖啡馆？让我再找找。除非是你咖啡馆下面的土地爷想房子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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