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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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一百八！也就说，你借一千万，一年后要还两千八百万。”
“这个有点太吓人了吧。”
“吓人？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赵总，你要真要，月息最低四分。”
“容我考虑考虑。”
“我晚上还有一场，先走一步。”
“我还有两场。一块走吧。”
溪涧枫终于想起那个“赵总”似乎是赵耀，心道：这小子已经难到向以近百分之五十的成本向外融资，资金链怕是有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波泠说的收购杂志，投资停车场的事就纯属瞎掰。溪涧枫立即借上厕所出来一看，那个“赵总”已闪出去，只看到一个背影。
溪涧枫问凌雅歆：“这个客人常来吗？”
凌雅歆摇头：“见过两次，好像姓赵。怎么？你认识？”
溪涧枫摇摇头：“不认识。我以为是我的一个朋友。可能我看错了。”
这天，凯蒂像往常一样按时下楼等夏峰，等了半个多小时，夏峰没到，正要打电话，突然听见波泠在背后说：“你不一个小时前就去上班了吗？怎么还没走？”
凯蒂慌地把手机藏进包里：“我……我忘带手机了。”
“那你上楼拿吧。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你先走吧。我……我还要……发个邮件。”凯蒂正要转身，手机在包里响，大惊失色。
波泠笑道：“你手机不就在包里吗？怎么说没拿？”
“是啊。”凯蒂以为是夏峰电话，不敢接，越发慌张，“我这是怎么啦？丢三落四的。”
波泠走后，凯蒂大步流星上楼，立即打电话骂夏峰，夏峰却说：“最近吃辣椒太多，我痔疮复发了，不能坐，只能躺着，今天不能接你了。”
“你事怎么这么多？面瘫没好又得痔疮！”凯蒂骂完，又温和道，“要不要我陪你上医院？”
“不用了。我歇歇就好。哎哟，疼死我了。”
凯蒂眼看要迟到，只得打车上班。路过一红绿灯时，见边上一辆宝马车的驾驶位置上坐着的一个男人，酷似夏峰，而边上似乎坐着一个女的，长相颇似倪蔓。正要细看，突然见宝马加速启动，绝尘而去。凯蒂以为自己看花眼，患了“选择性错觉”，不敢再声讨夏峰。过了两个路口，突然见刚才那辆宝马被交警拦住，凯蒂直觉是因为超速，凑近去看，那一男一女赫然便是夏峰和倪蔓。
凯蒂见夏峰犯贱至此，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接她，要他立即还车。夏峰口上答应，第二天照旧来接。凯蒂质问：“你来干什么？想同时给我和倪蔓当司机，我哪受得起？”
夏峰觍着脸说：“倪蔓刚买了一辆宝马，要我试车，盛情难却……”
“盛情难却？她要是半夜肚子疼，要你帮她揉揉，你是不是哪怕手脚生疮、下半身瘫了也要挣扎着去？”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凯蒂更火了：“是，我是小人，而且是小女人，请你这个大君子以后离我远点。把车钥匙给我。”
“你就这样剥夺我当司机的权力？”夏峰不服，“这车是在你名下，可不管怎么样，我出了大头的钱，好歹我也有使用权吧。”
“没问题。我白班，你夜班。晚上十二点到早上九点归你，行了吧？”凯蒂拔了钥匙就走。
“糟糕！”夏峰突然捂着肚子，表情极度痛苦，“我要上厕所！”
“前面有酒店。”
“来不及了。我能上去上吗？”夏峰肚子里波涛滚滚。
凯蒂因为上次阿甘弄倒波泠书柜的事，不敢轻易让别的男人上去，尤其是夏峰。可是见他难受的样子，不像假装，且波泠一大早就出去了，于是勉强答应，要他速战速决。夏峰解决完问题，还欲参观凯蒂卧室，被她断然拒绝，押解下楼。刚出楼门，就看见波泠急匆匆回家，凯蒂暗惊：“好险，差点就被波泠逮着了。”
夏峰笑：“逮着就逮着呗，正好回我那儿。”
夏峰话音刚落，波泠来电：“凯蒂，你在哪儿？家里着火了！”
“什么？”凯蒂又急得上楼，见卫生间全是烟雾，奇道，“卫生间怎么会着火？”
波泠说：“有人把没掐灭的烟头扔进纸篓了。刚才谁来过？”
“这个夏峰！”凯蒂气得要下去找夏峰算账。
波泠拦住她：“算了。凯蒂，别以为我不知道夏峰来接你的事。”
“溪涧枫说的？”
“我在楼上看见好几次了。”波泠怒道，“凯蒂，你觉得有意思吗？按说我不该干涉你的爱情自由。可是你住进来时，我们曾经约法三章，不带男人回家。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我们的约定。上次阿甘过来，我忍了。这次呢，又是夏峰。既然你和夏峰这么难舍难分，你还是回他那儿吧。”
凯蒂羞愧无比：“你别说了，你给我一周时间，我尽快搬走。”
“我不是逼你搬走，我是希望你跟夏峰不要再……”
“我没有跟夏峰难舍难分，我只是……算了，我的事我知道。我搬走就是。”
凯蒂走进卧室，立即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找房，溪涧枫第一个反馈：“波泠要撵你走？凭什么？你们不是签了一年合同吗？”
凯蒂答：“没签。波泠不愿签。”
“啊，原来她在骗我。波泠估计要‘筑巢引凰’了。”
凯蒂快哭了：“我能在公司凑合几个晚上吗？”
“公司怎么待？你能不能再坚持几天，我就快要把赵耀的底细调查清楚了。”
“不行。波泠家我一天也不想待了。”
“这个……”溪涧枫愁道，“夏峰那边你不考虑吗？”
“绝不考虑。”
“那我帮你想想办法。”
凯蒂知道溪涧枫存心拿她当“人肉盾牌”，来阻击赵耀的爱情攻势。这件事本来就非常不可靠。波泠真要跟赵耀同居，上他家就是，何必上这来？如果他们的关系真到了这一步，溪涧枫根本无法阻止，但凯蒂的处境就相当尴尬了。溪涧枫说得对，波泠刚才对她发那通火，不是因为夏峰，而是一个驱逐令。凯蒂不能指望溪涧枫，立即致电阿甘：“我明天要搬家，你能帮我找到房子吗？”
阿甘惊道：“明天就要搬？为什么？”
“夏峰把波泠家房子给烧了。”
“啊？什么事让他憋着这么大一把火？”阿甘道，“既然这样，你上我家避避难吧。”
“你家？你不是跟你父母住一起吗？”
“我家还有一套房子。装修几个月一直没怎么住。你要是不嫌有味，就去帮我吸吸毒吧。”
凯蒂此时已是慌不择路，立即答应。第二天下午，凯蒂向溪涧枫请假，跟阿甘去看房。来到阿甘的房子时，推门一看，当时就被震住了。客厅超大，大理石地板，墙纸暗红色，看起来十分豪华：“这是你家吗？”
“是。这房子是父母留给我结婚的。”
“那我住这儿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儿？说不定，你成了我的女朋友也不一定，是不是？”
“贫嘴！我就暂住一个星期。”
“你要是愿意，长住也行。”
“这么贵的房子我可付不起租金。”
“可以不付的。实在要付，一个月一千，行吗？”
凯蒂感动得差点哭了。把豪爽的阿甘和杀熟的波泠放在一起相比，两个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晚上回家，凯蒂正式对波泠提出搬走。波泠很吃惊：“真要走？你搬哪儿去？”
波泠向凯蒂道歉，“对不起，昨天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其实希望你能留下，如果你没找好住处的话。”
“我真的找好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不留你。你等一下。”波泠转身，从卧室的衣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凯蒂。
“这是什么？”
“你给我的房租。我一分没动。”
“既然是房租，你干吗还给我？”
“我能真要你房租吗？”波泠笑，“我之所以要那么高价，就是为让你心疼有压力，赶紧找到下一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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