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节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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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杨燕也敬了孙梅一杯,只有陈楚歌落了单,他赶紧给他们倒酒,杨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牛大伟看到陈楚歌抢着斟酒,满意地点了下头,问道:“小陈,你酒量怎么样?到乡里来我还没给你量量底呢,跟我后面没有半斤八两的量可不行。”
陈楚歌在喝酒上深得父亲的遗传,因为陈保国酒量很大,他能喝上斤把烧刀子不耽误做活。陈楚歌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大,在大学毕业前夕的一次老乡聚会上,除了他没醉外,其余二十多个人全喝趴下了。
他不好意思地说:“老大,我不知自己酒量多大,主要是因为平时喝酒的机会不多,所以也就没醉过。”
这话可新鲜,哪有对自己能喝多少酒没底的,要么是从来不沾酒,要么是酒量特别大。牛大伟心想自己天天泡在酒里,酒量也不见增长,倒是常常喝醉,你一个隔三差五喝酒的焉能不醉?于是存心测他一下,便说:“这桌你最年轻,你代表我敬每人一杯,换大杯敬。”
陈楚歌暗暗责怪自己嘴巴笨,又说错了话,但牛大伟发了话,他不敢不依从,于是换了大杯,是一两五的,首先敬张福来。
张福来说:“先敬老大。”
陈楚歌敬了牛大伟,然后是张福来、孙梅、杨燕。四杯酒下肚,陈楚歌感觉脸有些发烫。
张福来笑着说:“好酒量,将来陈秘书前途不可限量。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最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干部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不能要。”
听张福来如此一说,陈楚歌心想父亲并非一无是处,他虽然没有像张春江老子那样遗传自己当官的基因,至少是遗传了自己酒量,这姑且也算是一块敲门砖吧。
气氛越来越活跃,两瓶茅台干完以后,张福来又要去拿,牛大伟提议喝点啤酒漱漱口,于是大家又喝起了啤酒。
荤段子佐酒已经是一种时髦,张福来在倒啤酒的时候,嘴巴毫无遮挡地张口就来,说这倒啤酒先是歪门邪(斜)道(倒),其次是卑鄙(杯壁)下流,然后是恶贯(灌)满盈,最后是改邪(斜)归正。
牛大伟见他起了个头,兴致勃勃地说:“今天大家一人说一个,谁说不上罚酒三杯。我先抛砖引玉。从前,有个呆儿子,娶了一个好妻子,拜堂后入了洞房。呆儿 感到稀罕,就问妻子今后怎么喊她,妻子好气又好笑,就回他一句:‘喊阎王爷。’新婚之夜,夫妻各睡一头,妻子就用脚去勾丈夫,呆儿被勾醒后,不知搞啥花 样,就喊他的爹:‘爸爸呀,你来看,阎王爷在勾我。’他爸一听吓一跳,就大声禀告阎王爷:‘阎王爷啊阎王爷,我儿还年轻,我已经老了,要勾你就勾我 吧。’”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都称赞牛大伟说得好。
张福来开始接龙,他说:“修车工嫖妓回来,师父问感觉如何?答曰,车型属前后驱动,车身光滑雪白无刮蹭,两前大灯下垂少许,点火后呻吟声较响,缸筒间隙过大,润滑不足。”
杨燕嗔怪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骂道:“就你是色鬼,你看老大说得多文雅,而你说得忒黄忒下流。”
张福来说:“现在开放了,谁还拿这当回事啊?现在轮到你了,看你能说个啥让我开开眼。”
杨燕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这个是道听途说的,有一对夫妻生了个三胞胎女儿,三人同一天出嫁,做娘的很关心女儿的洞房之夜是否美满,就让女儿们第二天打 电话报信,还强调为了不让他们的丈夫起疑,必须用暗语。第二天,大女儿打电话说了句‘雅兰席梦思床垫’,老太太找出报纸,一看广告语‘尺寸超大,强壮又温 顺’,心里欢喜。接着,二女儿也打来电话,提到‘雀巢咖啡’,老太太找出家里的雀巢咖啡,只见上面写着‘欢喜到最后一滴’,也喜不自胜。但三女儿迟迟没有 来电话,一星期过去了,老太太终于等来了电话,原来他们夫妇出去旅游度蜜月了,三女儿只说了句‘邦泰航空’。老太太让丈夫下楼去买要有‘邦泰航空’广告的 报纸,老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想三女儿一定是去乘这趟航班了,便很快买回来了,对老太太念道:‘每周七天,一天三班,半途无休!’老太太听完,‘嗵’的 一声跌倒在椅子上!”
大家都说“好”,轮到孙梅了,她说:“单位一同事喜欢看A片,家里收藏甚众。另一同事想向他借,但又不好 意 思说出口,便解释说:‘要人物只有两个人,场景基础不换,故事很简单,就是看完很HAPPY的……’第二天,那个同事将碟片带来,这个人一看封面,顿时大 跌眼镜,原来是《中国传统相声大全》。”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陈楚歌想起鲁迅在一篇《小杂感》里提到 “有 的人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了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 进。”确实如此,现在酒桌上,老大放下了平时一本正经的面孔,孙梅故作优雅的姿势,此时也已荡然无存;君子不再是君子,甚至就连淑女也不再淑女。
“小陈,到你了,你是大才子,一定会技高一筹的。”牛大伟见陈楚歌迟迟不说,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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