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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夜深沉

小强没有做梦,只是感觉身子如浮于云端,如梦似幻,一会儿轻飘飘,一会凉丝丝的。克服了强大的心理惰性,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红花靠在床边朝他扇气,还用长长的头发撩耳根,感觉很痒很抓狂。

他突然大喝一声:“淘气包!”惊得她跌坐地上。红花气得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全掀开了,然后慌不择路地往卫生间跑。见小强没什么反应,她才回过头来,靠着浴室门哈哈大笑起来:“一只贪睡的猪,我怕你听不到闹钟,只好用上上策了,真好玩!”

小强呆呆地坐在床上,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有点气恼却无可奈何地说:“等下你就知道好玩,要么别去吃晚饭啊,老大不小的活宝!”

此时天色渐暗,窗外有些米白的日光羡慕地迈着无影脚飞了进来,融入了清幽的房间,谧静而自然。

他用冷水洗了个脸,拉着红花出去吃晚饭了。

他们在一家比较有特色的餐厅叫了两个招牌菜,此时已感觉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了,可能是饿过头了吧。两人很快就填饱肚子打咆嗝了,在附近逛了一下都觉得没什么好玩就一起回旅馆了。

晚上九点左右,室外刮起了北风,天气急剧转冷。

兄妹俩无聊地看着电视,毫无睡意,也许是因为下午补足了睡眠。

将近午夜,他们还在不停地换着频道看些毫无吸引力的电视剧,耐着性子看烦人的广告,这样的夜晚真难熬!

无意间发现,电视里一个关于男人女人的话题,引起了两人的兴趣。那是关于性与健康的娱乐节目,有主持有嘉宾,还有帅哥美女们,都是成年男女。主持人说话很具挑逗性,现场所有人的态度与言语时尚且开放,让观众看了都会有些心理或生理上的冲动,不管你是否承认,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与罪恶无关,是自然界赋于有生命之万物的烟火。

电视节目不长,还没让人尽兴,主持人就向观众说bye-bye了。

兄妹俩对望了一下,几乎同时说出一样的话:“不早了,明天还要赶班车,该睡觉啦!”

小强把电视关了,床头灯也关了,浴间透着些许暗黄的微光,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细听室外也闻不到丝毫的声响,夜沉寂得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刚刚还哼唧着说话的红花好像很乖地睡了。

他怎么也合不上眼,望着模糊的天花板胡思乱想起来,不知是因为看了刚才的节目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轻轻地叫了声红花,没有回应。借着卫生间百叶风口渗进的一点点光亮,他侧过头望向红花的床铺,只见一团模糊的影子,似是蒙着头睡觉。可能天气太冷,卷起身子来了,他在想着,感觉自己伸直了的身子在抖嗦。被窝外的空气非常狡猾地跟他捉迷藏,东躲西窜,弄得狼狈不堪。他蜗牛似地把身子缩成一团,爬进了安全又御寒的城堡。

不知不觉间,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头脑有些清醒,也懒得探出身子摸手机看看几点钟,反正闹铃还没响就继续睡。吹打在窗户上的寒风越来越凛冽,甚至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呼啸。小强晃下床,赶急上了趟卫生间,更是感觉刺骨的冬风快要把心口撕开了般,忙乱一会就迅速地躲回了被窝。

他感觉身子还没暖过来,就听到了红花也下床了,可能是被吵醒或冻醒的。正要问什么的时候,她先说话了:“哥,你不感觉冷吗,我睡得半梦半醒,好像都进不了状态。”

他说:“冷啊,我就是被冻醒的,跟你一样,也就睡了一阵子,要不咱俩睡一块吧,两床被子都用上肯定不会这么冷了!”

红花半晌才支吾着说:“我……不好吧,你又不是女生,还是我哥呢,与你混床睡会起鸡皮疙瘩的,才不要!”

他说:“这没什么啊,不就共用一张床睡吗,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井水不犯河水好了,我不会欺负你啦,真是的,不要想歪了,乖丫头!”

她抱过那床薄薄的棉被,嘻嘻地笑着窜进了小强的被窝,娇嗔道:“还是小强哥好,你得说话算数哦,不然后果自负!”

他嘿嘿地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说:“大不了就对你负责嘛,有你的抱抱真的好温暖哦,另一床被子简直是多余的,可惜我们不是夫妻,要不然……呵呵!”

红花推开他故意放在她胸脯上的粗手:“什么意思嘛,别老不正经的,睡觉!睡觉!”,说着便翻转身背对着他。

虽然室外寒风呼啸,被窝外面也是清冷笼罩,但他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空气在体内沸腾。她身上独特的女人香刺激着敏感的触觉细胞及脆弱的脑干神经,躯体的兴奋伴着灵魂的欲望,一会爬上山顶,一会滚下低谷。

小强问:“你没什么感觉吗,难道只是暖暖被窝而已?”

红花说:“什么感觉,电视上说的男女激情?我不懂,只想好好睡个觉,别烦我。”

他说:“你装傻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我亲妹妹。”

她说:“即使我是你女朋友,也不会现在答应你什么,谅你也不敢违背俺的意愿!我是知道你的定力才跟你凑合着过一夜,红花要把它留到最美的时刻。”

  小强自讨没趣,任由靡脆的躯壳在爱的交错中煎熬。燃烧的灵魂随着理性的抚慰缓缓地冷却,而心脏的温度却依然弥散开来,和着暖暖的亲情,幸福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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