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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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她范明哲才不要被贴标签
暑假终于来了。看着手机屏幕上高清显示着6月30日,范明哲大鸣大放的心绪,突如其来地变柔软缠绵了一点。
为了省钱,两人只买了两张硬座。这是范明哲提议的,她说进大山后有的是要吃苦费力的地方,硬座只是预防针。
火车“哐啷哐啷”地翻山越岭一整夜,范明哲坐在窗边失了眠。当康衡和车厢里所有乘客(包括书包里的mini)都昏昏欲睡时,范明哲却莫名地想理清楚她和康衡之间的奇葩关系。
按理说,告白被拒,后果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的奇葩在于,两人关系并没有疏远,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晚的突发告白。
范明哲更是自在如昔,表现出的失忆状态,让康衡忍不住以为是自己记错了,那天晚上她只是打了一个嗝而已。
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夜景,她居然默默红了眼睛。
“你很好,可是,你不是我想要的。”以前看电视剧里出现这样的台词,范明哲都觉得是编剧故意拖长剧情骗稿费故意瞎扯的。人和人的感情那么微妙,怎么能分门别类,感情又不是抽屉,把所有人归类贴上标签,只选取自己感兴趣的标签吗?
她范明哲才不要被贴标签,她就是她。
只是,康衡那晚斩钉截铁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很挫败一个少女的,哎。
转头看看身边睡着的少年,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抖着。范明哲无力地冲康衡的睡相笑了笑,突然觉得这样就很幸福了。
突然希望火车不要停下来,希望太阳不要再升起。
希望天空不会再有黎明,那我就可以一直这样把你看下去。
8.mini走远的背影,仿佛也是一种告别
峨眉山依旧是峨眉山,但他们都是第一次来。
上山前,就住在普通山民家里,黑漆漆的灶台,油晃晃的电灯罩子,空气里有泥土和稻草的味道。
终于进山,当然不是把mini往山上一丢那么简单,还要在山上露营几天,观察一下动物们的生活水平。
到了山中的mini如鱼得水,披荆斩棘,他们俩只有拿着开路棍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半路上遇到了受伤的动物,康衡就拿出背包里的医药箱,诊治包扎一番。快到黄昏了,两人再回到山民家里,mini也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早上出门进山,顺着动物粪便痕迹,或者气味,找到需要救助的动物,给它们包扎伤口。
山清水秀里,少男少女用自己仅有的力量,维护自己微不足道的善良。
范明哲忍不住沉浸在粉红色的幻想里,偶尔背着康衡追问mini:“你看你看,我和他像不像世外桃源里的神仙眷侣啊?”
mini龇牙嗤笑一番,滋溜一下爬到足以俯视范明哲的树枝上,对着她边蹦跶边乱叫。
“好吧,我就知道你会嘲笑我。”范明哲瞪着它,“你有本事笑话我,就没本事待在我揍得到你的地方吗?”
mini妩媚地摆出一个贵妃卧,对着她媚眼直翻。
当然,山里也会有潜在的危险。
一次,范明哲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要不是mini领着他们一路狂奔到最近的河流跳进去,早就被扎成了葡萄脸。
还有一次遇到了蛇,范明哲制止了康衡赶尽杀绝的想法,将蛇打晕后丢在草丛里。“三寸可以伤到它,七寸他就死定了。何必杀它呢。”
可是,山间日子再好,总是要回归尘世的。
对mini再不舍,也总要告别。
准备撤退的那天,范明哲和康衡不再进山了。他们站在山口,指了指山路,对mini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了。”
mini趴在那里,脸上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
“壮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我们还会来看你的。”范明哲哄着它。
两人试图往回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到mini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
范明哲急了,指着山路吼道:“叫你自己回去,听不懂人话吗?”
mini无辜地眨了眨眼。它本来就听不懂人话呀。
少女憋红了脸,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一人一猴就这样僵持着。
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康衡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mini终于转过身,沿着山路快步跑去。
范明哲的眼泪也在它转身的瞬间滑下面颊。
泪眼蒙眬里,mini一去不复回的红屁股格外热闹。
mini再没回头,女生哭着捂住了脸。
范明哲突然觉得内心孜孜以求的少女梦想,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再见了,mini。再见了,康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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