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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诗

时间:2012-10-29 17:27来源:远歌文学社 作者:丁晓婉 点击:
你不会知道 当初那首十四行诗在越过时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 三行情书 01.终于有了一个对手 季言的短发被微风吹起,淡黄的阳光从一角倾斜在他身上,浅绿的衬衫犹如春光里最绿的那抹翠,更衬得他洁白如瓷。 小诗,以后我不能再载你上下学了。他踌躇着把这句话

  你不会知道
  
  当初那首十四行诗在越过时光的时候,已经变成了
  
  ——三行情书
  
  01.终于有了一个对手
  
  季言的短发被微风吹起,淡黄的阳光从一角倾斜在他身上,浅绿的衬衫犹如春光里最绿的那抹翠,更衬得他洁白如瓷。
  
  “小诗,以后我不能再载你上下学了。”他踌躇着把这句话说出口,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歉意。余诗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眼睫上跳跃的阳光,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她轻轻地问道:“为什么呢?”内心的波澜起伏在她的语气里察觉不到。季言有些不敢看余诗的目光,低下头,脸上似乎有潮红的痕迹。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怕她误会。”
  
  有喜欢的人了……误会……这句话如同她藏在心里的那根针,一碰,指头便狠狠地哭出血来。
  
  “那她也喜欢你吗?”
  
  “不是,我还没有和她说呢。”季言抬头把目光伸向了远方,表情温和柔雅,他干净美好的侧脸让余诗有一刻的恍惚。她喜欢他那么久,没想到他还是没有等到她说那一个字。原以为会有机会的呵,可惜,他心上已有了人。
  
  是谁可以让你倾心?我以为我能够配得上你的。她在心里一声声叹息,脸上却不泄露分毫。她的骄傲不容许她有任何失态,更何况是在他面前。
  
  四月暖暖的风穿过枝桠,树下阳光阴影也一地的斑驳摇曳,时光静静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流淌,一如过往。
  
  “她是谁?”接下来季言的话给了她致命一击。“路可菲,就是你们班那个。”
  
  在华维高中,人人都知道余诗是校长的女儿,千金大小姐,才气远扬。而路可菲的名声同样不逊色于余诗,不过她是以冷漠、孤僻、单亲、贫困等词活在人们的视线里,她们两人的生活是千差万别。
  
  我哪里不如她?他听不到她心里的话。
  
  “没关系!”余诗转身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随即跳上车内,没有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我可以让我爸专门找司机接我上下学的,你不会再为此感到苦恼。”她的声音被风拉得很长很远。余诗的骄傲不容许她在别人面前有丝毫狼狈,况且,现在这个人还是她所爱的人。
  
  02.正面交锋
  
  在下课已经2分36秒钟后,老师终于放下手中的粉笔。“好,今天我们就上到这,下课!”班上后排的男生立刻骚动起来,吹起口哨,刹那腾欢。班上的文艺委员走到讲台处,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大家安静一下!学校让我们班排练一个话剧,我们要选出一个女主角来,是要求改编《灰姑娘》,大家投票选举吧!”
  
  “唐北北不错,她可以!”班上最先发言的就是“大嘴巴”徐威。
  
  另一个声音在徐威的话刚落下的时候马上响了起来:“我说,你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会是她?当然是林琳啦!”
  
  余诗知道,教室里的热火朝天不会和她有一点关系,即使她再怎么漂亮,才华有多好,但是,没有人会让她来当女主角的,就算是配角也不可能。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人愿意让自己难堪。余诗在心底轻蔑地一笑,转过头,刚巧看到角落里路可菲一脸淡漠地看着窗外。
  
  不要再装冷漠孤傲了,这样的你,真让人讨厌,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下手了,在爱情的追逐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才可以活着。
  
  “我选路可菲。”余诗的声音不大,但却清脆地传达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她的话就像一块巨石瞬间坠入平静的湖面,惊起了汹涌的波浪。但是,没有人出声。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随即朝文艺委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觉得她很合适,你们认为呢?”
  
  “可是……”看得出文艺委员有些犹豫,虽然余诗的身份摆在他们面前,但是班上的荣誉也同样重要。文艺委员在考虑着。
  
  “我相信她可以出色的完成的。”余诗把头转向路可菲,眼神里挑衅的意味毫不掩饰。路可菲同样直视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当然!”路可菲轻声一答,算是接下了余诗的挑战,却引起班上一阵喧哗。
  
  “她自己都答应了,你们还有别的意见吗?”是询问的语气,但却是不可抗拒的坚决。没有人说“不”。
  
  此时的日光已经很耀眼,天空没有一片云,空气里似乎能嗅到一丝硝烟的气味。是的,一场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
  
  03.他,逆光而来
  
  在中心广场上,成群的鸽子飞落又飞上,游客来来往往,余诗在花坛的边缘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她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天空,在光影变幻里,她似乎能看见那个人的模样,眸子里尽是笑意。
  
  今天是休息日,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品级特优的三好学生会在周末离家穿越大半个城市什么也不做的浪费时间而不是在努力学习或者和朋友一起上街购物。
  
  天上的流云被扯碎,一丝一丝横跨天界。余诗静静地坐着,繁华喧闹的岁月在那一瞬仿佛离她倏而渐远,晶莹剔透的泪珠来不及发觉就已跌入地面,她想起,那天她问季言为什么会喜欢路可菲,他的回答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划在她的心上,可是千刀万剐也不见一滴血流出。
  
  他说“我喜欢她是因为发现她就是在我小时候帮助我的那个女孩,而且——她现在需要我。”
  
  原来以前他们就认识了。
  
  “那你对她的喜欢只是一种感激,这不是爱!”她企图让他转变对路可菲的情感,可是却换来他的坚决驳回:“不,在我还不知道她是那个小女孩之前我就喜欢上了她,她是个特别想让人怜惜的女孩。”
  
  怜惜?余诗似乎被一下子抽空了呼吸,腿脚虚浮无力之极。她还记得季言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小诗,你是个什么都好得让人嫉恨的人,光圈下的你太耀眼了,让人都不敢接近你了。”
  
  为什么你不能了解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你就不明白?“你们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余诗闭上眼,强压下心里翻腾的苦水。
  
  “我们都不知道什么呢?”一个温和又不失磁性的男声响起,余诗才惊觉自己已经不由自己地把心中所想的给说出来了,她诧异地张开眼,逆着光,眼前这个人的样子有些模糊。
  
  他出现在她眼前,像一道金色的光,猝不及防,整个人劈照进她阴霾自闭的暗室。
  
  04.被窥视的秘密
  
  夜晚的风冷冷地吹/月光柔媚/淡雅成一片光辉/像恋人侧脸宁静/地上的花儿流下泪水/对着天上的星星摇曳/要是你看见了/那一颗星正划向地面/地底的东西暗自蓬勃/冷风也变得暧昧不清/远处的灯光朦胧/一个孤零零的黑影/越是绝望的东西越是温情/越温暖的人越寂寞。
  
  ——余诗《温存》
  
  这首十四行诗是余诗发表在校刊上的文章,只有她才知道这是写给季言的。她把校刊的这页折起送给了他,可是他也和别人一样只是赞美了她的文笔,却不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个。
  
  “越是绝望的东西越是温情,越温暖的人越寂寞。”许亦泽背对着阳光站在余诗的面前。听到他念出自己写的东西余诗有一种被人发现的惊慌,她猛地抬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亦泽坐在她的旁边,嘴角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眸中深不见底的幽深:“这两句话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余诗全身的血液在听到他那句话后就在刹那间倒流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嘴里脱口而出:“你想的太多了!”
  
  是吗?他在心里反问道,嘴上却不说什么。
  
  许亦泽看着面前的女孩睫毛垂下来,轻轻叹息的样子,忽然有些移不开目光。男生抬起手臂似乎想安慰她。他的手最终只是隔着空气摸了摸女孩落在肩膀上柔顺而笔直的长发。他转过目光,发现花坛里的迎春花开得正耀眼。
  
  05.灰姑娘终成王后
  
  红色的高架舞台上,路可菲扮演的灰姑娘正在遭受“后母”的虐待。而余诗则坐在观众席上的中心位置“欣赏”着他们的排练。
  
  “停!”余诗扬起手中的剧本,让他们都停了下来,“刚才那处,灰姑娘跌得太假了,要真实!重新来过。”
  
  虽然她无法参加表演,但她是编剧,同样有着重要的地位。路可菲揉了揉跌青了的膝盖,朝余诗扫过去一眼,淡淡的,没有任何情感掺杂。季言已经向她表白过了,所以她明白为何余诗要这样针对自己。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校长千金喜欢校草季言,但是他本人却感觉不到。
  
  嫉妒让余诗内心的野草疯长,繁盛妖娆,附上她的身,把她愈缠愈紧,终不能解脱。
  
  “灰姑娘所有华丽的装扮在午夜12点的时候都变成原样,闪亮的公主裙变为了布满尘埃的女仆装,仓皇逃走留在阶梯上的水晶鞋也恢复成笨重的木屐。王子没有追上逃走的灰姑娘,亦没有在意阶梯上的那只木屐。今晚,只不过是王子生命里的一场艳遇,就像一个美好的梦境,到第二天来临,王子已经不记得了。爱是永世不可忘的,却是可以放弃的,为了你爱的人,放弃掉。”
  
  余诗念着故事的结局,最后一句似乎意有所指。大家都一齐鼓起掌来,认为这个故事的结尾很有创新力。排练终于可以先告一段落了。路可菲整理好东西和他们一起离开,却故意走在最后。在走过余诗面前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你何苦?声音极弱,若有若无,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可是,她听见了,真真切切地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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