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安静的村庄
时间:2010-06-22 23:17
来源:《读者》(乡土人文版)供稿
作者: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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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故乡,是在一个冬日,天灰蒙蒙的。从村西头到村东头,我只碰到几个乡亲,他们有的在剥玉米,有的在聊天。村庄显得异常安详和宁静,让人感到恍惚和忧伤。走到村东头,再回头看时,只见仅有的几个人也都起身离去,我赶紧四下里张望寻
昨晚做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故乡,是在一个冬日,天灰蒙蒙的。从村西头到村东头,我只碰到几个乡亲,他们有的在剥玉米,有的在聊天。村庄显得异常安详和宁静,让人感到恍惚和忧伤。走到村东头,再回头看时,只见仅有的几个人也都起身离去,我赶紧四下里张望寻找,却再也看不见人了。村子很静很空,仿佛人们早已撤离,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村庄。我一下子难过起来,这里是我的故乡,我接受不了这梦幻般发生的一切,那场景让人心碎。
醒来,才知是梦。可是,梦也是现实的反映。
记得童年的乡村,一到冬天就没有农活了,乡亲们也不外出,都在家里闲着,那是一年里最清闲的时光,我们叫“冬闲”。男人们打牌,女人们做着针线活,孩子们玩着游戏,踢毽子、玩弹子、捉迷藏……村庄好不热闹。那时,人们的生活简单而快乐。
不知从何时起,经济意识的觉醒让乡亲们不再固守传统的日子,不再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纷纷走出乡村,去异地淘金。在我读高中的那几年,我突然感觉到村庄的安静了。每次周末回家,远远地看着村庄,在冬日斜阳的映照下,村子安安静静,走进村子,看到的也多是老人和孩子,顿觉得有些冷清。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到外面奔波,他们挣了钱,有的还回家建房子,有的干脆就在外面安家落户。先前,村子里还剩下老人和孩子;如今,好多孩子也被带到父母身边去了。留守的人年年变老,更老的也一个一个地离世。时光在流,万物在变,村庄再也不是我童年印象里的村庄了。
快过年了,以往的这个时候是村庄最热闹的时候。一到腊月,在外的人不管多忙,不管做多大的官,都纷纷回老家准备过年,趁机走亲访友,一起叙旧。村子里,大人们围着场子,看小孩子们玩耍,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卖爆竹的、卖气球的、卖糖稀的、杀猪的、卖爆米花的……都在这个时候来村里挣点小钱了,吆喝声四起,朴素的小村庄到处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过年气息。
如今,传统的习俗受到冲击,回家过年的观念似乎也淡了。因为人们现实多了,花大把的路费回家过年,过了年再花大把的路费返回,算算账似乎划不来,慢慢地也就不回家过年了。
村庄,真的越来越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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