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形式的书写,算不得无病呻吟吧。我只是记录一点沉积久了的腐败情绪,写出来也许会好一点。 开始迷恋上图书馆二楼的一个角落,冬日寒冷的时候这里温暖怡人,虽然一直有人经过,但没人会注意什么。没有教室里干冷的固定的铁质桌椅,听不到上课时空气里嘈杂的各种声音,类似于悬浮在脑袋空间里挥之不去的幻听。木制的桌面上有细致的纹路,不管是天然或者人为,终归让人看着舒心。或许只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所以才开始迷恋这里。所谓迷恋,不如是赋予逃离的另一种形式的美妙称谓。这样的一个地方,似乎更适合……养病。 对于睡眠,我始终难以爱上她。仅是觉得在醒时思考要比在睡时肆无忌惮地神游要好很多况且我不爱她的时间用天算用月算都显得单位太小。只是最近变得更加过分而已。前两天晚上开会时一个部委问我是不是哭过,我才觉得这似乎可以上升到一个‘问题’的层次了。回宿舍照镜子发现瞳孔周边都是蔓延的血丝,像是街头买菜的大婶因为半斤八两的买卖与人争吵急红的眼。没有用小白兔的眼睛做比喻,因为后者过于美好,而我眼中实在没有那样的色彩。 没有谁可以不睡觉,也没有谁可以不受睡眠少的影响,虽然我时常在那些早睡却依旧在课堂睡觉的人面前炫耀自己,但是事实怎样都自己明了。在我看来所有不睡觉的行为都有一个理由为它支撑,而不同的理由可以让这种行为有不同的精神面貌。 休息不足会让人变得呆滞无神,反应变慢,理解力变差,时常隐隐头痛却不知生于何处,像停留在一个封闭的无声世界,总是失神。我只有这样的理解,因为正在经历。 或许这可以算一种病。 还有所谓‘迷失’‘逃离’,都像某种病态的思维。或者当前这种说自己有病的行为,也算是一种病吧。我没有想法有意让自己成为一种病人,只是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词汇。 思维目前的处境过于艰难,所以不知道如何更好地支配肢体与语言,要么沉默逃离,要么疯狂类似于精神病人。 反应变得迟钝似乎有所佐证,比如一个下午苦思冥想都做不完的几道高数题,趋于绝望。烦乱与恐慌相绞,延伸于十指紧扣,过于用力留下失去血色的白。只好搁置一边,开始类似于发泄的书写。书写似乎只是这时候起作用,无所谓矫情的言语。它似乎只专注于记录痛苦,因为在高兴时我很少记起写字,而难受时没有依靠只能写字。黑色的笔记本或许是唯一一个让我始终亲近从未讨厌的物品,始终带在身边。不管装多少我的负面情绪,它始终待我如初恋,这一点比起人类要坚强太多。 这样的书写,也是一种病吧。 有人认为存留于我而言是种日渐深入的伤害,所以离开,并开始遗忘。而我不想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相反的工作。遗忘与记忆,困倦与清醒,迷恋与厌恶,存留与逃离,概念模糊不清,始终混乱存在于思维与书写。 在干燥有些呛人的冬天的气味中,一个人行走,不知该去哪里。踽踽独行,像个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