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月,太阳发霉 眼睛易生锈 泪水医不好的妄想症 我痴念着杨树和少女的手 这个泥泞的春天还没等来一场雨 雪水就渗出我的眼睛
石阶上坐着一个苍白的青年 好像永远在哆嗦着吸烟 铜鸽驻守矮房一角 朝向黄昏 落在我伸出的手臂上 啄食着黑夜的空洞 在我的掌心,越来越深 一千只杨树眼睛,深浅未知 此刻变得温柔...... 二月的雪一夜间变厚 留下情人们苍白的脚印 径直穿过天晴 我松开了一条维系梦境的缆绳 我再也没做过同样的梦: 守林人伐树,松塔坠地—— 北方传来断裂之声! 二月是在铁钩上抽搐 躲在巢里就不会受伤
(二) 一只患梅毒的野猫 追逐它的断尾 每舔一口都愈发蛰痛 它竖起破伤风的耳朵 每晚捕捉到风吹草动 枝头湿漉漉 只有不怕冷的麻雀 陷入冥思 我在墙角画着外界,绿色复苏—— 太阳煽动起浩大的哗变 行走在夜路的盲人听得见 每一片树叶落地 听得见影子与自己分离 荷马掌灯,他是拾遗者 他取消所有的道路而选择尽头 时辰荒于你敷药棉之际 越是修补伤口,就越艰难地 签署诗的契约 沉默是一块保持敌意的石头 干涸的井没有传来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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