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员郑六斤,裤袋里正常装有两种烟:一包高档的,一包低档的。见到有头有脸的人,他就从左边裤袋里拿高档香烟敬;见到平起平坐的人,他就从右边裤袋里拿低档香烟敬。 有天,他莫名其妙地去找董事长,话没说两句,就从裤袋里掏香烟敬。按理说,郑六斤要拿高档香烟敬董事长,哪知,他竟然忘了,而是掏出一支低档香烟随手就敬。 董事长平时抽烟不多,偶尔抽支香烟,也不抽差的。今儿个,郑六斤突如其来地来到他办公室,话没说上两句,就拿低档香烟敬,这是什么意思?富有涵养的董事长琢磨着,笑着接过郑六斤递过来的香烟,正儿八经地抽起来。 一会,郑六斤又从裤袋里捏出一支香烟,打着火,陪董事长一起抽。 这时,他如果掏支低档香烟出来抽也就罢了,要命的是他忘了,他掏出来抽的是一支“中华”。 出门后,他感到他今天抽的低档香烟口感不错,于是他把烟蒂凑到眼前细看:糟糕,自己抽的是“中华”,难道敬董事长的香烟是“长征”?他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郑六斤出门后,董事长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个问号,不耐烦地把烟捻灭,操起电话,把吕秘书叫到身边。 吕秘书是个女的,是与郑六斤一批招聘进公司的。吕秘书对董事长说,郑六斤最近反应迟钝,心情压抑,情绪低落,与同事关系处得很僵,还想调工种。正常人是差岗位想往好岗位上调,郑六斤是金饭碗不端,要捧泥饭碗,迹象表明,郑六斤患有忧郁症。” “忧郁症?”董事长蹙额,手指轻轻地击着桌面,重复着吕秘书的话。一会,他慎重地对吕秘书说:“在公司,我也好,你也好,他也好,都是兄弟姐妹。病患在郑六斤身上,责任在我们肩上!我们要关心他,帮助他走出抑郁的阴影,让他重见生活的阳光。”吕秘书点了点头,说:“是!” 敬错香烟的郑六斤,后悔莫及,他认为他惹了烟祸,成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觉得走到哪儿,董事长都跟在他身后骂他。有时,他还回头看看,看身后有没有董事长。幻觉严重时,甚至认为生不如死。 一天,他独自一人坐在四楼办公室,一支香烟接一支地抽,抽完烟,他竟爬上窗台,欲寻短见,被吕秘书看到了,她大声喊:“郑六斤,给我支烟抽!” 郑六斤本能地问:“你会抽烟?”吕秘书边跑边说:“我不仅会抽烟,而且还会喝酒,不抽烟,不喝酒,当什么秘书?”说完,上去一把将郑六斤拉到窗台下,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啦,郑六斤打人!” 隔壁办公室的人,听吕秘书呼喊郑六斤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跑过来,问郑六斤为啥打吕秘书? 郑六斤被冤枉了,不服气,说他没打她。他越是不服气,吕秘书越是觉得郑六斤脑子恢复了平静。于是,她笑着对郑六斤说:“这下,你跳到黄河洗不清了。” 郑六斤说:“我想往黄河跳,这儿没有黄河。”吕秘书“噗嗤”一笑,说:“我是跟你开个玩笑的,看你心理有多大承受能力。” 来人听说郑六斤没打吕秘书,而是吕秘书在与郑六斤开玩笑,纷纷知趣地走了。 这事,有人反映到董事长那儿,说吕秘书与郑六斤上班时,在办公室打情骂俏。董事长说:这事,是我批准的。 不久,郑六斤像换了一个人,忧郁症奇迹般好了,香烟也戒了,工种也不要求调了,女朋友也找了,知情的人说:郑六斤“烟”祸得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