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司迁到新址以后，物业把什么都包了，我第一次享受到了连自己的办公桌都有专人收拾的待遇，受宠若惊。

每天给我收拾办公桌的是个女人，大概40岁左右，操着一口极不普通的普通话。每次她给我打扫桌子，我都站起来，让开，腾出地方，让她收拾，她笑得露出一嘴黄牙，像喝黄河水长大的“米脂的婆姨”，嘴里连声说：“谢谢，谢谢……”，受宠若惊。

我很吃惊，想想不对呀，连忙说：“别介，您帮我收拾……应该我谢谢您才对啊！”

她看我一眼，表情比我还吃惊。

2

加完班九点多了。走出办公楼，外面一片一片的灯火，把夜色映衬得更加暧昧和神秘。

刚走到通往地下铁的广场上，突然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女子冲我和同事说：“要光盘吗要光盘吗？买张光盘看吧！”声音低沉得暧昧，表情神秘。

同事问：“什么光盘啊？”

答：“生活片啊要吧便宜四张二十了！”

我：“什么？什么片？”

答：“哎呀就是黄片啦毛片……A片懂了吧？”边说边四处张望，仿佛有一些小紧张。

我：“哦，不要，不要了……”边说边看同事——丫神态自若。

同事：“这么贵啊，十块三张的话就买你的了……”

答：“唉呀这么有钱的人还在乎这么一点钱啊……”边说边朝我们办公楼那边一望，然后看我们还没有买的意思，赶紧语气急转：“好吧那卖给你得了下次再照顾啊！”

同事买了二十块钱的，一共两套，六张，丫很得意，以为逮了便宜，还得意地大方借我先看一套，我谢绝了——不是因为我有多么纯洁，而是因为他刚买的那两套，我早在大三时就都看过了。由此可见，丫其实比我纯洁。

3

早晨上班，看到同事萎靡不振，我没笑话他——因为我也萎靡不振。

丫肯定是因为看了一夜A片，闹的……

我，因为回家后想起冲我们卖A片的那女的特面熟，就可劲儿想，可想了半夜都没想起……

我在QQ上冲同事发了一张呲着牙的笑脸，问：“昨晚看得很爽吧？”

答：“不提拉倒吧！NND，被骗了。那些全部是动画片，清一色的黑猫警长……”

我：“晕，真的假的啊？那你还这付纵欲过度的鸟样？”

答：“骗你是王八……汗，我是郁闷的啊，555555555。”

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打扫下卫生！”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循声一望，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每天给我打扫办公桌的那女的，竟然是头天晚上卖A片的那女的。这人，穿工作服和穿便衣还真是大不一样。

我看她，她神色如常。敢情人家白天给N多人打扫卫生，黑夜给N多人出售A片，天天如此，见过的人实在太多，对我压根儿没啥印象。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