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D医院门诊大楼二楼某专家门诊门外人声鼎沸。导医小雨穿梭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时而叫号,时而维持门外候诊厅的队列秩序,忙得不可开交。 排在前面的是一位70多岁的老妇人,只见她臃肿笨拙的身子倚在手中的拐杖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有支撑不住的可能,双眼微闭,面色苍白,表情甚是痛苦。她不时地睁开眼睛询问陪在身边的老伴——一个同样高龄孱弱的老人:“老头子,快到了吗?”小雨见状忙上前扶老人坐在诊室外面的候诊椅上并告诉她:“老人家,不要着急,下一个就是你了。”
这时,小雨听到诊室外一片喧嚣之声,循声望去,见一40岁左右中年妇女在众人的声讨声中径直走到队伍的最前面,一头张扬的卷发在极有弹性的脚步的节奏里狂舞,落在身后的是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廉价香水味。见到小雨,她堆上谄媚的笑容把肥硕的脑袋挤到小雨的面前悄声说道:“小美女,行个方便吧,我还有急事,我得先进去看病”,小雨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挺直身板面带微笑说到:“你好,请把挂号票留下来排队,你可以在候诊区等候,轮到你时我会叫你的”。看到下雨不买她的帐,卷发把脸一沉,斜了一眼小雨,嘴角一撇,从她那两片涂得猩红的嘴唇里发出一声不屑地声音“切”,然后一扭头就朝诊室走去,全然不顾身后一片声讨。
诊室里,杨教授送走上一个病人,抽空端起杯子准备喝早晨来的第一口水,还没等杯子放到嘴边就看见门外蹒跚地走进来两位老人,杨教授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扶着老妇人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老妇人在老伴和杨教授的搀扶下艰难地坐下来,刚把手杖放在一边,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门口冲进来一个卷发妇女,她拿着挂号票径直走到杨教授面前满脸霸气的说到:“是我先来的,该先给我看。”杨教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喊道:“小雨,你进来一下。”
小雨推开诊室门满脸委屈地说:“我怎么也拦不住她。”教授只好挥手示意她出去了。
杨教授无奈地对那位卷发女说:“既然你已经进来了就先在一边等一会吧,我先给这位老太太看完了再给你看吧,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行动也不方便,她都已经坐下来了,就先给她看吧。”卷发女竟大呼:“凭什么呀!”老太太见状,再次艰难地从椅子上挣扎着站起来对杨教授说:“大夫,先给她看吧,年轻人事情多,我老了等等无所谓的。”
杨教授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看眼前的无德妇人,再联想到奇奇怪怪的奶粉、校车、工程、桥梁、地沟油,不禁在心里叹息到:“人之病,何止在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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