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辉是一名中学生,一个成熟优秀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他非常疼爱自己的父母,从小就十分孝顺,而这也使他的家庭从未发生过大的争执。羽辉的父亲是一个公务员,收入不高不低,但算稳定,父亲不用老是出差,因此有更多的时间去关爱羽辉的学习和生活,彼此甚是亲密。父亲有个习惯,就是每隔一个月便给羽辉量一次身高——让他靠着墙壁,然后在墙上做个标记,写上日期,再和上一次的标记作对比。若是长高一大截,父亲便会惊叹道:“哇!长那么快,诺琳(羽辉母亲)你快来看看,你儿子一个月长了将近一公分呀,哈哈”。而若是没长高,父亲总很幽默地皱眉道:“咳,喝了那么多牛奶一点都没长,这怎么行?亏啦,亏啦”。
一天,羽诺放学回到家,随手就将书包甩到鞋柜旁,快步走进屋里,“砰”的一声大力地将门关上,然后锁住。父亲赶忙穿上拖鞋,手忙脚乱地来到房门前,左探右探,刚伸出手想要敲门,又踌躇了一阵将手缩回来。紧接着,他在客厅踱来踱去,久久捏着鼻梁沉思:“出啥事了?到底怎么了?”窗外下着零星小雨,空气异常冰冷,令人十分难受。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个细微地开锁声让父亲猛地一惊,原想冲过去问个明白,却没这么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沙发上看报。羽诺走了出来。父亲清了清嗓子,大声打了个哈欠,然后满怀热情地说道:“帅哥,饭快做好了,饿了没呀?”羽诺好像没听到。父亲皱眉,担心而惊奇地望着他,不做声。“不饿”。羽诺不屑地将书包拖进房间,再次锁上。晚上,父亲在饭桌上仔细打量着羽诺,不断地给他夹菜,但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过了一天,羽诺仍是如此,丝毫不变。一个星期过去了,父亲终于忍不住,于是在羽诺即将睡觉的时候,走到房里,坐在椅子上关怀地问道:“最近怎么啦,好像很心烦,在学校出什么事了吗?”“没有……”“真的没事吗?我……”“我说没有就没有行吧!这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父亲堕落地站起转身,不想和羽诺争吵。当他转过身去,将要出门的时候,看到一块墙壁被刮了下来,顿时怒气冲天:“你干嘛刮掉这一块墙壁啊?找打啊!别老拿家出气,有什么事你就说,闹什么情绪发什么疯啊!”诺琳惊惶地跑过来一边看着羽诺,一边使劲想将羽诺父亲拉出房间。恶狠狠地死盯着父亲,好像有着深仇大恨似的,羽诺咽了口唾沫,大吼道:“你烦不烦啊!当我3岁小孩啊,一天到晚量身高、量身高,量个屁啊!真是让人笑死了!量身高很好玩吗?啊?!”压抑在羽诺心中的委屈、愤怒在一瞬间如洪水泛滥般爆发出来,而紧接着的不是父亲的斥骂,而是久久的死寂。天空中乌云密布,偶尔有雷声大作,一场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羽诺蜷缩在被窝里,难以控制地抽泣着,好像在自责,在愧疚,夹杂着外面的暴雨声,令人心生怜惜。父亲呆若木鸡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黑白交错,似乎渐渐明白了什么。
雨,下个没完,连续好几天,空气都弥漫着潮湿而晦暗的气息。
直到有一天,父亲下班,看到信箱里有封信。打开一看,是一本作文,封面上写着羽诺的名字。赶忙翻看下一页,他看到了一篇作文,叫《墙壁上刻着父爱》……
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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