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使我迷失了本性,上帝罚我不得投生(如果有上帝)。那只飘香的碗,依然令我沉醉。 离开母亲温暖的肚子,晚风吹拂,血衣和寒气把我裹紧。一双柔软的手把我解脱,一块块扒去束缚我生命的血衣,阵阵荷香钻进鼻孔,让我振奋。一声“卡”响,我便与母体彻底分裂。温热的毛巾擦拭我的鼻子眼睛、肚腹和腿背。然后放进堵塞破絮的篾框,随后,弟弟妹妹赶趟儿似的涌进来,叽叽喳喳乱闯一通,没有尊卑,不讲秩序。 第二天一早,弟妹们的吵闹把我从梦中惊醒。还是那双温柔的手把我抱起。女主人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娇嫩的脸蛋写满惊喜,身体散发着淡雅的荷香味。我的臭嘴不自觉地靠向她的胸脯,双乳弹得我酥酥麻麻。她拍拍我的头,然后放到猪妈妈肚下,鲜红鼓胀的奶子塞进我的嘴里。我张口便咬,赶巧衔住了主人温柔的手,多么滑润、生动的手指啊,远远超过母亲的奶子。她没有抽出,微笑着看我,让我贪婪地吮吸。 妈妈的奶头滴着月白色乳汁,死鱼味的奶汁薰得我头晕脑胀,我讨厌吃奶,站在旁边哭叫。妈妈一晚未眠,望着我叹息流泪。 第三天早上,寒风飕飕,冷得我趴在地上狗涎残喘。 “荷花,快给老子过来,小花猪怎么不吃奶呢?”一个粗短的男人抓着猪栏疯狗般狂叫。不一会,荷香飘来,我居然立即止住哭叫,爬到栏边望着飘来的荷花。 原来,荷香味是荷花散发出来的。荷花把我抱起来,边跳边语,我的小花猪哦,我的小乖乖,你是怎么了?她把我抱进她的草棚卧房,垫一件旧衣在我身下,然后放到石块支起的木板床上。一条补丁满满的被子靠壁叠放着,我真想钻进去躺下,沉醉荷花躺过的地方。 不一会,荷花又飘进来,她手里多了一只碗、一只勺。勺伸到了我的嘴边,浓浓的饭香扑鼻而来,伴随着荷花的香气,我张嘴就吃,一点也不担心灼伤稚嫩的小嘴。荷花笑了,咯咯咯的笑声穿越草隙门洞逸出,很脆、很甜、很远。碗到嘴边,我大喝起来,荷香清泉般涌进心里,舒服,酣畅。 姐姐快回去,爸爸被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