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八国联军后,清政府像割肉一样,把青岛割给了德国人。自此,多少悲伤、多少心酸的过往都烙在了这片美丽的岛屿上。就象那些海边的岩石一样,刻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这个美丽的岛屿在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摧残后,重新站了起来、重新充满了斗志昂扬的激情、重新走向了一片祥和。 那一排排靠海的石头二层楼,经风雨、沐沧桑岁月已百余年,始终巍巍而立,不见丁点的损坏。一个石头围墙一个院子,一个院里关起门曾经发生了多少鲜为人知的“名门”轶事,已经不得而知了。这里是德国人的名门贵族统治的寓所,在这些坚硬的石头房子里发生一些悲剧真的也是不足为奇的事。 据说芙蓉街16号,就有一段德国佬虐待中国姑娘血迹斑斑的历史。 瑾是德国人几乎用了不择手段“娶回来”的中国女孩。虽然说德国佬的中国话不地道。但是中国人骂人的话,他却都能听懂。 德国佬强势、霸道,绿眼睛红眉毛,总是说一不二。虽然瑾是抢回来的,也没有多少耐心。一开始几天还装装样子,但是发现瑾总是像哑巴一样,就原形毕露了,叽里呱啦地开始骂人了。 被抢来的五年里,瑾始终郁郁寡欢。就象坐牢一样被禁锢在这所德国人建造的大房子里,可是德国佬却整日的在外面花天酒地,但就是不许瑾踏出大门一步。他带来的那个德国女佣本身就看瑾不顺眼,这下给德国佬做了名副其实的“眼线”。瑾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控下,几年下来本来美丽漂亮的瑾,已经弱不经风的不成样子了。 德国佬却天天过着夜生活,泡酒吧喝醉了回来就吐个昏天黑地,而且非骂即打,瑾越来越象被虐待的中国女佣。 终于有一日,听说德国佬的运输船在哪儿触礁了。整船的人和货都没打捞上来一件有用的。赔上了外国佬的所有钱财还不够,值钱的也都被拿去卖掉了,德国女佣也走了,最后还把唯一的石头楼也卖了一层。自此,外国佬变成了“穷鬼子”。脾气也更凶神恶煞了,泡了夜店,喝醉了回来总是对瑾拳打脚踢,后来干脆经常就不回家了。 二楼的杨先生是中国人。这让瑾很开心,毕竟是中国人了。和自己一样的皮肤,一样的语言。可是德国佬一再重申,不是为了急需钱,绝对不会租给“中国佬”。德国人讲舒适,讲贵气,所以贵族不会和人同住一个屋檐。可是中国人不同,中国人有利可图就行。德国佬经常这般在瑾面前数落中国人。 杨先生也是留过洋的人,据说他父亲生前也是个生意人,所以他从小随着父亲去过许多地方。他看好的是德国人的房子靠海。他的父母因为做生意遇上了海难在返回的途中遇难了,所以,他总是有空就站在海边凝望,好象父母有一天还能回来似的。 这样一来,楼下楼上的经常能看到杨,杨也总会和瑾热情的打招呼。瑾的美丽聪慧都让杨欣赏至极,他觉得瑾的婉约被德国佬给埋没了,瑾不应该做牺牲品,在他心里一直这样想。后来,杨越来越讨厌这个德国佬了,特别是他每次打瑾的时候。那次杨叫德国佬住手,他哪里肯听,更加凶狠抡拳打下,杨就和他打了起来。最后在瑾拼死拼活的连喊带叫下,也许还因为德国佬酒劲上来了,最后竟然打着打着他躺在地上呼噜呼噜大睡了起来。 唉!自那以后,杨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瑾。就在那个午后,杨早早回来了,看着瑾又在对着窗外发呆,便走过去,对瑾摊了牌。 可是瑾清楚德国佬红眉毛绿眼睛的狠毒。杨的话,让她再次想起当初他是如何把自己从南手里抢过来的。当时,南和瑾都是在德国佬朋友的绸布行做工的中国打工仔。偶尔一次,德国佬去朋友的商行玩,一眼就看上了瑾,用尽花言巧语,瑾还是不同意。他不但找人把南打断了腿,而且后来竟然连南的影子也不见了。南和瑾都是潮州逃荒来的老乡,无父母,两人相依为命。所以,只靠瑾上哪儿去找南啊?私下打听,报案都无果,南不了了之的失踪了,瑾每次想起心里就会痛地在滴血。最后,瑾还是没有逃出德国佬的魔爪,成了他玩弄的女人。 对于瑾,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杨的情意是如何如何的拥有不得的。可是瑾也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知道,杨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虽然嘴上回绝了杨。可是窗户纸捅破了,瑾开始躲了。躲杨的眼神,躲杨的影子。虽说是楼上楼下,瑾也总是让杨的眼睛里没有自己的影子出现。过了一周,杨发现自己像丢了魂似得,又过了一周,他发现德国佬一直都鬼使神差的在家里没有出去。由此,杨更像热锅上的蚂蚁了。终于有一日杨把一个纸条塞到了正在厨房做饭的瑾的手中。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要折磨你自己到什么时候?”瑾看着这一句话,心痛的纠结到了一起。她还记得那天对杨说的话,“我不希望再有一个南找不回来啊!” 可是杨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瑾拭掉泪痕。不然被德国佬看见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瑾不敢露出马脚。 其实,杨说是在折磨他。瑾觉得这样也是在折磨自己,可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虽然,他们的感情是在无知无觉下存下的。可是当真正杨要求自己离开德国佬跟他走的时候,她心里的怕,那个满身是血的南痛苦的躺在地上的样子又时时刻刻出现在眼前。每每想到那残酷的一幕,瑾都觉得不寒而栗。唉,能到哪里去呢?看来杨是不可能收回他的爱了,那只有自己来割舍了。世上有一种痛,就是近在咫尺却不可以相爱。 这年的冬天来的早,雪下的也早。那晚因为下雪杨回来的特别晚。一进大院,就看见一片狼藉,就象发动了战争似的。他喊着瑾的名字冲进瑾的房间,没有人,只有一塌糊涂。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都没有瑾。 他喊着瑾的名字又跑上二楼,只见自己的房门歪歪斜斜的横卧在走廊里,屋里更是一塌糊涂的乱七八糟了。当他看到瑾满身是血的倒在他的床下,他知道灾难发生过了。他跑过去抱起瑾,一边摇着瑾的身子一边使劲使劲喊着瑾的名字。只见瑾微微睁开眼,断断续续对他说德国佬跑了,他洗劫了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闭上了眼睛,滑向了他的怀里。 杨眼前闪过,瑾为了和德国佬抢夺自己的东西,被他打来打去的场景。杨恨透了,他看着怀里的瑾哭喊着:“傻啊、你傻啊,要那些身外的做什么!” “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你醒醒、你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