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夜将你抱紧，结局会不一样。”这句话就跟唱出它的曲调一样，是那样的蛊惑人心。可不要忘记了，刘德华的《空心》是一首失恋心痛的悲曲。

一

2003年的深夏初秋，也极喜欢一个女孩，喜欢到灵魂里了。

这个女孩叫阿酒。

放，肯定是早就放下了。这世界，几乎没有放不下的事情。生老病死，爱痛恨仇，大抵都只是一时的感觉。

我实在记不得那一年的纠结，只记得自己的不勇敢。

二

一次是，一块儿上完下午课，天还大亮着。送她回校外租住的屋子，她推着车，我走着。我就像每一个18岁的青涩男生一样，总之是磨磨蹭蹭地说着傻话和大话。

而那时节，自我明确地向全学院公告喜欢她，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快到那租房人家的大门时，她问我，就在这里分别，还是进去坐会儿、看会儿。我竟愣了，她接着也愣了。

后来，我说了句，“还是不进去了，我走了。明天见。”

那天晚上，舍友阿辉说，你为什么不冲上去，抱住她，对她说你爱她呢？你那么大，她那么娇小。

我不知道，或许，我那时，根本不知道所谓爱。只知道两个人处男女朋友，每天在一起出早操、吃饭、上课、逛逛街、看个电影，就够了。

阿辉说，这远远都不够，甚至可以说才是沾了恋爱一个边儿。

我不懂，或者还不够爱。

三

另外一次是2004年的春深夏初，我把阿酒从宿舍约了出来，就一直从宿舍，两个人并排着，走到学校东门去，走到学校1号教学楼外的长凳处去。整整两个多小时，说些要在一起的话。

可惜没有结果。我想起了阿辉的话，也想起了《空心》里那句“如果那夜将你抱紧，结局会不一样。”

可我没有去抱，我并不是怕，如果我抱了她，这个当时喜欢到灵魂里的女孩，她会拒绝、发怒、打我，这些我是不怕的。

我是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深爱她到要抱紧的地步，到底有没有到爱一个人，要改变自己、失去自己的地步，这样抱紧的爱，值不值。

幸好，她并不爱我，一点也不爱我。能够被我约出来，大抵，或者是好感，或者是面子，或者是其他的综合的无法拒绝的东西，就像你无法拒绝亲朋好友、同事领导一样的感觉。

事后的宿舍反省会上，我认为，还是我的心不够动，还是爱得不够深，觉得没到抱紧的份上。

四

一个月后，2004年的初秋，我遇到了李夏。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心紧了一下。突然明白，原来，还有比喜欢到灵魂里，更深的喜欢。那就是心紧了一下。

在巨人广场对面那个图书馆的巨榕下，在被花坛和花坛上巨大冬青隔的一个隔断里，说着初次见面的话，我就突然吻了李夏。李夏当时的表情，绝对是惊呆了。是的，肯定是惊呆了。

后来，她完全不知所措，我也不知所措，其实是满心喜欢。她走了，完全没有绝大多数女生发怒，骂有病、傻X的作为，也没有扇我耳光，坚决地走了。

再后来，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就像大学里的每一对小情侣一样，恩爱，互相甚至容不下自己的“闺蜜”、“兄弟”。

但2006年夏，离李夏大学毕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们分手了。

没有原因，也完全想不起原因来。总之是些莫明其妙的流言蜚语。因为我的好动和积极，所有大型的学生活动和学生组织，都有我。所以，身边总有些极美丽和大方的女子。

可我只爱李夏，李夏也是美女。可我只喜欢李夏这种样子和性格的美女。

真的原因是，李夏比我高一届。我大三，她却马上要毕业了，要工作了，要走上社会了。李夏问我未来怎么打算，我不知道，我离未来还有一年半。一年半的事情，我不好说，也说不好。

李夏可以回到自己的城市，光荣的当一名人民教师。除此之外，她就得留在大学所在的城市，打工打拼，每天辛苦的生活。身边，还有一个离未来一年半的小男友。

这样的未来，太不确定了，太难以再爱下去了，就算这种爱，比爱到灵魂里，还要深刻，还要严重。

五

李夏分手走的时候打了我一巴掌，打就打吧。她觉得我爱上了另一个女生，高大漂亮，而且时尚。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可事实是，并没有。我对那个女生，连一毛钱的爱也没有。再说，她完全没有李夏漂亮，只是比李夏高5个公分而已。

我知道她的身高，完全是因为学校学生国旗班的事情，我也插手了一下，每月会调国旗班的女生来学生会活动上做礼仪。

不管怎么说，李夏和我都从爱里解脱了。7月的时候，她已经在她们那个城市，最好的一所中学里教书了。她跟我说，有三个不同的男人，向她示爱了。

这时候，我还是男生。我21岁。大学还有一年的茫长时间在等着我。

学校的张老师问我，想留校吗？我不知道。

我的学生工作直接领导鞠老师帮我介绍了一个本市的工作机会，我去象征性的应聘了一下，并没有专心去弄。

还有一年，我不想渡过一个痛苦的一年。

六

如果我抱紧李夏，她会不走吗？她会留在这个城市里，找一份月收入1000元左右的工作，辛苦打拼，还得照顾我吗？

这是一个美女稀缺的年代，凭李夏的身体条件和智力，她会选择这种生活吗？

我能够抱紧的，只是已经是过去式的爱情。

如果我抱紧阿酒，她就会从好感，迅速变成爱上我吗？我和阿酒是同班，每天都有很多时间、机会，可以说有成百上千的爱上的机会，为什么后来没有爱上。

阿酒也是美女，可能是比李夏思想更深刻的美女。

李夏在我说出“未来还有一年半，我不看未来，我说不好，不好说”的话后，就看穿了我，选择了她喜欢的生活。

可能，阿酒在我第一次约她出来时，就看到了这一点。

所以，不管我怎么抱紧，那这个抱紧，都只是一个拥抱。青春，爱了就爱了，爱情就是爱情，单纯的爱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留下来的都是现实。

如果你问我，“如果那夜将你抱紧，结局会不一样？”

我会说，根本没有什么结局。结局是，我、阿酒、李夏，都会在后来爱上别人，跟别人在一起。我们也都会发现，比起爱到灵魂里，爱到心紧了一下，还有更深刻的爱。（完）

（作者：董江波，网络 ，已出版长篇小说《孤男寡女》《守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爱》，诗集《春花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