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的外科医生金世亮,认识了28岁的民警蒋芹,双才双貌,两个人一见钟情。
可是不久,蒋芹知道了一件事,金世亮还有个哥哥,叫金世明。因为金世明是她们派出所的“常客”,态度也就发生了变化。
金世明为什么是派出所的“常客”呢,因为他有偷窃恶习,虽然是小偷小摸,偷窃的东西都是超市里的一瓶酒,一盒烟或是一袋花生米啥的。可是次数多了,再加上他有腿瘸的记号,就时常给人送进派出所。蒋芹查了查记录,两年内就有10次之多,可谓恶习难改。蒋芹想想,有这么一个大伯子,多腻味人啊,她这个警察的脸往哪儿搁呀。
蒋芹给金世亮下了“命令”必须让你哥改掉偷窃的恶习,否则……对不起了!
其实,金世亮也讨厌痛恨金世明这一点,不止一次劝说,也着过急也发过火,无济于事。他还说养活他,按时给他钱。但金世明不领情,一分不要,有时候还冲他发火,把他骂出来,把钱扔出来,还说跟他断绝了兄弟关系,以后不许他再来烦他。金世亮因为劝不住劝不了才放弃的,他很生气,还真的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看他了。
他爱蒋芹,蒋芹下了“命令”他不能不执行。可是跟哥见了几次面,就碰了几鼻子灰。但是为了蒋芹,他不能灰心,还得去。还准备把蒋芹告诉他,让他知道蒋芹是派出所警察。
这天晚饭后,金世亮又骑上车,来到郊外那个小土屋。天虽然黑了,可屋里还没有灯光。喔,他不在吗?金世亮知道小屋没有安电,来的时候带着手电了。用手电照了照门,没锁,又用手一推门开了。门一开,一股酒味就扑面而来,金世亮的头一下子就大了。金世亮皱着眉头照了照屋里,看见哥哥金世明,烂醉在土炕上,旁边的破饭桌上,立着五个已经喝空的啤酒瓶,还有一个喝了大半瓶的白酒瓶,真是醉生梦死啊!金世亮又涨气了。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到金世明小腹上的时候,吃了一惊,那小腹鼓的像个球!他是医生,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得赶快给他导尿,不把尿导出来的后果他更清楚!可是,他没有导尿工具,找遍了哥哥的屋子,连根吸管都没有。怎么办,他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手机因为充电,没带在身上,哥屋里也没电话。得赶紧回院。顾不得别得了,出屋跨上电动车就奔医院了。
当他把导尿管装进衣服兜的时候,忽然蒋芹的影子在他眼前一晃!这一晃,他犹豫了。紧跟着,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并迅速占据了整个大脑。他没有去哥哥的小屋,而是调头回家了。
回到家,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心里惶惶的。
过了好几分钟,突然,楼上“咚”地一声响,不知啥东西倒了,他一激灵,醒了!脑海里忽然又有了哥哥的影子,眼泪也跟着下来了。他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出了声,越哭越痛,哭着哭着,他突然放开手不哭了,摇着头说:“不!不!我不能让他死!我不能让他死!”
金世亮顾不的别得了,他冲出了屋子,以飞车郭爽冲刺的速度,来到哥哥的土屋。金世明还在昏醉中,但有了呻吟。他打开手电照着,扒掉哥哥的裤子,把导管插进了哥哥的尿道,跟着,黄绿色的尿液流了出来。屋里也没什么器具,金世亮随手拿过来一个旧塑料盆,尿液整整流了一盆。
如果不是这样,金世明的膀胱就得给撑爆,就会死在这个夜晚。就是他因痛苦而惊醒,大声呼喊,也不会有人听到,因为离小屋最近的人家也有三百米。
第二天下班后,金世亮约蒋芹喝晚茶,蒋芹愉快的来了。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后,金世亮要了两杯咖啡。其实蒋芹早猜出来了,他有事要说,看看金世亮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说:“说吧,什么事?”
金世亮这才低着头说:“蒋芹,咱们分手吧。”
蒋芹哦了一声,问:“理由呢?”
金世亮半晌才说:“我、我无法说服我哥。”
蒋芹问:“还有吗?”
金世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可看得出,他很痛苦。
蒋芹接过来说:“分手可以,但刚说的那个我还没听懂,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说服不了他?说吧,我是警察。”
金世亮不得以,才把自己的身世和哥哥的状况告诉了蒋芹。
金世亮说,哥哥比我大8岁。父亲在我9岁时就去世了,母亲在他16岁时也去世了,那年他读高一。父亲治病去世花光了家中积蓄,还借了债。债还没还完,母亲又患病住院去世,又借了债。我明白,家里的条件已经无法支持我再读书了,我决定退学。可是,哥哥金世明说不行,原因是母亲临终前跟他说:爸死的时候就对妈说过,一定要供小亮上学,妈又跟他说。长兄如父,一定让弟弟上学,他谨记了父母遗言。就这样,哥哥打工挣钱供我从高中读到硕研毕业整整10年,我当上了医院的外科大夫,而他自己连个家也没成。
还有,就在我读研的最后一年,他遭遇了车祸,给飞车装断了腿。车祸由于发生在夜间,他又喝了酒,醉醺醺的,肇事者逃之夭夭,查无结果。因为治伤,他手里挣下供我上学的学费钱也用光了,可他的伤还没有治好。没钱了,医院就停止了治疗,最后给撵出了医院。所以落下了严重的残疾,再也没有人雇佣他了,只得靠那一亩多责任田了,腿又残疾,干活很不方便,收获很少,过得很苦,才染上了偷窃的恶习。
最后一年我的学费怎么办?他只好卖掉了家里的三间老房,卖了一万五,其中一万三打给了我,剩下的两千元,在责任田里盖了一间8平米的小土屋,做为自己安身的地方。这些变故,我直到毕业之前才知道,因为读研的后两年,我没有回过家,他也没告诉我。为了哥哥,我没选择大城市,而回到了我们这个30万人的小城,我得照顾他。
当说到昨夜惊魂的时候,金世亮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哭了。
其实蒋芹早就泪水成串了。蒋芹知道了金世亮原本不是坏人。还有,过去他对弟弟那样是为弟弟好,现在这样是怕连累弟弟,也是为了弟弟好。
蒋芹擦了擦泪水说:“我们结婚吧”
金世亮听了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蒋芹。
蒋芹又说:“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吗”
金世亮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紧紧地抓住了蒋芹的双手,把蒋芹都抓疼了。
蒋芹脸红了:“放开,别人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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