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胡林被分配到一所深山村小当语文老师。这里离最近的县城都得坐一个小时的乡村公交,好不容易走出大山读书的胡林由于没钱没势也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原点。学校很小,一到六年级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名学生,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校长带着胡林和另外两名本地高中学历的本地教师轮流上课,常常当完语文老师后接着当数学教师。唯一是高学历的胡林更是成了学校的顶梁柱,什么课都要上。这里的生活条件很艰苦,很多村民一个月还吃不上一顿肉,但他们对这位外来的高才教师非常尊重,胡林的寝室常常被学生偷偷带来的鸡啊肉啊塞的满满的,问谁送的没人承认,淳朴的民风深深的感到了胡林,有好几次机会他想调走,但是一想到学生们又心软,调走的事拖了一次又一次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几年后,老校长退休,胡林理所当然成为了新的校长。学校也由一家企业支持扩建成了希望小学,硬件设备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学生规模年年扩大,以前在镇上读书的孩子都争相到胡林的学校上学。
后来,又有几名大学生陆续分配到了学校,其中有一名漂亮的女实习生。胡林对这名远离家乡的贫困大学生很照顾。因为他觉得两人几乎是相同的命运,来自贫困农村,发奋读书考上大学,却因为种种原因被分配到边远村小。相同的遭遇给了两人很多过同语言。不久后,两人很自然的成了恋人。胡林也很满足,觉得自己能和恋人在这边远地区为孩子们奉献一辈子也值了。后来女大学生实习期满了,本来可以继续留下的她被胡林送走,胡林要让自己的女朋友继续读书考研,以前自己没考是因为没经济实力。现在不能在让自己女朋友错过,于是女孩回去了,胡林每个月准时把生活费送到,两人从此很少见面,但是电话那是从没有断过。本来工资就不高的胡林生活更加艰苦,但一想到可以让女朋友改变命运他也就无怨无悔了。
一年后女孩终于不付众望考上了研究生,也在胡林的支持下离开了四川。那正是四川菜花黄的时候,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发誓永不分离。然而世事难料……女孩去了之后联系就越来越少,对胡林也越来越淡。胡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一心的以为自己的真情和金钱的支持可以留住女孩。但女孩没有在回来,在她研究生毕业前夕,胡林接到了分手电话……他不怪女孩,他说女孩没有做错,不是她势力,是自己没办法放弃这里的孩子们跟她去城市,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在痛苦的哭了一场后胡林依然每天上课,下课,放学,吃饭,睡觉。外人看来没什么区别。但是当到了第2年菜花黄的时候,他疯了……他发病见女人就打就骂。以后每年菜花黄的日子,就是他发狂的日子……菜花谢完后他有恢复正常。胡林是不幸的,但是幸运的是村民们没有抛弃他,发病的时候村里轮流照顾他,甚至在他病情好点的时候依然让他上课,让他有尊严的当一名正常的教师。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外面的菜花开的正艳,很奇怪一名胡子拉喳的农民伯伯居然听BBC的英语,我还跟照顾他的老乡开玩笑说他台调错了。我再次见他时,他已经和村里的姑娘结了婚,老婆很胖也很矮,而且说实话胡林175的个子长得也那么帅他老婆真的配不上他。但老婆对他很好,因为怕发病只要是春天他就闲赋在家学校也停发三个月工资,全是他老婆一个人在外面帮人做皮鞋赚的家用。最可怕的是有一年发病的时候他把自己老婆捆起来差点杀了她,幸亏家人回来的及时。也真苦了他老婆,有这样一个好女人照顾他,胡林也算是幸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