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仰韶文化遗址仰韶村有个王秀才名叫王浩文,父亲早丧,和母亲靠种几亩薄田相依为命。王母王氏为了让孩子读书,早贪黑,忙种忙收,什么也不让儿子操心,一门心思让儿子专心读书,将来进京赶考,好弄个一官半职光祖耀宗。浩文不负母望,十年寒窗,学得满腹经纶,童试考上了秀才,乡试又中了举人。可王母并不满足,他的目标是——要孩子当状元,浩文只好应允母亲进京赶考,可连考五年,都是名落孙山,浩文着实心灰意冷,不愿再进京。 这一年,科举考试又将开始,王母也早已看到孩子浩文心灰意冷的样子,可她还是不死心,总想让儿子再试试。于是,便把浩文叫道跟前说道:“文儿,今年还是再去试一次吧!常言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苍天还拍铁石心!还是再试试吧!”浩文看着满头白发的慈母,忍不住一阵阵内心酸痛,他不愿违背母意,更不想让母亲生气,只得又收拾行装,拜别母亲,再次进京。 这天,浩文走到太行山下,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心想:这么早就歇脚也太耽误时间,还是抓紧翻山的好,于是匆匆抄近路,一头扎进大山,浩文在山里一个人匆匆的走着,茂密的荆棘和蒿草覆盖着弯弯曲曲山间小道,路旁一棵棵满树的红叶灌木树枝交叉着把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西下的阳光照射着红叶,路面上反射着血一般的点点红光,每走一步都让人心里发憷,可浩文赶路心切,尽管心里发憷,依然快速赶路。太阳渐渐地落下了山,天色越来越暗,忽然,嗖嗖的西北风刮了起来,呼啸着摇曳着山坡上的树木、草丛、荆棘、刹那间,红叶噼里啪啦的满山飞舞,浩文慌了,心想:“如果天黑再出不了山,万一碰上野兽,自己的性命搭上不说,家中的老母何人照看?”于是,大踏步的想走出山来,可走了半天,怎么又走回了老路,他感觉不妙,心中暗道:莫非自己迷失了方向?他鼓了鼓勇气,壮了壮胆量,下意识地继续前进,结果又转了回来,这一会,他真的感到了自己是彻底迷失了方向。他抬头看看天色,太阳早已落下了山去,星星已经布满天空,他害怕了,急得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放声大哭起来。 浩文正哭着,忽听一老者问道:“孩子,哭什么啊?”浩文忙擦干眼泪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位白须老翁,黑红脸膛,满面慈祥,肩上背着一弯打猎用的弓箭。 浩文忙起身深施一礼说道:“老伯伯!俺乃进京赶考的举子,因在山中迷了路,想起家中老母,不由心中难过,让老伯伯见笑了。”接着急忙拭去泪水。 老翁还了一礼说:“相公,眼看这天已经黑了,你就是出了山,也还得走二十多里夜路才能找到客栈投宿,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相公不如先到我家将就一晚,明早我再送你下山如何?” 浩文一听,心中暗道:我正愁走投无路,忽然有如此好宿之处,这是上天的有眼啊!于是,忙施礼答谢,便跟老翁而去。 浩文跟着老翁,穿出密林狭路,才感到视野辽阔,他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望见山路边有三间茅屋坐落在一个用木桩和荆条扎着的篱笆院内,心中正盘算:这就是老爷爷的家吗? “到了!”老翁一边说一边进门喊道:“萍儿!有客人来,快把咱家腌的野味拿出来做几个好菜,我要和这位相公喝上几盅。” 话音没落,茅屋中迎出位大姑娘叫道:“来了!” 浩文随着一声清澈如玉般的话语,举目而望,那姑娘年不过二十岁,生得粉面桃腮,发乌眉秀,十分秀气。正巧姑娘也两目望来,忽见爹爹领回一位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不由得脸红两腮,四目巧对,姑娘一抿嘴转身跑进灶间做饭去了。 不大会儿,饭菜做好摆上了桌,老翁满上了酒说道:“相公,咱们相逢便是有缘,赶巧那会儿我出去查看逮野兽下的夹子便遇上了你,不知相公家住何处,姓啥名谁,家中可有何人,相公可曾婚配?” 浩文忙起身施礼说:“俺家住渑池仰韶村,姓王名浩文,家中有老母一人,学生今年二十有一,还不曾婚配。”老汉伸手让浩文坐下又道:“相公以往可曾进京赶过考?” 浩文不好意思地说:“去过几次了,却屡试不中,早已心灰意冷,今科若不是老母所劝,我也就今生不想进京了。” “这么说小相公文章考得不好?”老翁道。 文浩道“不瞒老伯,俺五场文章考得都好,就是殿试回答不合万岁的意。” 老翁道:“怎么讲?” 文浩道:“当今万岁每次都出些稀奇古怪的题目,可惜我回答都不合他意。” 老翁一仰头喝干杯中酒说道:“你可还记得题目?说给我听听。” 浩文想了想把皇上历年来给他出的题和自己的答案一一说给老翁。老翁听浩文说完,哈哈大笑说:“想不到他还是那个德行,就那几下子,还老爱卖弄。” ...... 浩文和老翁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十分尽兴,老翁道:“相公:今年,我猜想皇上面试一定给你出的题是:一家三兄弟,老大做鞭炮,老二开粮行,老三杀猪羊,根据这三人的营生写一副对联。 你该如何, 浩文斟思半天道:那就写:“忙乎一年做鞭炮只为过年一声响, 辛勤两季收粮食单靠勤劳两只手。横联:白进红出” 老翁笑道:“不够大气、也不够霸气。你这样写上联:惊天动地人家,下联写:数一数二门户,横批:掌管生死。皇上定高兴。” 倘若他不出此题,必然会用手往上指,问天作可什么?星可作什么?又用脚点地问你地可为什么,路又可为什么。 文浩道:“这题不更奇怪了嘛?” 老翁道:“不奇怪,那是一副对子,上联是:天作棋盘星作子。下联是:地为琵琶路为弦。” 二人边喝酒边聊天,不觉便是三更多天,老翁道:“相公!我的妻子离开人世早,我那女儿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的,老翁我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想给女儿托付给一个好的人家,今日一见相公,看是缘分已到,心中悠生寄托之心,相公若是不嫌弃的话,老翁愿将女儿许配,相公意下如何?” 浩文道:“能和老者攀亲,也是鄙人三生有幸,不知小妹是否愿意?” 老翁道:“小女那儿我当家,只要你同意,一切有老翁我做主!”浩文点头应允。老翁大声道:“萍儿!快来见过你家相公!” 话音刚落,姑娘萍儿便从房间跑了过来道:“爹爹!何事?” “没听见吗?我叫你见过你家相公,我已经把你许配给了浩文,今晚你们便可完婚。” 萍儿一听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感到十分羞涩道:“爹爹!你这是?”老翁笑道:“昨日夜里你那个梦,今天早上爹爹不是给圆了嘛!爹爹说:我闺女该出嫁了,好女婿快上门了!你不信,追着打我,说我老糊涂,那你开心,哪来的相公,从天降啊!说我取笑你,这会儿新婿上门了,你该信了吧,你还不给爹爹端杯酒,谢谢爹爹!” 李萍儿大方的谢过爹爹,又拜过这突如其来相公之后,按照爹爹的意思当晚便和文浩完了婚,第二天便伴随文浩上京赶考。 在赶考的路上,小两口说天道地,谈古论今,异常的高兴。每谈之处,萍儿都是学问非凡,见解独到,文浩感到十分惊讶,不由暗思:如此之由学问之女,可见老伯非同一般,然为什么双双隐居深山之中,料定必有缘故,因而他不时地揣摩日后是祸是福,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总想向妻子萍儿问根究底,可几次话到嘴边,又想不妥,既然老伯把女儿托付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君子之为,何必多虑,于是,便装作糊糊涂涂一路卖弄风骚,故装高雅同萍儿日奔夜宿,脚不停点的赶考。 浩文和萍儿来到京城,找了店住下第三天,科考便开始了,三场笔试下来,浩文是榜榜名列前茅,心中格外的高兴,第五天皇上要亲点状元,早晨起来,浩文心中确有几分不安,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伯猜到的题目,心中恍惚,面露焦虑,可他不想惊动萍儿,不料萍儿早已看出文浩心思,说道:“相公担心面试?”文浩道:“怎会不担心,五年了都是扫兴而归。若不是母亲鼓励,恐怕早已失去耐心,若不是今日偶遇老伯和爱妻,恐怕我连见皇上的勇气都没了!” 萍儿道:“相公不必胆怯,我出门时,父亲赠予我臂珠一串,父亲说:她可以增智慧,壮胆量,逢凶化吉,你戴上便是!”文浩接过臂珠,仔细打量一番,感觉确实非同一般,一串十二颗珍珠,颜色各异,紫色的、紫红色的、紫青色的、绿色的、碧绿色的、翠绿色的、红色的、粉红色、橘红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豆青色的,颗颗都如此纯净无暇。他戴在手臂上试了试,还真的感到一股神韵之气,仿佛浑身充满热量,霎时间,脑海如冷水浇过一样,感到十分清醒。 这一天,皇上亲试火热的进行着,很快辩论到文浩,文浩连自己也不知到如何哪来的勇气,似乎没有半点拘束,进了考场。皇上一见,又是文浩,心中乐道,这小子还真有耐心,我连刷掉他五年,他依然不肯放弃,真乃有恒心,心中暗道:今年如果再不如我意,我就直接给他个封,让他死了心就是了。考试开始,皇上道:浩文你如此无礼,你已经连考五年,都不如朕之意,怎敢又厚着脸皮来面试,你不怕朕不高兴拭你问罪?浩文道:“圣上是明君,求贤若渴,学生是志士,报国之志当立终生,皇上断然不会怪罪!” “那好!朕今年给你出的题是:一家三兄弟,老大做鞭炮,老二开粮行,老三杀猪羊,根据这三人的营生写一副对联如何?” 啊!浩文一愣果如老翁所料,便顺口答道:上联:惊天动地人家,下联写:数一数二门户,横批:掌管生死。不料皇上一听十分不高兴,把浩文打量一番之后说道:“你这浩文,你可知天可做什么?地可做什么?路又能做什么?还想夺状元?” 浩文心头猛然清醒,怎么又让老伯说对了,忙道:“学生知道:天作棋盘星作子,地为琵琶路为弦。” 皇上一听心头一惊,暗道:一年不见这孩子果然聪慧了许多,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吗?她好大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浩文端详,弄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原本都以为浩文这一次一定中了,多么好的答案,皇上这是咋的又不高兴了?忽然,皇上大怒,叫道:“来人!把这个曹浩文给我拿了!”刹那间,勇士们一拥而上把浩文五花大绑,绑了浩文皇上朱厚熜一摆手辞去左右,来到浩文跟前摘下浩文手臂上的臂珠仔细端详了有端详说道:“大胆浩文如实招来,这串臂珠从何而来?” 浩文满以为皇上出的题目果真让老伯猜对了,今年的考试一定榜上有名了,心中正乐,不料皇上突然变脸,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却被五花大绑,心中正纳闷自己说错了什么?皇上这么一问才明白,心想这也没什么可满的,于是,竹筒倒豆子这般这般的讲述一遍。皇上一听,忙道:“啊!我以为你是盗贼,实话告诉你,这件宝贝,是当年我赠给女儿的信物,二十年了,我还们见到我的女儿,现在女儿在哪里,你赶紧去跟我带来让我看看!”于是,亲自一边给浩文松绑,一边呼唤左右带浩文去带萍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