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和小小是一对儿双胞胎,这一点只要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看一眼就马上可以断定了,如是和小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老班主说,他有一回带着戏班子去米县的一个小城表演,就在最后一天表演完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马车里面发现了这两个孩子,老班主就带着这两个小婴儿离开了那个小县城。 日子一天天的过,老班主驾鹤西去,新班主是老班主的儿子,打小儿一起长大的玩伴,只是当新班主接下戏班的时候说:小小,如是,以后戏班表演,你们一个人登台表演,一个人负责给咱们的戏班人员打杂,帮帮忙什么的,小小,你就做登台演出的那个吧。 从此,小小依旧画着浓重的油彩去唱戏表演,而如是则做了戏班里的杂工。 戏班里总得有一个头牌,这个戏班里的头牌就是小小,小小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时候,如是就藏在舞台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小小的表演发呆。这样的情况久了,戏班里的人也看不下去,大家陆陆续续的去找了班主,要替如是讨个公道,如是那大好的表演天赋,岂不是都浪费了?年轻的班主什么也不说就是眯着眼睛陪着笑,等来的人说完了,脸上的肌肉绷起回答一句:我是班主我说了算。次数多了,戏班里的人也没了折,只好暗地里替如是这孩子惋惜了。 时间一久,便有人猜测年轻的班主看上了小小,所以才有心要扶植小小成为戏班的头牌。 小小隔台上唱戏唱着唱着就引来了一批公子哥儿,公子哥儿天天来听戏,戏没听进去多少,却都把小小的模样记得清楚,有一个姓谢,给班主送来了口信儿,说自己的老子是当地的警察局局长,要从戏班子里娶了小小,只是这个姓谢的已经有了3房,小小嫁过去就成了4房,一个好好的花旦就成了人家的小老婆,这样的结局不免让人叹息。班主看着那个来送口信儿的,说:我是班主,我来谈。 班主是在3天后回来的,到大家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右手,厚厚的白纱布不停的透着血迹,年轻的班主看看着大家,微笑的说:我答应过老头子不会让我们戏班的人受人欺负。 后来大家才知道,那天,年轻的班主到了谢家,谢家趾高气扬,班主说:戏台上的花旦是我的右手,你如要,我就只好把我的右手给你了,那姓谢的子弟便让下人递了把刀给班主,似乎料定了他不敢怎么样。然后班主就砍掉了自己的右手,冒出的血染红了谢家大半个会客厅,当时那毛小子就吓坏了,然后年轻的班主就这样用右手换回来了小小的后半生。 很难判定班主这么保护小小的动机是出于班主对于戏子的爱护还是真的对小小有那种意思,只是大部分人更愿意相信第二个原因,不管怎么样,年轻的班主用自己的右手换来了小小的选择权。 班主在回来的第二天就对大家说:戏班散了吧,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不愿意回家的人就去临县找知府,我和他之前说好的,你们去了,就是他的府上 眷,肯定比跟着我作戏子来的好。 然后,第二天,大家就发现了班主不见了。接着大家发现,如是也不见了。 前一天的晚上,小小本想着等大家都散去了好好向班主道谢,却无意中听到了班主对如是说的话。 如是,我喜欢你,打小就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让那么多的人都看到你的表演,所以,才场场表演都让小小上,我总感觉我欠小小很多,是我的自私让她承受这么多,不过如今我用我的一只手换来了她的后半生,这心里也踏实了些,你如愿意,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过最平凡的生活,可好? |